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突然有些後悔教她了

發佈時間: 2025-07-04 12: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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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不要讓她靠近我。”

裴宴之落下這句話後,又重新閉上眼。

成華瞭然點頭:“爺這是只要香凝姑娘伺候。”

不知爲何,成華竟然覺得有點兒小心酸。

自打香凝姑娘來了之後,他都得靠邊兒站了。

“她又不想伺候我。”

裴宴之輕聲呢喃一句,成華啊了下,也沒聽清裴宴之話裏的意思。

“你出去吧。”

聽到這句,成華有些擔憂的說:“爺,您這跟前兒也不能離人,要不我留下照顧您吧。”

只是裴宴之堅持,成華也只好離開。

等他離開,裴宴之才睜開眼,撐着身子坐起身。

其實昏睡的時候,香凝和扶柳說的那些話,他隱約也聽進去不少。

香凝字裏行間的話都在告訴裴宴之,她的心思。

他就說她是騙子。

滿口謊言,張口就來的胡話。

翌日,香凝好好休息了一夜後,剛走到裴宴之屋子門口,就看到坐在臺階上守着的成華。

“成華,你去歇着吧,這裏有我和扶柳就行。”

成華覺淺,聽到香凝的話後便清醒過來。

“香凝姑娘。”

“昨夜有扶柳守着,你怎麼不進去睡?”

這話一出,成華扭頭看向一旁的扶柳,香凝順着他的視線也看去,剛好同坐在另一側的扶柳四目相對。

扶柳昨晚上被裴宴之嚇到,到如今都還沒緩過來神。

看到香凝,她扯出一個笑:“香凝姐姐。”

“昨夜發生什麼了?”

香凝關切的話一出來,扶柳竟莫名覺得自己很是委屈。

只見她起身朝着香凝走來:“爺昨夜醒來,見到是奴婢在伺候,狠狠訓斥了奴婢一番。”

聞言,香凝點頭,這個情況她不是沒預料到。

“爺脾氣就這樣,等熟悉了就好了,別往心裏去。”

香凝出言安慰一句,扶柳點頭表示無礙,大少爺的脾氣秉性,整個裴府誰人不知。

早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可她剛來清逸居,對於大少爺,不能表現的太過淡定。

畢竟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人。

香凝看着扶柳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她沒有多說,推開門走進去。

裴宴之背部有傷,還未結痂,怕染上血跡,所以他上半身赤果果露着,僅有腰腹以下的位置蓋着一牀錦被。

香凝進來時,裴宴之還沒醒。

她打溼帕子,擰乾後走到裴宴之身邊坐下,溫熱的帕子剛貼上裴宴之的臉,他便睜開眼。

“爺,是奴婢。”

聞言,裴宴之嗯了聲。

“爺傷的很重,大夫說您這段時日都不能起身,大夫人怕墨松苑伺候的人手不夠,就派了扶柳過來。”

香凝一邊說,一邊給裴宴之擦臉,當她拉住他的手後,語氣一頓。

“怎麼了?”

本來闔眸不語的裴宴之出聲問了句,香凝便說:“奴婢知道,大夫人送扶柳姑娘來,是想給爺做妾的。”

說完,香凝不動聲色的看着裴宴之的反應。

“原來你知道。”

裴宴之淡淡說了句:“我還以爲,你不知道,所以纔要將她留下。”

“奴婢只是個奴婢,哪兒能干涉大夫人和老夫人的決定。”

“若是攔着扶柳,不讓她進來,怕是大夫人就該想由頭髮賣奴婢了。”

香凝說話時,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既然裴宴之這個反應,就說明,他也知道扶柳來墨松苑是做什麼的。

而且昨夜醒來,他發了脾氣,便是對自己不滿。

不滿自己沒守在他牀邊,反倒是給了一個別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機。

香凝不得不用話套話,再說幾句真心話,讓裴宴之放鬆警惕。

“她的手伸不到我院兒裏來。”

說罷,裴宴之睜開眼看向香凝:“你就這麼願意把我拱手讓人?”

“奴婢不願意,可爺又不是奴婢一個人的。”

香凝彎腰,對上裴宴之的眸子:“爺將來有了夫人,還會有其他侍妾。”

這麼多女人,裴宴之也不一定非要她。

她只不過是第一個,僅此而已。

“我看起來,像是會貪圖美色的人?”

裴宴之反握住香凝的手,將人拉近許多:“香凝,我要了你,你也願意留下,我身邊就不會再有旁人。”

“娶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身爲裴家子孫,要盡的義務。”

他第一次跟人解釋他做事的目的。

也是希望香凝能夠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有時候,裴宴之倒希望她是個張牙舞爪,仗勢欺人的人。

這樣,至少能讓他放心,她有手段自保。

從前希望她乖巧,往後卻希望她跋扈。

“若是旁人爭風吃醋,我只會覺得她不懂事,可若是你,我倒是會開心幾分。”

裴宴之說完後,鬆開握着香凝的手。

這番話的力量太重,重到香凝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垂眸,心跳狂亂。

這樣的話,不亞於裴宴之在攤開了,表明她的地位。

他對她是喜歡的。

“扶我起來吧。”

香凝還沒回過神,便聽裴宴之的這句吩咐。

“大夫說您還不能下牀……”

“無妨,我的身體,我清楚。”

裴宴之堅持,香凝只好拿了一件衣裳過來給他披上,扶着他從牀上起身。

“書桌上有幾份摺子,你幫我拿來。”

“還要筆墨紙硯,你練字的字帖,一併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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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之坐在牀邊,手撐在憑几上。

不多時,他要的東西,香凝就給拿了過來。

“爺用了早飯再看吧。”

香凝出聲說了句,裴宴之伸手接過,將字帖放到一旁:“你去傳飯,不耽誤。”

無奈,香凝只好讓成華將早飯放到了內室。

早飯就一碗白粥並些野菜,都是好消化且清淡的吃食。

裴宴之也沒說什麼,很快便用完了。

而後他便讓香凝坐在一旁練字,他則是處理手中的摺子。

兩人一時無言,只剩下狼毫筆劃過紙張時,還有他翻動摺子的聲音。

香凝如今已經能順利默寫一首詩,比起之前,進步很多。

裴宴之忙完公務,給明祥寫了摺子後,擡眼看向香凝的位置。

她坐的筆直,就像是孩童在學堂上學一般,神情認真。

只是那一瞬,裴宴之想的是,她學的這麼認真,是不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擺脫這裏,也安然無恙的過日子?

會讀書,會寫字,便是行路的根本。

他突然有些後悔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