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黛想了下,應道:“好。”
她看向侍書、侍琴,“我去跟老爺說一聲,你們也回通房或者去忙別的,別煩大小姐了。”
侍書、侍琴點着頭,“好。”說罷二人就商量着把之前沒畫完的摺扇給畫完。
“殷樰,你……”
“我有事要跟大小姐稟報。”
綠黛一愣,“好吧。”
綠黛看了侍劍一眼,她心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走出清墨院,等老爺找大小姐的時候,她就上前去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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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跟璟王有關?”侍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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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樰點頭,“是。”
侍劍抱着劍,“等主子出來之後,你再跟她說吧。”
“好,到時候記得幫我跟大小姐說一聲,就說我這裏有個錦囊,是璟王留下的,專門是留給她緊要時候用的。”
“好。”殷樰離開之前,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今日沈小姐慌張歸來,那神情真的很像遇到了難事,所以,璟王才離開京城一個月,她就把錦囊的事說出來了。
侍劍守在沈清墨的房門前,如城門站崗的侍衛,一動不動,極具威嚴。
看似雲淡風輕的。
可他那雙眼裏透着無數的擔憂。
一雙耳朵豎起,恨不得連大小姐的呼吸聲都能聽清楚纔好。
天黑之後。
綠黛回來,與侍劍招呼一聲,說已經給老爺那邊回過話了,老爺並沒有什麼懷疑。
侍劍點了頭。
綠黛拍了拍門,“大小姐,你要喫點東西嗎?”
屋子裏,沈清墨並沒有回話。
侍劍道:“你去歇着吧。”
綠黛點了頭,朝一旁的通房去,在通房,大小姐只要大聲喊,她們這些丫鬟都是能聽見的。
夜越深,風越大。
果然,要立冬了,天氣處處都透着寒息。
更深露重時。
沈清墨打開了房門,看到侍劍在門口,她看着他嘆氣。
侍劍好似一臉委屈一樣,看着沈清墨道:“主子,到底出了什麼事?”
沈清墨道:“一件大事。”她摸着肚子,“先弄點喫的。”
“屬下這就去。”侍劍說着不過幾個閃身,就已經出了清墨院。
綠黛就睡在通房,也一直關心着沈清墨,所以當沈清墨開門的時候,她也打開了門出來。
“大小姐,您沒事吧?”
沈清墨笑笑,“還好,去歇着吧。”
綠黛三步兩回頭,始終不放心,可是大小姐不說,她又能如何?
直到侍劍送了糕點來,綠黛才放心的回了通房。
沈清墨讓侍劍也坐,給他分了兩塊糕點,主僕二人對坐而食。
喫幹抹淨後。
沈清墨長長的嘆了一聲。
侍劍問道:“主子,是不是上次蕭景鈺綁架你,璟王殿下救你那次出的事?”
沈清墨點頭。
那件事情,能瞞過所有人,唯獨瞞不了侍劍,他是知道整件事情最清楚的人。
“你,你懷孕了?”他小聲的問,也怕隔壁通房的婢女們聽見。
沈清墨點頭,“現在最困難的問題是,蕭承璟出征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不能娶我,而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不能要。”侍劍堅定的說。
他的心,好似被什麼鈍器給一下一下的鑿着,十分的難受,愧疚感油然而生,“對不起,是屬下沒有保護好主子。”
侍劍自責不已,拳頭捶在他胸口上,並非做戲,那力度,沈清墨看了都皺眉頭,連忙拉着,“幹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
“主子說的不錯,我有時間更應該好好練武。”
“你閉嘴吧!”這個時候可不是自責的時候。
“那,那怎麼辦?”這個孩子不打掉,早晚會遮不住,會被人知道,闖下禍事的。
“我思考了一下午,只有兩條路。”
侍劍看着她。
沈清墨抿了抿脣,說道:“找個男人嫁了,掩蓋這醜事,”頓了頓,“可是這種醜事,對別人不公平。”
侍劍張了張嘴,他想說嫁給他。
可,他有什麼資格,他不過是一個下人,怎麼配得上主子?
沈清墨還在說,“還有就是找個藉口,出門歷練,不在這裏,直到孩子平安出生。”
侍劍道:“第二個吧。”第一個太不道德。
沈清墨也點頭。
“不過……”侍劍頓了下,看着沈清墨爲難道:“可是你和柳少將軍還有婚約,這件事,他知道了嗎?”
“知道了,還是他們府上的府醫把出來的。”
侍劍倒吸一口涼氣。
沈清墨道:“柳雲成,他不會說的。”
倒也是,依着柳少將軍對主子的深情來說,想必那府醫,還有柳少將軍只會隱瞞着。
主僕二人都知道,懷孕這件事,茲事體大,絕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沉默了許久,侍劍說起殷樰交代他的事。
沈清墨有幾分驚訝,隨後說道:“他說的是艱難的時候打開錦囊,想必是指朝中的事情。”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我現在的問題,或許不是錦囊能解決的。”
侍劍道:“主子可以先打開再說。”
“再說吧。”放在殷樰那兒挺安全的。
翌日。
莫玉送來了馬蹄糕,是長遠將軍府重新做的,沒有放墮胎藥的。
其中,還附帶了一封信。
“沈小姐,少將軍說,請你務必深思熟慮,他要說的都在這信裏。”
沈清墨點頭,“好。”
莫玉抱拳告辭。
看着桌子上的食盒。
沈清墨打開,聞着味道就不是想喫的。
直接賞給了綠黛,讓她拿去通房給侍書、侍琴他們一起享用。
綠黛謝恩後端着走了。
打開信。
裏邊是柳雲成親筆書寫的,除了深情的表白外,還有那個孩子,柳雲成表示他願意立馬成親,當這個孩子的父親。
侍劍也看到了內容,他說道:“比起去雲安寺爲已逝的大夫人祈福這個理由,嫁給柳雲成是最好的辦法。”
柳雲成和主子本來就有婚約。
且,柳雲成還說了,將來等蕭承璟回來,他也是願意和離的。
“不,我已經對不起柳雲成了,若再害他和離,對他來說不公平。”還有,她總覺得柳雲成似乎沒有說的那麼灑脫。
侍劍低下頭,“爲大夫人祈福,這一條理由,老爺真的會同意嗎?”
沈清墨笑笑,“試一試吧。”
若非爹爹對母親的深情,她怎麼可能在有林氏當家的鎮國公府橫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