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轉身,打開門靜靜的離去,安靜的就像是一個從來不曾出現過在這裏的人一般。
回到車上,宴忱靠着方向盤,雙手緊攥成拳。
在文詩的心裏,她其實還是愛着宴書懷的吧?
所以纔會這樣?纔會一次次的多管閒事,包括上次勸他放棄爭奪遺產的事。
宴忱心疼她,可是,卻也恨她。
恨她將自己活成這樣,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依舊沒有放下那個根本就不值得她愛的男人。
宴忱後知後覺的感知到什麼。
他擡起頭,匪夷所思的笑出了聲。
宴忱這一晚沒有回來,溫離猜測着文詩會以什麼樣的藉口矇騙過關,是全盤托出,還是.繼續撒謊。
酒吧裏,宴忱喝的昏天黑地,從進來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酒喝了好幾瓶。
本來正在加班的越向澤也被他提溜到這裏,陪他喝酒。
“叮鈴~”手機響了。
宴忱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是陳首同。
“嗯,說吧。”
“不是行舟。”
宴忱:“什麼?”
“我說HLY的事,不是行舟乾的,不是TR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陳隼。“陳首同很沒有底氣的告訴他這個真相。
即便是被免職,宴忱都還在堅持着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背叛曾經給過自己溫暖的人,無論對方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又是如何對待他的。
可到頭來,原來這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局,一個光明正大,將他罷免的局。
也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查實後恢復他的職位,沒有。
宴忱失聲許久。
一雙明亮的眼眸暗淡無光,也無神。
“你怎麼知道的?”
“和陳墨喝醉酒,自己說的。”陳首同全盤托出。
當時的他,可是比宴忱都要震驚,沒想到他居然可以如此的淡定。
宴忱輕笑出聲,掛斷電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陳隼變的不信任他的?
他不知道,他好像什麼都沒做錯又好像什麼都有做錯。
宴忱站在原地,靠在牆上閉着眼睛。
看似醉的隨時都會倒下,可是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清醒的很。
“你沒事吧?”
“沒事。”宴忱擡頭,拿起外套,“我先走一步。”
來到停車場,宴忱找到自己的車,猶豫了一會後,起身離開停車場,打車出現在陳隼的別墅。
這個時間別墅裏還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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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忱緩步走進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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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到一副來者不善的宴忱,連忙上前:“宴爺.您是不是喝酒了?”
“陳叔呢?”宴忱問。
管家指了指書房。
宴忱拿起從酒吧裏帶來的酒,塞給他:“開了,送過來。”
“您這都喝這麼多了,還喝?”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快,去。”宴忱一字一句的提醒,壓迫感十足。
管家只得照辦。
宴忱敲響書房的門,待裏面傳出陳隼的聲音後推門而入。
“你怎麼過來了。”陳隼納悶道,一靠近頓時被他身上鋪天蓋地的酒味薰的夠嗆,“你這喝了多少酒?”
“不多。”宴忱大大咧咧在沙發上坐下,彷彿把這裏當成了他的地盤,肆無忌憚的將雙腳架在茶几上。
管家將酒送了過來,順帶送上了兩個杯子。
“坐,陳叔。”
宴忱喝醉了,怕是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御景園。
陳隼也不和他計較,在沙發上坐下:“少喝點。”
宴忱無視他的話,倒上兩杯酒,舉杯道:“這杯酒敬你當年栽培我多年,一直以來,像一個父親一樣關心着我,謝謝。”
說完,他一飲而盡,再次續上酒:“這一杯敬你在我被恐怖分子綁爲人質時,你以身犯險,只身一人將我救了出來,謝謝。”
“這一被,敬你在你離開時,全權保我上任,謝謝。”
“宴忱你到底怎麼了?”
“這一杯敬你,還顧及舊情,沒有把我送進監獄判一個終生監禁。”
陳隼臉色一變:“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你這說的什麼和什麼,我完全沒聽懂。”
宴忱苦笑着,打開天窗說亮話:“陳叔,不急着否認,我都知道的,真的,你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沒關係的,我對今後的人生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追求了,我能理解你,我真的特別理解你。”
“宴忱,我想你真的弄錯了。”事到如今,陳隼依舊否認。
“真的誤會了嗎?接二連三的從我這裏調人是誤會嗎?給我的包裹替換成HLY,也是誤會?”
他捅他刀子時他都不覺得難過,可是當他做了,卻還否認時,是真的心寒。
人怎麼可以在短暫的時間內變的這麼的噁心?
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陳隼似乎已經放棄了爭辯:“宴忱,我.”
“你不要說話,你聽我說。”宴忱打斷他的話,問,“你當初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還記得嗎?你告訴我,你,陳隼,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上來的?”
是他不顧念唸的生命危險,也要保下來的。
陳隼羞愧的低下頭:“是你。”
“對,是我,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得比姓譚的更好,我才送你上去,只是我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你會不相信我?”宴忱苦笑不得。
“我有威脅到你的地位嗎?我有做對你不利的事嗎?”
“你知不知道一直以來,我把你當成父親,摯友一般的存在,而你呢,捅我刀子,就這就是你陳隼乾的事!”宴忱越說越生氣。
壓抑許久的心情在這一刻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
“對你,我問心無愧,十年前你腦淤血,我守了你三天三夜寸步不離,往遠了說你還沒退役前被人構陷你中飽私囊是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站出來僞造了人證!是,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是我母親外我生平第一個相信的人!”
這個世界上可怕的是未知,是死亡,是背叛嗎?
不,是一個人的信念。
聽着宴忱的一句句質問,陳隼後悔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鬼迷心竅聽信了別人的話,擔心着擔心那。
而且,加上宴忱太目中無人了,他就就造成了今天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