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留意到，光線不明亮的走廊盡頭，閃着一明一暗的光點。
一根香菸已經燃盡，但秦昱凡的憂思卻未隨輕煙飄盡。
他沒有癮，也不愛菸草的味道，只在特別煩惱的時候才用上一根。
而陸伊雅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舞會現場，大概是知道沐知晚身份的時候，又大概是沐知晚和秦昱凡跳舞的時候。
今晚，秦昱凡沒有邀她一起來，她硬着頭皮和別人一起來了，得了個顏面盡失的結果，明天她將是莘城上流圈的笑話。
舞會結束，作爲主辦方，沐知晚和同事們最後離開酒店。
天空下起了大雨。
好在她先前把車停在離酒店門口很近的地方。
只是她坐上去後，怎麼也打不着火了。
秦昱凡和肖銳這個時候才從酒店裏走出來。
沐知晚不得不下車跑回酒店屋檐下，甩了甩手臂上的雨水給汽修店去電話。
這個時間，又是大雨，她的車不是什麼高端型號，誰高興接單？
秦昱凡站在門口對她視而不見，等着肖銳把車開過來。
沐知晚自然沒有心情去想舞會早已結束，怎麼他捱到這個點才離開。
紅色的裙子，被雨淋過，顏色更深。
白皙的脖子上也是雨水。
她管不及這些，她在想要不把車放這裏，明天再修，自己趕緊回家。
肖銳把車停在酒店屋檐下，秦昱凡開了後座車門，卻沒有馬上進去，扭頭看向她：“過來。”
沐知晚詫異於他突然出手相助，只是他的情，她不想領：“謝謝秦總，我打車就好。”
淋過雨的手臂在夜風中有點冷。
“要我拽你？”秦昱凡少有對人重複，對她已是極大的耐心。
沐知晚不自在的走了過去。
其實她可以堅定的站在那裏不挪腳的。
但是他的聲音透着你不過來我就過去扛你的威脅，她不得不屈從。
繞過他，自己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謝謝，我坐這兒吧。”
她一溜煙鑽進了副駕駛。
肖銳如芒在臀，有點坐不住：“沐小姐，你……”
這麼玩兒，很費助理的，知道嗎？
沐知晚一邊熟絡的系安全帶，一邊看向他說道：“咦，肖助理，你怎麼變黑了？”
肖銳：“……”
上次在警局門口，她沒和他打到照面，這回正眼遇上，反差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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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銳不能說自己去工地搬了一週磚，他只能客氣應道：“最近在建築工地的時間多了些。”
沐知晚笑道：“哦，你好棒，連工程監理的活兒也懂。”
肖銳如鯁在喉。
身後傳來玻璃窗冰冷的敲擊聲。
只不過僅僅兩聲，肖銳就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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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訥的轉過身，馬上打開車門，跳下車：“秦總，您請。”
車內的沐知晚怔愣了。
秦昱凡坐進駕駛室，一個按鈕鎖上了車門，根本不給她客套下車的機會。
秦總丟下三頭六臂的助理，一腳油門載走了濁雨沾衣的美人。
“手套箱裏有一次性毛巾。”他不冷不熱出聲。
沐知晚也覺得冷，她沒有牴觸他的話，拿出毛巾輕輕擦拭自己。
手臂，脖子，還有下巴……
秦昱凡沒有正眼看她，但是喉嚨略感不適。
“布料少纔是能叫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