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出薄梟所料。
當天晚上,林承榮回到家,怎麼想都覺得這次得罪了薄梟之後,林氏註定頹勢難挽。
思前想後,他撥通了那串原以爲再也不會撥出的號碼。
前兩次都沒有打通,就像一種走投無路的預兆。林承榮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沉不住氣,以一副對方不接不休的架勢不停的打。
不知第幾次,終於接通了。
“誰啊?!什麼事!”
對方粗聲粗氣的,聽起來很不高興。
除此之外,還能隱約聽到女人嬌喘嚶嚀的聲音。
林承榮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打擾了人家的好事,但電話總算接通了,他還是抱歉又卑微地開了口。
“薄二爺,您好,我是林承榮。”
手機那端瞬間安靜下來,緊接着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後,才聽薄偉帆冷聲說道,“不是說了不能聯繫?!”
“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拜託您再幫我一把……”
林承榮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跟薄偉帆了一遍。
從聽他說唐沐是程予安的女兒,而他們卻把這個女孩塞到薄梟身邊時,薄偉帆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
好在仔細聽下來,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林承榮說到最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以爲今晚合作能成呢,誰知道出了這麼檔子事。”
聽他還在惋惜,薄偉帆不由得發出冷笑。
“你以爲他當真要跟你合作呢?”
林承榮一怔,“不想合作?那他爲什麼答應見我?”
“他這個人心思莫測,說不定是得了什麼信,在試探你,他不是特意問了林氏轉型的事?”
聽薄偉帆這麼說,林承榮心慌片刻,又說,“不能吧?我說那人已經出國了,他就沒再說別的,好像興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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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猜透他是怎麼想的?!既然你有想法,就不用打給我了。”
薄偉帆很是不悅,說着就要掛了電話。
林承榮忙問,“那──那我接下來怎麼辦?我看他對唐沐很上心,要是真被他查出當年的事,恐怕就完了。”
“好在他現在只是想讓你放點血,又不是要你的命,直接宣告破產,舉家移民,他總不能還追到國外去找你麻煩。”
薄偉帆語氣輕鬆,林承榮卻很爲難。
“這可是我半生心血……”
“呵!你的半生心血?”薄偉帆嘲諷地打斷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再不捨得,可就真要爲你的心血付出代價了!”
“那、那我出了國還能東山再起麼?薄二爺,您得想辦法幫我啊。”
“行了,你先準備準備,我想想國外有什麼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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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薄偉帆是答應幫他了,但──薄家人骨子裏是一樣的吧,他真的可信嗎?
林承榮心事重重地坐下來,正琢磨要不要拿出那張底牌,就聽樓下傳來了林瑤瑤的罵聲。
“啊!疼死我了!笨手笨腳的,滾啊!”
林承榮本就頭疼,聽見她尖銳刺耳的動靜,只覺得太陽穴都要炸了。
快步走出書房,厲聲說道,“你又在鬧什麼?!能不能懂點事!”
林瑤瑤被狠狠地打了幾個耳光,現在怕的要命。
怕爸爸再打她,更怕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她腫着半張臉,嘴巴緊閉地推開想要繼續給她上藥的傭人,敢怒不敢言地衝回了房間。
看着她的背影,林承榮對這個親生女兒打心底產生了濃濃的厭棄。
要不是她三番兩次找唐沐的麻煩,他還能手握兩個億,在跟薄家聯姻的光環下,生意也會扶搖直上,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時至今日,他寧願沒有這個女兒!
對,沒用的東西,不要也罷!
這麼想着,林承榮眼底劃過一抹狠毒的光。
林瑤瑤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滿腦子都是如何毀了唐沐。
沒錯,在她主動挑事卻被羞辱之後,她再次把這筆賬記在了唐沐頭上!
畢竟唐沐來之前,薄梟對她還柔聲細語的,都怪唐沐不聽她的先藏好,竟然在薄梟進房之前就冒了出來。
不光壞了她的好事,還讓她備受羞辱!
做夢之前照照鏡子?
是嫌她長得醜,不如唐沐好看?
那就毀了唐沐那張臉吧!
林瑤瑤滿臉恨意地戳開了一個人的微信。
「我要你幫我綁個人!」
對面好像正在玩手機,回的非常快。
「可以,報酬?」
「你要多少錢?」
「你應該知道我不缺錢,倒是最近天涼,缺個暖牀的。」
林瑤瑤瞳孔驟然一縮,腦海裏浮現出之前在酒吧撞見的場景。
男人手裏拿着皮鞭和蠟燭,女人不着寸縷地跪在他腳下痛哭……
白皙的皮膚上一道道紅痕,煞是刺眼。
她的手不自覺哆嗦起來,卻仍舊回覆了消息。
「讓你綁的就是個女人,到手了你可以讓她暖牀。」
「可我就想嚐嚐林小姐的滋味。」
對方的要求直白露骨,林瑤瑤感覺疼痛從臉頰蔓延到了全身,但壓抑不住內心洶涌的恨意。
要是能毀掉唐沐,這種疼好像也能忍。
林瑤瑤後槽牙咬的“咯咯”直響,最終拇指發白地敲下一個字。
「好。」
與此同時,跟蘭汀苑在京都正對角的一棟聯排別墅裏。
薄臻欣在牀上等了很久,都沒見人回來。
房間裏璦昧殆盡,她只披上一層鮮紅的薄紗,扭動腰肢走出去,才發現薄偉帆正在臉色凝重的抽菸。
她走過去,跨坐在男人腿上,將香菸抽走放在菸灰缸裏捻滅,又揮了揮煙味,這才說話。
“誰的電話呀?竟然讓你還沒爽夠就丟下我不管了。”
薄偉帆揉捏着她的軟腰,表情仍舊沉重,默了兩秒,纔不答反問,“你覺得唐沐怎麼樣?”
“唐沐?薄梟那個小媳婦?”薄臻欣歪頭想了想上次見面的情形,“看着挺傻白甜的,怎麼?你看上人家啦,爸爸?”
薄臻欣妹眼如絲地看着他,叫的十分璦昧。
換做往常,薄偉帆非得抱着她再大戰三百回合,可今天,他只是陰沉着臉說,“得讓她從薄梟身邊消失。”
薄臻欣終於察覺出不對了,也跟着正了臉色,不解地問,“爲什麼?”
“你不覺得她來了之後,一切都變得對薄梟有利了嗎?既然除掉薄梟的難度變大,那就想辦法除掉她,但是在此之前,你先把我伺候出來。”
說着,薄偉帆的大手開始順着薄臻欣的腰往下,語調也跟着恢復了調情時的不正經。
但薄臻欣總覺得他在故意岔開話題,被他打橫抱起的瞬間,她回頭看了眼被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