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正確答案,應該是求饒也不要,而是漠視徐硯珏這個人才對。
因爲她答錯了,徐硯珏會遭遇什麼又再次不得而知了。
蘇念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明知道她不可能愛他,還把自己強行留在身邊,爲了讓她聽話,折磨自己在意的人,這樣的週而復始,是真的會讓他開心嗎?
說着,陸景行拉着蘇念猛地起身。
“你帶我去哪。”蘇念被男人拉得踉踉蹌蹌。
直到男人把她拉到了宴會廳的後門跟前,後門是上鎖的,隔着厚重的玻璃,蘇念看到外面有七八個人,在毆打徐硯珏。
指揮的是剛剛那個討好陸景行的男人,顯然這些人也是那個男人找來的,他大聲叫着那些人把徐硯珏往死裏打。
“住手!”
蘇念下意識地想要撲過去,救下徐硯珏,但是玻璃門被鎖上了,怎麼都打不開。
她心亂如麻,透着玻璃門大喊道:“你們給我住手!趕緊住手!這是草菅人命!一羣混蛋!”
不管蘇念如何喊叫,外面的人都沒有停手的跡象,反而越打越兇。
徐硯珏本來也是有幾下身手的,一般三四個人他也能應對,但是七八個人,他一旦被打倒的話,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這麼多人是不可能讓他再次起身的。
蘇念眼看着徐硯珏被翻來覆去的摔打,臉上頭上都是血,心底的憤怒直接飆升到滿級。
她轉身就想朝前門跑,繞出去救人。
但手臂卻被陸景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然後一把就將她抵在玻璃門上。
蘇唸的臉緊緊貼着鋼化玻璃,陸景行就是要讓她看着,答錯話後徐硯珏的下場。
她最不該求他放過徐硯珏,在山裏積攢的心裏的那股氣,從未消散,此刻越燒越旺。
“看到了嗎?”陸景行從後面貼着蘇念,低沉道,“你心疼得是不是太早了,這個場景是不是似曾相識?”
陸景行提醒她是上一次,也是在玻璃後面,她看着徐硯珏被打,而她……
只是這次,陸景行的怒意比之前更盛。
他眼中的怒火快要溢出來,這一刻理智早已不在了。
“你怎麼總是學不乖。”
陸景行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他一直都是暴戾的,只是爲了蘇念,才學着收起那一面,但一旦失敗,一旦暴戾的那一面再次露出來,就再也壓制不回去了。
他就是要給蘇念一個教訓,一個認真且狠狠的教訓,讓她認識到誰纔是她的男人。
誰又是她必須遠離的人!
蘇念被他死死壓着,掙脫不開,貼着玻璃的臉也被擠壓得變形,她央求道,“陸景行求你了,我們之間的事,就不要再牽扯到別人了好不好。”
“誰是別人?”陸景行一臉冷漠地反諷,“你說徐硯珏嗎?”
“他如果真把自己的定位當成是別人,今天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你啊,蘇念。”
陸景行譏誚道:“是你一次次給他希望不是嗎?”
他欣賞着玻璃外,徐硯珏被一次次打倒的畫面,微微笑着,“這真是你所希望的?”
玻璃門外,徐硯珏早已被那羣人打得頭破血流。
那些人都是不怕死的,下手又重又狠,彷彿就是要把徐硯珏打死。
偏偏徐硯珏倔的很,每一次被打倒,又重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再一次被打倒。
這樣反反覆覆,即便沒了力氣,他也堅持要起來,一點都不服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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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看得心頭泣血,嘶吼道:“陸景行,明明是你自己疑神疑鬼,不管我怎麼做,都不會讓你信任不是嗎?”
“那你就做給我看,讓我相信你。”陸景行篤定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蘇念哭得泣不成聲。
感覺希望破滅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明明她覺得事情已經往好的一面發展了,卻總是會給她致命一擊。
這樣如此反覆,讓她徹底泄了氣。
她幾乎自暴自棄道:“你不如殺了我,陸景行,你別折磨我了,不如殺了我……”
“你想死嗎?”陸景行近乎冷血道,“那你想讓誰給你陪葬呢?”
蘇念瞪大眼,連哭都忘記哭了。
“第一個是徐硯珏,第二個呢,你都接觸了誰?讓我想想……”
陸景行緩緩開口,“陳嬌還是那個女警江棉?還是那個蓉姐?”
陸景行說出的每一個名字都叫蘇念驚心膽顫。
“你在胡說什麼?”蘇念不敢置信道,“跟江棉和蓉姐有什麼關係?”
陳嬌害人不少,死有餘辜。
但江棉……蓉姐……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陸景行輕扯下嘴角,然後道:“既然知道她們是沒關係的人,你就不該跟我提死。你不想做爍爍的媽媽,不想做我的妻子,卻想做一個死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
蘇念一點都聽不懂,連陸景行爲什麼突然發瘋都看不懂。
“陸景行,你到底怎麼了?”
明明最近他都有變化的,怎麼突然十來天的功夫就像變了個人,彷彿從前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又再次回來了。
陸景行卻沒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凝視着她,“蘇念,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讓我重新信任你,否則我第一個要弄死的人就是徐硯珏。”
說完這話,他不再挾制她,鬆開手,任由她癱軟在地,轉身決絕離去。
但他也並沒有放蘇念自由,助理已經上前,帶着蘇念離開。
蘇念看向玻璃外,那羣人也走了,只剩下徐硯珏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是路人報了警。
但她知道,今天只是警告,陸景行沒想弄死徐硯珏,不然不會選擇在人來人往的這裏,讓人揍他。
但她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陸景行爲什麼突然這樣。
就是因爲她救了徐硯珏沒有救他嗎?
直覺告訴蘇念,並不是這樣,肯定發生了別的什麼事。
她必須得知道,是什麼事纔行。
蘇念腦子亂得厲害,忽然想到什麼,擡頭看向一旁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