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
宋婉寧聽了殷易臣這話,只詫異的輕挑了下眉,輕笑道,“大人,你我不過是盟友而已,我若是真的要嫁人,大人能奈我何?像先前一般去警告一番讓人放棄嗎?”
殷易臣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回過頭來,咳嗽了兩聲道,“你既然和我是盟友,就該好好給我賺錢,不要天天想着嫁人。”
宋婉寧靠在馬車上,輕靈的聲音飄進了殷易臣的耳朵,“嫁人也不耽誤我賺錢,我若是想嫁,誰攔着都沒用。”
殷易臣聽着宋婉寧這話,只以爲她非要嫁給裴玄知。如今實在是不能再冷靜了,他緊緊盯着宋婉寧的臉,沉聲問道,“你真要嫁給他?你喜歡他?”
宋婉寧見着殷易臣的模樣,緩緩回道,“喜不喜歡的又有何干?人活在世上,又不是靠着喜歡吃飯過日子。”
殷易臣瞧着宋婉寧的神情,緊繃着的弦鬆了下來,倒是悠哉地說出了自個兒的結論,“你不喜歡他。”
宋婉寧實在是不喜歡自個兒這個同盟的手伸的太長了,只冷着聲道,“我喜不喜歡關丞相什麼事兒?我如今已經十七了,我爹爹我大哥都替我着急,我嫁給誰不嫁給誰跟實在是沒關係。我若是不嫁他,再找不到更好的了,難不成丞相要娶我?”
殷易臣聽了宋婉寧這話,當即脫口而出,“我娶你又如何?”
這回倒是輪到宋婉寧愣了半刻,她坐直了些,收起了方纔的銳利,只慢吞吞道,“大人還是莫要說笑了。”
殷易臣如今位及人臣,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是尚未娶妻,可他的親事被多少人瞧在眼裏。且不說他相貌英俊不凡,只看家世才情也是一等一的。家世顯赫,天之驕子,如今只怕是配公主也是配得的。
“沒有說笑,是真的。”一向直來直去的丞相如今竟然也在臉上浮現了可疑的紅暈,只擡手咳嗽兩聲道,“我不想你嫁給他,我娶你。”
宋婉寧心裏七上八下的,實在是不懂殷易臣的意思,卻還是硬着頭皮朝殷易臣道,“丞相方纔還說讓我不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怎麼如今你自個兒倒是願意娶一個不喜歡的人了?”
殷易臣如今又看向宋婉寧,只沉聲詢道,“你怎知我不喜歡?”
殷易臣神情認真,不像是在撒謊。
如今宋婉寧實在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她還記得大哥宋瀾問過她,她當初信誓旦旦的說自個兒跟殷易臣不相識。當時篤定殷易臣只是看中她賺錢的能力,兩人結爲盟友,宋婉寧也算是多了一大助力。誰曾想,如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若是被傳出去了,她還如何與宋瀾和宋荊交代?
宋婉寧只覺頭疼,想了一番還是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了,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丞相的臉,“大人,你我身份雲泥之別,我這再嫁之身實在是不敢肖想丞相,還請丞相另覓佳人。”
殷易臣冷笑一聲,瞧着宋婉寧道,“你如此說,不過是怕丞相府驚險,不想讓自個兒涉險罷了。倒是說的冠冕堂皇,給自己找了一個絕佳的理由。”
宋婉寧一直知曉殷易臣向來是不給人面子的,平日裏宋婉寧還能回懟幾句,如今更是不願讓步,“殷丞相既是知曉自個兒的身份和其中的驚險,既知我不願,便自己離我遠些,省的我還要躲着你。”
宋婉寧見殷易臣不說話,越發繼續道,“既然如此,這個同盟想必也不用再繼續了,只等着我回去將賬算清楚,便連本帶利讓人把銀票送到丞相府上,丞相大人好自爲之。”
宋婉寧說着便往馬車車簾處湊,似是想叫車伕停車讓殷易臣下去。
殷易臣如今哪裏能讓她稱心如意,當即扯了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誰曾想用力的猛,宋婉寧竟然直接撲倒在了殷易臣身上,結結實實的親在了殷易臣的下巴。
宋婉寧爲了起身,伸手找個支點,下意識扶了殷易臣腿根,待反應過來時連忙放開,擡起頭正想說話,卻正好瞧見殷易臣烏黑深邃的眼。
宋婉寧心中一愣,她和殷易臣相識不過是因爲生意,殷易臣卻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短暫的相識又如何說得上喜歡?
宋婉寧還沒回過神來,殷易臣已然捧住了她的臉湊了上來,朝着宋婉寧嬌柔的脣落下一吻。
吻的很輕,柔軟的觸感只落下片刻便分開了,殷易臣轉而將宋婉寧整個攏在懷裏,以極低的聲音道,“既是親了我,便得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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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宋婉寧如今漲紅了臉,奮力想推開殷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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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寧推不開,倒是殷易臣自己放開了宋婉寧,淡淡道,“等我來娶你。”
殷易臣說完了話,便掀了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街道上,沒給宋婉寧迴應的機會。
宋婉寧也掀了簾子來瞧,好在殷易臣動作很輕,前頭趕車的車伕根本沒發現端倪,叫宋婉寧鬆了一口氣。只是坐在車伕身邊的彩雀卻是驚的瞪大了眼,指了指殷易臣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宋婉寧,“姑娘,這……”
宋婉寧如今呆坐回馬車裏,殷易臣那般強勢,她若是想擺脫,只怕是比登天還難。宋婉寧嘆息一聲,破罐子破摔地躺在了馬車的軟墊上。
不知道爲何,她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竟然全是殷易臣的臉。
等到了京郊,宋婉寧和彩雀一同去查驗了那宅子,宅子位置高聳,和旁邊的低窪之地不同。如今盛京炎熱,多雨水,此處宅院倒是顯得乾燥。
宋婉寧當即拍板定了下來,瞧着彩雀道,“等我回去畫個圖紙出來,將這宅子照着圖紙改一改,日後咱們買進的茶葉便都送到這裏來存着。”
“知道了姑娘。”彩雀應了一聲,隨着宋婉寧一同出了宅子。
彩雀瞧着宋婉寧,小聲道,“姑娘,咱們和殷丞相合夥做生意,若是老爺和二爺都知道了,只怕是要生氣的,這可如何是好?”
宋婉寧心裏一陣絕望,如今哪裏是做生意這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