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喬知意睜開眼睛就看到時涇州那張放大的醜臉,她的瞌睡瞬間就醒了。
時涇州側着身撐着腦袋,把她眼裏的變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要請假好好休息?”昨晚她睡得很不踏實,現在眼底一片烏青。
喬知意搖頭,“我沒事。”
時涇州掀開被子,“那下樓吃早餐。”
兩個人在樓下相對面坐,喬知意也沒有看時涇州一眼,只想快點吃完早餐離開。
時涇州知道她又在懼怕他了。
這女人對他的態度那是時好時壞的,之前好好的,現在是又是這副怕他的樣子。看來打心底裏,她還沒有完全放下對他的那份恐懼。
喬知意快速地吃完早餐就出門了。
“等一下。”時涇州一出聲,喬知意就僵在了原地。
時涇州走向她,“我也要出去。”
“哦。”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到了醫院門口,時涇州在喬知意下車的時候說:“下班我來接你。”
喬知意想說不用,可是面對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她最終沒有應,也沒有拒絕。
等她走進醫院,周正才弱弱地問了一句,“少夫人心情不好嗎?”
時涇州問他,“知道怎麼哄女人開心嗎?”
“啊?”周正被問懵了。
時涇州嫌棄地擺手,“算了,走吧。”
……
喬知意巡查了病房之後,回到辦公室裏就想到了昨晚的情景。
她趕緊給葉希打視頻電話。
葉希還沒起來,艱難地睜開眼睛,“小意,怎麼了?”
“算了,你先睡吧。”喬知意不想打擾到她睡眠,便掛了。
很快,葉希就又打過來了。
喬知意接通,葉希雖然還是有睏意,但是已經坐起來了。
“到底怎麼了?你說。”
喬知意看到她露出來的肩膀,那個文身無比顯眼,從左胸到頸部還都是紅腫的,無比的瘮人。
“你不痛嗎?”喬知意看着那大片的皮膚紅腫成那個樣子,都有些擔心。
“痛。”葉希瞥了眼,無所謂地笑了笑,“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只要能夠換回我的自由,這點痛不算什麼。你到底什麼事?趕緊說。”
喬知意其實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
說時涇州昨晚差一點要了她?
還是說她昨晚淪陷在時涇州的吻中?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
“我好着呢。對了,忘記跟你說件事了。昨晚的高中校友羣突然熱鬧起來,比我們大一屆的一個學長組織聚會,你要不要去?”
喬知意都沒有進班級羣,更別說是校友羣了。
她對那些同學的印象都不是很深刻了,去了也不見得認得人。
“不去了。”
“我睡之前看到有人說,韓零回來了,也會參加這次的聚會。”葉希說完就看到視頻裏的喬知意表情呆滯了。
韓零,是她的白月光吧。
只是這抹月光,從未照亮過她。
上午,喬知意因爲時涇州昨晚對她做的事而心神不寧。下午,因爲知道韓零回來了而心亂如麻。
都下班了,她還坐在辦公室裏,一動不動。
原本是不在乎的,可是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她又想去證實這個消息是不是真實的。
老師說過,韓零援醫結束,會回來。
沒想到,他真的回來了。
喬知意的手機響了。
她回過神來,看到來電,纔想起了時涇州說要來接她下班的。
“喬醫生,你老公好像來接你了。”馮語敲門,衝她笑,“能不能蹭一下車?”
喬知意看到馮語纔想起來她還沒有問周正送給馮語手鍊的時候有沒有說明白到底是誰送的。
不過,這件事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好啊。”喬知意說:“等我換衣服。”
兩個人如同關係很好的朋友走出醫院,那輛勞斯萊斯就停在大門口,醫院的同事都已經習慣這輛車的存在了。
“少夫人。”周正下車繞過來,“少爺來接您下班。”
“嗯。”喬知意說:“順便搭馮醫生一程吧。”
馮語衝周正笑了笑,“麻煩你了,我就在前面路口下就好了。”
周正哪裏敢有異議。
喬知意坐進了後座,就看到時涇州戴上了口罩。
馮語坐上了副駕駛便回頭衝時涇州說:“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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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沒有看到時涇州的臉。
只是好奇,爲什麼他要戴口罩?他的身姿形體都非常完美,根據她看人的經驗,那張臉的輪廓應該也是無可挑剔的。
難道是明星,所以纔不願意露臉?
車子開動,安安靜靜的。
馮語幾次想開口,但被這低氣壓壓得張不了嘴。
忽然,喬知意問馮語:“馮醫生,你能不能問問你朋友,他送你的手鍊是在哪裏買的?我覺得挺好看的。”
馮語的臉色一下子僵住了。
周正聞言看了眼馮語的右手,那條手鍊明明是他託朋友挑的,然後交到馮語手上的。當時他還特意說了是代少爺和少夫人送她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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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馮語很尷尬,她現在根本就不能自圓其說,因爲當事人就在車上。
“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喬知意也沒有繼續追問。
馮語現在如坐鍼氈,她後悔上了這輛車。
“麻煩就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吧。”馮語迫不及待地想下車。
周正靠邊停車,馮語說了聲謝謝趕緊下車走人了。
車子重新啓動,喬知意面無表情。
她本不想讓馮語難堪的,只是馮語一上車就矯情地說了那麼一句話,莫名地有點不舒服。
“少夫人,您很喜歡那條手鍊嗎?”周正現在知道少夫人的誤會,也爲自己的胡思亂想感覺到很丟人。所以,儘量用自己友好的態度來表示對少夫人的歉意。
喬知意說:“沒有。”
“周正,馮醫生的那條手鍊是你送出去的?”時涇州也開了口。
“是的。”
時涇州看向喬知意,“她沒有跟你說手鍊是周正替你送的?”
喬知意不說話。
她後悔不該多那一句嘴,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突然氣不順了。
“還沒有消氣?”時涇州聲音放低了,有幾分溫柔。
周正豎起耳朵,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三天兩頭的鬧情緒,這是臭情侶纔有的症狀嗎?
喬知意收回了視線看他,“什麼?”
“不是因爲昨晚的事還在生我的氣?”
“不是。”喬知意確實沒有爲昨晚的事生氣,她腦子裏想的是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