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冷睨着他笑了笑。
“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放心,丟不了。”
“好。”既然逛街去了就讓他們逛着吧。
席旭堯目送着宴忱離開,眼神深邃,突然改口道:“喝一杯吧。”
宴忱着實意外,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出來呢。
六年了,他們連見面的機會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他還以爲他們的友情早就結束了呢。
席旭堯開車,來到魅夜。
還是以前的包廂。
點了酒,席旭堯點燃一根菸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盯着宴忱的臉:“我們認識多久了?”
“三十二年。”
他們兩歲的時候就認識了。
席旭堯想了想,原來不知不覺間,都這麼久了。
三十二年的朋友。
以前對於他們這段友誼,他問心無愧。
而現在,他問心有愧。
以前的他們成長的一路上,相互幫忙,相互幫襯,相互協助。
而現在.成了欺騙和黑暗中隨時都會下手的刀。
對於友情方面,他是對不起宴忱的。
可是對於親情方面,他選擇對不起宴忱。
“你盯着我看幹什麼?”宴忱感覺今天的席旭堯怪怪的。
“沒什麼,看看而已。”席旭堯喝了口酒,斷斷續續的問,“關於年少時的理想,現在完成的怎麼樣了?”
宴忱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挺好,就差和念念的婚禮了。”
等完成這個,就結束了。
後半段人生就這樣度過就是最好的。
前半生他一直走在實現理想的道路上,後半生總算是可以歇一歇了。
“那確實挺好。”席旭堯附和道。
他彈了彈菸灰,突發奇想地問:“你有沒有想過和她分道揚鑣?嗯?”
這是他給他最後的忠告,提的最後一個醒。
這是作爲三十二年朋友的份上,他最後唯一能給到他的提議。
現在還來得及。
因爲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樣進行下去。
他的選擇,決定了他這一生所有的傷痛。
“想過。”宴忱如實回答。
因爲還是會害怕。
“但是我不打算如此。”
席旭堯冷笑的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是好是壞,他自己擔着吧。
二人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一起聚過了,今夜,兩個人都喝的爛醉如泥。
宴忱回到家,心血來潮打開客房的門,看着眼前的婚紗,一雙明眸如太陽般閃耀着。
他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婚紗,戒指,彷彿已經看到了溫離穿上他們的那一刻。
就站在他的面前,如天上下凡的仙女般腳踏着星河,緩緩衝他走過來。
然後挽起他的手,在牧師面前說出我願意那三個字。
如果他能想到人生中最美好的風景是什麼,那必然是,所有能看到她的日子,每一天,每一秒,都是陽光明妹的。
這道陽光穿透了漆黑的海水,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的面前,將他層層環繞。
他的星星,將永遠照耀着他。
回到家的席旭堯精心的擦拭着手上的相框。
是他,宴忱,越相澤三個人的合照。
一切都想昨天才發生的一樣,讓人過目難忘。
溫離在席易初家住了一天又一天。
而陳首同根據手下的彙報發現,溫離在席易初家幾天,居然都沒有出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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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能忍了吧?
她難不成是個死宅不成?
宅成這樣也是真的牛逼哄哄。
而這三天,席易初都拒絕了他的邀約,跟着三天沒出門。
這兩女人躲在家裏幹什麼呢?
陳首同將腦殼想破,都沒有想到原因。
這天晚上,溫離漸漸的清醒了。
她看着陌生的房間,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裏是席易初的家。
宴忱應該不知道吧?
“來念念小寶貝,咱們該喫晚飯了。”席易初端來食物,奶聲奶氣道。
溫離配合的吃了一口,然後吐了出來。
席易初:“你好了?”
這幾天都她做的飯,因爲怕別人看到,唯一的傭人她給放假了,她只能自己做。
溫離吃了這三天都沒事,現在這突然的咽不下去,絕對是好了。
“昂。”
“天吶謝天謝地,你可算是好了。”席易初仰天長嘯,激動的差點哭出來,“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折磨死我了,我差點都快要瘋了。”
累的她差點吐。
溫離表情僵硬,眼神內疚:“謝謝啊,這幾天幸苦你了。”
她一個是指從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讓她照顧一個病人估計都夠嗆,更可況,她還不是一般的病人。
“沒事,只要你好了就好,我還擔心你一時半會好不了,會耽誤婚禮的事呢。”
“宴忱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他早把你接回去了。”席易初打包票道。
溫離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既然醒了,我們出去喫吧。”她做的菜真不是一般的難喫。
也就發病時的她喫的進去。
“不用了,我來做吧,現在還是有點累,不想出門,你坐着,我去做給你喫。”
席易初本來想客套一下,但是想想自己的廚藝,算了。
她欣然接受,只能幸苦剛剛恢復體力還欠佳的溫離了。
席易初難得的嚐到了溫離的廚藝。
口感驚喜的她目瞪口呆。
她想做出這樣的味道來,估計得做個七八載纔能有這個技術。
喫飽喝足,溫離洗完澡,躺在牀上放鬆着肢體。
順手拿起手機開機。
上面都是宴忱打來得未接電話。
還有傅遇修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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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離我去你奶奶的,三天,你死哪裏去了,我找你找瘋了,投資商找你找瘋了,三天的行程全落了你知不知道我要賠償多少錢啊!”
“趕緊回電話給我一個解釋!”
“人呢?人呢?”
溫離先是回了一條信息給宴忱,纔回傅遇修的電話。
“祖宗哎你可算是出現了,我謝謝你啊,三天,我快被人罵成孫子了你知不知道?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我報銷。”
“這不是你報不報銷的問題,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可從來沒有這樣子過。”
“出了點事,別廢話了我睡了。”溫離懶得說太多,直接掛了電話。
翌日,溫離回到御景園,宴忱並不在家,換了身衣服就去跑通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