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歲畢竟騙了謝若初,心中不安,也不敢看謝若初的眼睛。
兩個人各懷心思,倒是完美錯開了眼神。
“月月身輕如燕,這話我信。”謝若初悶悶道。
“若初,你的傷口剛剛流了不少血,我爲你上藥吧。”之歲聽到謝若初的話,徹底放下心,直直地看着謝若初,柔聲道。
謝若初此時也已整理好情緒,溫柔地看着之歲,“月月,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之歲皺着眉,眸子中滿是懷疑,“若初,你傷得這般重,能行嗎?”
若說謝若初剛剛還對之歲滿是心疼,心中酸澀難受,聽到之歲這句話,他一陣眩暈,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他哪裏就不行了,這小妮子,說話總是沒有分寸!
謝若初嘴角抽搐,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放心,我能行。”
謝若初雖然笑着,可之歲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危險,她瞪大眼睛,踮起腳尖,仰着頭,湊近了看謝若初。
“若初,你是不是生氣了?”之歲怯怯地問道。
之歲比謝若初矮了很多,即便踮起腳尖,也不過到謝若初下巴處,她微微皺眉,繼續用力擡高自己,因腳下的力沒有用好,之歲找不到平衡點,身子微顫。
謝若初視線向下,看着笨拙的之歲,心中好笑,剛剛的不忿褪去,目帶笑意地看着之歲。
之歲顫顫巍巍的樣子實在可愛,既嬌還俏,又有一點呆萌的頓感。
謝若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颳了一下之歲的鼻子。
“嗯——”
之歲被謝若初的舉動嚇到,徹底失去平衡,朝謝若初的方向倒去。
謝若初下意識伸出手接着之歲,攬住之歲的腰。
之歲一頭扎進謝若初懷裏,臉埋在謝若初胸前,小手緊緊抱住謝若初的腰。
兩人抱了個滿懷。
感受到懷中傳來的溫軟觸感,謝若初一陣恍惚,雙手不自覺收緊。
之歲覺得自己太丟人了,連站都站不穩,實在沒臉見人,索性埋在謝若初懷裏,遲遲沒有擡頭。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就這樣,之歲和謝若初,一個覺得面子掛不住不肯擡頭,一個心思不純不肯撒手,便一直抱着對方。
謝若初看着之歲的眼中慢慢升起暗色。
氣氛漸漸升溫,肌膚交纏間,之歲這般腦子裏缺根弦的人都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的手從謝若初腰上放開,想結束這個擁抱。
無奈謝若初緊緊錮着她,她根本掙脫不開,之歲只能仰着頭朝謝若初道:“若初,我沒事了,你放開我吧。”
謝若初腦子發熱,看着之歲一張一合的脣瓣,喉頭微滾,他聽到了之歲的話,可搭在之歲腰上的手卻遲遲沒有鬆開。
“若初,你快放開我。”之歲見謝若初恍如未聞的樣子,心中焦急,再次開口提醒。
“若初——嗯——”之歲的話被謝若初的舉動驚得堵在喉嚨裏。
只見謝若初慢慢擡手撫上之歲的脣瓣,細細摩挲。
在外人看來,這幅場景當真是美好的不像話。
嬌俏可愛的少女被青年抱在懷中,微微仰着頭看向青年,面帶紅暈,青年長身玉立,回望着少女,眼神溫柔,一手攬着少女纖細的腰肢,一手撫上少女嬌嫩的脣瓣。
任誰看了,都會以爲這兩個人是深陷愛河的戀人,正在溫存纏綿。
但事實卻非如此,之歲簡直不能理解謝若初的舉動,他在幹什麼?爲什麼一直抱着自己?爲什麼要摸自己的脣?
這樣想着,之歲不禁問出聲:“若初,你做什麼呢?”
她微微擰着眉,臉上是深深地疑惑。
謝若初如夢初醒,像觸電一般,猛地收回手,“對不住,月月,是我唐突了。”
他的聲音中滿是慌亂,其實連謝若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跟中了邪一般,竟然如此孟浪。
他滿臉羞愧,幾乎不敢看之歲的眼睛。
這樣反而讓之歲不好意思了,“沒事的,若初,我是不是弄到你的傷口,讓你疼糊塗了?”之歲爲謝若初找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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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若初接過之歲給的梯子,輕輕撫上手臂,“有一點。”
他絕不能在之歲面前暴露那些齷齪的心思。
“快讓我看看。”之歲一聽,心裏發急,擡手就想解開謝若初的衣衫。
謝若初嚇的連連後退,好像之歲是什麼洪水猛獸,“不必了!”
這三個字擲地有聲,之歲被震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謝若初。
謝若初也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他扯出一抹笑,勉強找回自己的神志,“我的意思是,你剛剛不是把藥打翻了嗎?應該還要再煎一副吧,我這點傷,自己塗些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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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確實有道理,可我還是擔心你的傷。”之歲聞言,接受了謝若初的解釋,但還是不肯離開。
“月月,聽話,你乖乖去煎藥,我呢,在這裏好好上藥,外敷內服,這樣我的傷纔好的快。”謝若初循循善佑,誓要把之歲哄走。
之歲抿着脣瓣,思索了一會兒,頗不甘心地說道:“好吧,我聽你的,但是你也要好好塗藥,不可以糊弄我。”
“我保證。”謝若初見之歲鬆了口,如釋重負。
“快去吧!”謝若初催促着之歲。
之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她還沒有看到他的傷呢,明明是關心謝若初,他卻不甚領情,之歲氣鼓鼓地走出房門。
聽到之歲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謝若初狠狠吐出一口氣,擡手撫上自己的胸口。
還好之歲心思淺,與男女之事上一片空白,不然讓之歲看出點什麼,他以後就沒臉見之歲了。
謝若初想起剛剛自己的失態,耳尖微紅,踱步到牀邊,拿起藥細細抹在傷口處。
另一邊,之歲來到廚房,隨手拿出一劑藥,繼續熬製。
之歲坐在藥罐前,神情晦暗不明,眼中的冷意和熊熊的火光交織在一起,火光映在她的臉上,爲她添了幾分動人心魄的嬌妹。
謝若初,一切纔剛剛開始呢,你這便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