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清開着車送他來到宴公館。
一下車,他邊跑邊叫衝進了別墅,聲音陣陣刺耳,小小的年紀,嗓音卻絲毫不必大人遜色。
諾大的別墅,她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到葉菀梔。
臥室裏,她的衣服和證件等確實消失了。
可是葉祁炎不信,她不會就這麼拋棄他的。
她說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他的。
葉祁炎無聲的眼淚嘩啦啦落下。
見他還不罷休,葉柏清攔住他,將他按在沙發上:“葉祁炎,現在看清楚了吧,你媽走了,去吧,去收拾東西,和我一起出國。”
“我不要。”葉祁炎堅定的拒絕,一臉倔強,“我不走,她一定會回來的。”
“葉祁炎你別惹我生氣!你要我說多少遍?你就算在這裏喊一輩子,她都不會出現的。”
如果會,福利院就不會通知他過來接他。
而且葉菀梔已經以失蹤爲由,被註銷了戶籍。
十有八九早已經死了。
他也很難受,很心疼,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他的妹妹,可是卻無法否認這是她自作孽不可活的報應。
無論葉柏清說什麼,葉祁炎就是不走。
“我要在這裏等媽媽,她一定會回來的。”葉祁炎定下了決心。
葉柏清掐滅香菸,沒了耐心:“隨便你,愛等多久等多久。”
隨後,葉柏清大步揚長而去。
終究是自己外甥,葉柏清替他賣掉了他繼承下來的一處房產,給他請了一些傭人,讓他一個人住在了宴家堡。
宴書懷留下的遺產頗多,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
他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宴忱照顧文詩的同時,還時刻關注着溫離最近幾天有什麼動靜,就怕她還在查着什麼。
但是這幾天,溫離都並沒有出門,只是每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到了時間就喫飯,再無其他。
沈臨寒出院了,前來御景園接沐沐回家。
他的臉上還殘留着一點疤痕。
沐沐看到沈臨寒,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裏:“爹地,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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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寒抱起她掂量了一下,在這住了一段時間,還真長胖了,重了不少,看來在這裏過的還算不錯。
“這幾天麻煩你們了。”沈臨寒感激道。
“不麻煩。”
沐沐依依不捨的和溫離道別,才和沈臨寒離開。
溫離不由自主來到陽臺,看着他們的車子逐漸的消失,在她的視線裏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後,消失的乾乾淨淨。
心頓時感到空落落的,像少了些什麼。
堵得慌。
這就是她這幾年一直不敢接近他們的原因。
她應該是恨他們的,應該當他們不存在的。
可是女人的母性就藏在一個人的本質裏,無法否認。
溫離頓時感覺精神都被抽走了,趴在陽臺打不起精神,像丟了魂一般。
坐在陽臺,溫離昏昏欲睡,索性直接躺在陽臺的沙發上睡着了。
晚上的風很大,吹動着樹枝發出吱呀作響的聲音。
深夜,宴忱從醫院歸來,疲憊的放好外套:“溫離呢?”
“在房間吧,對了爺,沐沐已經被沈臨寒接走了。”閔澤提醒道。
宴忱點了點頭。
沈臨寒和他通過電話,雖然不捨,但是他沒有拒絕的資格和權利。
宴忱輕敲了敲門,裏面沒有人迴應,他只得推門而入。
在房間並沒有看到溫離的身影。
他擡起頭,溫離正躺在陽臺沙發上,看樣子,應該是睡着了。
宴忱輕手輕腳的將她扶起正打算抱起來,溫離忽然噌的睜開眼睛,擡手緊緊扼住他的手腕。
力氣很大,速度很快,眼神犀利,連宴忱一時半會都沒有反應過來,以爲自己看花了眼。
看清楚是宴忱,溫離連忙鬆開手,慵懶的趴在他懷裏,像小貓一樣噌着他的胸口。
宴忱的疑惑頓時煙消雲散:“怎麼睡在這裏,感冒了怎麼辦?”
“喫完藥有點困。”
宴忱將她抱回房,輕放在牀上。
他檢查了一下溫離的藥,確認她今天有沒有喫下足夠的藥量。
溫離躺在牀上,木訥的看着他,忽然開口:“宴忱。”
“嗯,怎麼了?”宴忱半跪在牀沿。
“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宴忱低着頭,緊緊的捏着手裏的藥片。
他感受得到溫離炙熱的眼神,求知的眼神,可他不敢擡頭。
時間靜止了很久,彷彿要消失一般。
溫離自顧自到:“我總感覺,我和你好像特別的熟悉,真是..見鬼。”
“沒有,錯覺而已。”宴忱很沒有底氣的否認,“累了就早點睡吧,不要想那麼多,我也得休息去了。”
說完,宴忱幾乎是逃跑般離開。
連每個晚上固定的晚安吻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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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離閉上眼睛,睡了一個好覺。
而宴忱一夜未眠。
他不清楚,溫離是不是已經有了恢復記憶的可能。
如果是,他該怎麼辦?她又該怎麼辦?
宴忱緊緊的薅着自己的頭髮,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隔天下午,宴忱回到家。
閔澤站在門口等他。
“爺,沐沐小姐來了。”
宴忱激動不已:“她一個人?”
“不,還有葉菀梔的兒子。”
宴忱蹙了蹙眉,走進客廳,看着沙發上的兩個孩子,脫下西裝扔給閔澤,表情淡漠:“你們怎麼來了?”
“祁炎哥哥說找你有事,所以,我就帶他來了。”沐沐解釋道。
宴忱摸了摸沐沐的腦袋,吩咐道:“好,那你先和閔澤叔叔去玩好嗎?”
“好。”
閔澤抱走沐沐,宴忱回頭衝葉祁炎掃過去一道兇狠的眼神:“有事?”
不是和葉柏清離開了嗎,怎麼不僅沒走,還和沐沐認識了。
葉祁炎膽怯的起身,對宴忱的恐懼溢於表面,但是爲了母親的下落,他顧不得害怕了:“先生,你知道我媽媽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宴忱想都沒想得回答,“你可以走了。”
“你真的不知道嗎?那天,不是你的人帶走了我媽媽嗎?”
他相信母親的失蹤和宴忱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