“我說,在她願意的基礎上,停止化療。”
宴忱苦笑不得。
是他記錯了嗎?
沈臨寒不是喜歡她的嗎?甚至心甘情願養她生下來的兩個孩子,現在卻在勸他放棄治療?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沈臨寒?停止化療她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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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怕疼啊。”而且,這本身就是她自己一開始的決定。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勸動了她,讓她接受化療。
他沒有得過癌症,但是清楚的知道化療的痛苦。
而且還不確定一定會好,最後化療無效,下一步,就只有切胃了。
“你說的這麼風輕雲淡,因爲要去死的不是你的未婚妻是吧?”宴忱冷聲道。
“宴忱,做人能不這麼自私嗎?你又怎麼會知道,她不是強撐着讓自己接受治療,只是怕你難過?化療很痛苦的你知道嗎?她從一開始不願意接受化療就是因爲她清楚這一點。”
宴忱頓了頓,忽然,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你怎麼知道她一開始不願意接受治療?”
沈臨寒握着柺杖,風輕雲淡道:“你是不是忘了溫耀安和我是朋友?”
是這樣嗎?
是啊,一時半會,他還真的忘了。
“我和溫耀安早就知道這個事,也早就知道,她不願意化療,一個人死,對於活着的人來說事痛苦,可是對於要去死的人,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欣然接受,開心的擁抱死亡?”
“可她不會!”宴忱否認道。
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會欣然接受死亡。
不會的,她不會。
她說過,她會在他的眼裏他的身邊。
如果死了,就只能在他的心裏了。
而他,也不能再接受第二次,她死亡的代價。
他會死的。
會死的很痛苦。
沈臨寒挑了挑眉,見他堅持,也不再堅持:“行,當我沒說。”
沈臨寒拄着柺杖,一蹦一跳的離去。
宴忱回到病房,害怕的握住溫離的手,他絕對不允許她再離開自己第二次,絕不。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讓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隔日清晨,溫離醒了。
她的身體特別的虛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宴忱將她扶起,讓她趴在自己懷裏,幫她洗漱,洗臉,喂她喫飯喝水。
但是她實在沒有食欲,食量小的連沐沐都不如。
宴忱除了擔心,什麼都做不了。
席旭堯隔着玻璃,看着瘦的不像樣的溫離,苦不堪言。
他連光明正大的關懷一下她身體的身份都沒有。
席旭堯神社嘆一口氣,轉身揚長而去。
來到院長辦公室調取溫離的最新檢查報告。
癌細胞在慢慢消失,比上一次要好很多。
還需要經過一次化療,才能加大效果。
但是,她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在進行第三次化療。
病房裏,宴忱給溫離梳着頭髮。
說是她的頭髮,其實是假髮。
因爲化療,她的頭髮掉了不老少,她也早就戴上了假髮。
但是宴忱的動作還是特別的輕,生怕弄疼了她。
溫離看着窗外,道:“我想卡普汀了,把它接來陪我吧。”
“好,我讓閔澤把它接過來。”
一個鐘後,閔澤抱着卡普汀出現在了病房裏。
有時候,卡普汀表現的讓溫離都感覺它是人變的。
它認得她,一看到她,立刻就跳上牀,在她的懷裏撒嬌。
剛養它的時候,它才兩斤多,而現在,它已經有四五斤了。
它在溫離的懷裏撒嬌,躺在她的手上調皮的抓着她的頭髮。
毛茸茸的爪子可愛的不行。
有它在,溫離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她太悲觀了。
她無法想象,如果有朝一日,卡普汀離開她,她會有多麼的痛苦。
難過。
她曾經一度以爲,愛這個字眼,已經不屬於她了。
可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裏,她將她的愛,一絲不剩的全部都給了卡普汀。
看到它開心,她就開心,每天回御景園的第一件事也是逗他玩,出門在外腦子裏想的都是它。
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趕回御景園就是爲了儘快見到它。
溫離抱着卡普汀慢慢的睡着了。
它很乖,在溫離的懷裏一動不動,也不掙扎。
宴忱在一旁嫉妒的發瘋,恨不得拎住它的脖子將它丟出去。
他居然連一只貓都比不上。
是他的懷抱不暖嗎?阿離居然抱着一只貓睡覺。
宴忱起身,來到陽臺點燃一根菸。
住了一個星期院,溫離的身體恢復了一些便搬回了御景園。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太臭了。
反正一時半會也還沒到化療的日子,索性回御景園住着。
這幾天溫離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麼虛弱。
央求了宴忱許久,他才同意她復工,回劇組拍戲。
因爲她的原因導致劇組又耽誤了許久,導演心裏大有怨言,卻又不敢當面提出。
溫離請全劇組的人喝下午茶來聊表自己的遺憾。
溫離拿起一杯咖啡,遞給葉菀梔:“喏,給你留的。”
“謝謝。”葉菀梔面無表情的接過咖啡,輕抿了一口放在一旁,問“聽他們說你身體不好,到底怎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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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就是胃痛休息了幾天而已。”溫離風輕雲淡的一掃而過。
葉菀梔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她還以爲什麼大病,還以爲她會就這麼死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呢。
看來她的希望落空了。
溫離盯着葉菀梔看了好一會,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隨後點燃了一根香菸。
傅遇修忽然從身後竄出,抽走她手裏的香菸扔在地上狠狠的踩滅:“你哥一不在,你就開始爲所欲爲了是吧。”
如果不是劇組突然停工,他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她倒好,剛剛出院,就又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溫離生無可戀的翻了個白眼。
傅遇修掃了葉菀梔一眼:“你先出去吧。”
“好。”
葉菀梔走後,溫離抵着嗓音問:“想清楚了?”
“嗯。”說到這個傅遇修就頭大,“我是真的倒黴,居然要幫着你做這種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