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
湖心亭,楊柳依依,春日裏,萬物復甦,柳樹也長出了嫩芽兒,長長的柳條垂在水面上,隨風輕拂,怡然自得。
樹下的長石椅上,坐着一抹纖細的身影,女子望着水面的波紋粼粼,目光飄忽,思緒飄向不知名的遠處。
恍惚着,失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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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雲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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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個性格清冷,寡言少語,卻對她特別好,不善言辭,卻總會默默無聞的把事情做好的男人。
墨輕輕眸底藏着落寞之色,那種孤寂感、失落感,就好像被拋棄一般。
情竇初開,遺憾收場,年少時的第一次心動,會在往後幾十年的餘生裏,都無法忘卻。
“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揚起,帶笑的、溫潤的,就像春日裏的陽光,和煦拂面。
墨輕輕擡起頭,看見男人的面孔時,眼底飛速的劃過一抹異色:
“怎麼是你?”
她站起身,拔腿就想離開時,一名暗衛模樣的男人伸出長臂,攔住她的去路。
她擰起眉頭,回頭看向紫袍男人。
他坐在她方纔所坐的位置上,一襲華貴的紫袍曳地,衣襬繡着暗色的紋路,從骨子裏泛着不尋常的矜貴,特別是那張妖孽的面容,在一襲紫袍的襯托之下,越發貴氣。
他慵懶的靠着椅背,掌中的玉骨扇輕轉一圈,合上,似笑非笑的望向墨輕輕:
“這麼怕我?”
戲謔的四個字,將墨輕輕的氣勢壓了下去,彷彿他掌握主權,而她是一只被逗弄的小老鼠。
她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堂堂東陵的公主,豈有害怕二字可言?
“我不是怕你,只是不想看見你罷了。”她冷冷道,“人有厭惡與喜歡之分,恰好你是我厭惡的人。”
對於厭惡的人,自然是要遠遠地避開了。
鬱子冉輕笑一聲:“那日,你喝醉酒,撞入我的懷裏時,還抱着我,與我……”
“閉嘴!”
墨輕輕的嗓音陡然尖銳昂揚,反應激烈的就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貓。
那天……
那日,她與母后鬧了不快,一怒之下跑出宮喝酒,喝得醉醺醺時,撞到了他。
等她清醒過來,竟發現他們在牀上……
此時是她的禁忌,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提及。
“該死的男人,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內,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你將會爲自己犯的錯付出生命代價,我說到做到!”墨輕輕冷冷的剜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鬱子冉碰了一鼻子灰,無辜的摸着鼻尖,望着她憤怒離去的背影,第一次遭到拒絕。
是他長得不夠好看?
暗衛皺眉,彎下腰,不悅的低聲道:“陛下,這位東陵小公主未免也太無禮了……”
—
另一邊。
墨輕輕憤怒的暴走着,想起那日酒後之失,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更不敢去雲亦墳前。
她覺得此行欠妥,對不起雲亦,也有愧於自己第一次心動,雲亦剛從不到兩個月,她就……
她不是有意的。
更讓她抓狂的是,事發這幾天,那個男人總會跟鬼一樣,無時無刻的出現在她身邊,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