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人民醫院,陸柔剛到蘇筠說的病房門前,裏面就傳出了一陣憤怒的聲音:“陽陽,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模樣?你快告訴爸媽啊,爸媽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簡直目無王法,欺人太甚!”
蘇夫人道:“你這個孩子,你倒是出句聲啊?你不說話是幹什麼。”
“……”
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隔着門,盡數落入陸柔的耳裏。
她擰着眉沒有聽到蔣旭陽的聲音,正遲疑着開門進去。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小柔,你來了啊。”
陸柔回頭入目的便是蘇筠含笑的臉龐,嗯了聲,喚了句大哥大嫂。
新婚第一天她穿着一條天藍色的修身連衣裙,搭配着白色的小高跟,正挽着身側西裝革履的喬越手臂,溫柔的眉目正看着陸柔。餘光瞥在緊閉的門扉上,欲言又止道:“先進去吧,旭陽傷的有點嚴重。”
滿臉都是對蔣旭陽的關心。
蔣旭陽渾身被白色的繃帶包紮着,傷的有些嚴重。
病房裏,蘇建東夫婦,跟蔣旭陽的父母都在。
看到她們出現,皆是緩了緩臉色,打了個招呼。
蔣旭陽穿着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額頭纏着一圈白紗,右手打了個石膏掛在脖子裏,儼然是骨折。
顴骨的位置青了一塊腫起,做了傷口處理,狼狽到了極致,幾乎讓陸柔認不出來。
聽到陸柔的聲音,蔣旭陽總算有了點反應,翕動着脣,神情稍顯複雜:“柔柔。”
蔣夫人看到陸柔,皺着眉頭不悅說道:“小柔,陽陽他傷成這個樣子,你到現在纔過來,你怎麼當他女朋友的?就不知道要好好照顧陽陽嗎?”
蔣夫人本就看不上陸柔,現在蔣旭陽受了這麼重的傷,陸柔這個女朋友半點不上心,壓根就不關心蔣旭陽,這更讓蔣夫人大爲惱火。
蔣旭陽看了陸柔一眼,連忙制止她:“媽,柔柔她之前又不知道我受傷,你別這麼說她。”
蔣夫人不滿蔣旭陽這麼護着陸柔,不過礙於喬越還在一旁,再不情願還是把到口的話嚥了回去。
蔣楠歉意的對陸柔說道:“你伯母也是擔心旭陽,你別往心裏去。”
陸柔嗯了聲,情緒淡淡,沒有理會其他人看她的眼神。
昨晚她本來就喝了酒,又被他下了藥,神志不清,並不知道傅時深是怎麼處理蔣旭陽。
一個多小時前蘇筠打電話過來,陸柔不是很想看到蔣旭陽這張讓她徹底厭惡的臉。
但,鬼使神差的,她還是過來了。
蔣旭陽傷的比她想象中的嚴重。
喬越關心詢問:“旭陽,傷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也紛紛朝蔣旭陽看來。
昨天一晚上蔣夫人都沒有看到蔣旭陽,還以爲他跟陸柔去幹什麼了。
一直到今天早上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才知道蔣旭陽昨晚一夜未歸是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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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過來就看到他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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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夫人嚇得幾乎昏厥過去。
好好的,一晚上怎麼就傷成這樣。
蔣旭陽是蔣家獨子,自小要什麼給什麼,磕着碰着一點都心疼不行,從未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當下蔣夫人就想要把罪魁禍首找出來,可一早上任憑她們怎麼說,蔣旭陽還都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衆目睽睽,蔣旭陽備受鋒芒,尤其是當着陸柔的臉。
他心虛的說:“沒什麼,就是我自己的私事,你們就別問了。”
蔣旭陽雖然心裏憤怒,不過昨晚他給陸柔下藥的事情,他並不敢告訴喬越,只能打碎的牙齒混血吞。
“陽陽。”蔣夫人心疼自己的兒子,見他遮遮掩掩的不肯說,不由喚了他一聲。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蘇筠打了個圓場道:“姑姑,既然旭陽不想說,你就別勉強他了。旭陽也不是小孩子,他心裏的有數的。你看他現在傷還沒有恢復,先讓小柔在這裏陪他好好休息,其他的,我們晚點再聊吧。”
陸柔想說什麼,喬越深深地對她道:“小柔,你在這裏陪旭陽一會。”
清潤沉雅的聲音落在耳畔,陸柔抿緊了脣。
四目相對,他溫潤的眼眸有着一抹,陸柔看不懂的情緒。
紅脣掠過一絲自嘲,陸柔沒反駁,默認了他的話。
蔣旭陽忙朝蘇筠投了個感激的眼神。
蘇筠斂了眼裏的陰霾,臉上從始至終都是溫婉得體的笑。
自己的兒子,蔣夫人怎麼不懂他的心思?
儘管不樂意他一門心思撲在陸柔的身上,在個節骨眼上她沒多說什麼,不甘不願的在蘇筠的攙扶下,退出蔣旭陽的病房。
病房瞬間安靜下來,僅有陸柔跟蔣旭陽兩個人。
“柔柔。”蔣旭陽挪動着身體想要坐起身,俊逸多情的桃花眼流露出委屈。
陸柔面無表情。
“昨晚的事,是我……”
話還沒有說完,陸柔嗤笑了聲,挑眉嘲弄道:“你想說是你一時衝動?”
第一次是一時衝動,第二次又是什麼?
想起他之前信誓旦旦說的不會再犯,陸柔就覺得好笑。
蔣旭陽心裏不是滋味,自知理虧,他無力反駁。
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緊握着拳頭,低緩了語氣深情款款:“柔柔,不管你怎麼想,但我是真的愛你。”
陸柔冷着臉,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刮子。
‘啪’一聲,蔣旭陽措不及防臉都差點被打歪,空氣仿似都在這一瞬制止。
陸柔冷冰冰的直視着他,一字一句警告:“蔣旭陽,你再敢給我下藥,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招惹我!”
錯愕後,蔣旭陽舌頭頂了頂左腮,並沒有生氣陸柔扇他耳光,討好道:“柔柔,要是打我,你能消氣,那你就打吧,我不會還手。”
滿是溫柔愛意的眼眸,仿似昨晚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柔諷刺極了,就沒見過比蔣旭陽臉皮更厚,更不要臉的人!
“打你我都嫌髒。”
“這麼漂亮的手,用來打我確實不合適。我皮糙肉厚的,打疼你的手怎麼辦?”蔣旭陽扯了扯脣角,順着杆子往上爬。
陸柔避開他伸來的手,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蔣旭陽你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