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蘭嘆了口氣:“母妃也不是想逼你什麼,其他地方你不愛去便罷了,只是稷兒,你可曾爲那成氏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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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立在那,多少人的眼光要放她身上?母妃從前也是這麼過來的,其中艱難你可知曉?”
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看似繁花錦簇可若一招不慎,便是萬丈深淵樂極生悲。
也不等閎稷開口,趙舒蘭便擺擺手:“爲着你那後院安穩,給吳氏些體面吧,別太任性妄爲。”
人家爲你打理後院,你給人家尊重體面,彼此相安無事,不知能省去多少恩怨糾葛。
閎稷斂着眼眸,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晌才應聲:“不動成氏,她吳氏自是一切好說。”
趙舒蘭聞言提着口氣不上不下,指着他說不出話。
她是這個意思嗎?是讓他先對王妃好,王妃感激他,自然不會故意去害成氏。
可瞧瞧這小子說的什麼?這不跟她的意思反着來?
閎稷一瞧趙舒蘭這樣,連忙起身開溜:“叫吳氏進來陪着您解悶吧,兒子有事先走了。”
說罷轉身就走,不過多少還算有點良心,在宮門口將馬車留給了吳氏,自個兒打馬回府的。
雖說天兒也是逐漸暖和起來,但也是直到二月底的一夜,一陣春雷乍響,平京這才伴着春雨徹底進入春日。
屋外春雷響起之時,屋內二人才剛停歇。
成容面上還映着潮紅,汗珠貼着額頭,要落未落,烏黑濃密的髮絲交纏着兩人的脖子,不分你我,難辨至極。
“九哥,容容困了,不要了好不好~”成容啞着嗓子去磨閎稷。
舒服確實是舒服,但這也太耗體力了。
但還不如不說話,一聽這嬌啞嗓音,閎稷眼神又開始不對勁。
能想什麼,自然是在想這嗓子怎麼啞的,怎麼叫纔會這麼啞?
成容還沒緩過氣,便覺着身下又開始不對勁。
“閎稷你個王八蛋,我好累!你明兒再來要,今兒可不行了!”
說着便要去推開那雙圈着她整個人的大手。
這能有什麼威脅力?比貓撓人重不了多少。
閎稷難得有些窘,這…那反應太快,他自個兒也沒控制得住。
見懷中人擰着秀眉無情指控,莫名添了些驕橫,閎稷手一按又將成容箍得更緊。
“誰教你罵人的?不學好?看你這脾氣大的。”虧他在外頭都說她懂事呢。
成容哼哼嚶嚶,在他胸口某點咬上一口,聽到頭頂傳來‘嘶’的一聲冷呼,這才笑出來。
閎稷低頭見她那得意樣,恨恨威脅:“還能咬人?瞧着還有力氣,不像是累了…”
“哎呀哎呀,容容錯了,九哥彆氣嘛”成容眨巴着眼睛,這下不敢再造次。
認錯倒麻利,長了張巧嘴就光用他身上了。
吻吻她的額頭,閎稷無意識地摩挲着手下嬌嫩皮膚,又聽見懷中人開口問他。
“九哥何時啓程去幽臺?”
前日子閎稷跟她提起過這件事,當時成容困得要死,聽他說後也就應付着嗯了一聲。
閎稷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在她腦門輕輕一彈:“你這反應是不是太慢了些?”
都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缺心眼了。
“放心,怎麼着都得四月了。”閎稷安撫地拍拍她:“得等蒼夷來訪的王子走了纔會去。”
“哦~就這個原因?”成容斜着眼瞪他。
閎稷裝作不知她的意思,還疑惑地蹙起眉頭。
“哦,不然呢?還能因爲什麼?”
成容聞言,立馬偏頭捂着臉哼,動作利索得過分,像是傷心得不行。
“閎稷,我果然沒說錯,你就是個王八蛋!”
她還欲接着罵,誰知閎稷一下把她抱起身,大步流星走向淨房。
“自然還因我家容兒的生辰快到了。”
成容:“……”
閎稷挑了挑眉:“怎地不繼續罵?本王又不是王八蛋了?”
四月十九,他早記着呢!本就打算陪她過完在王府的第一個生辰再去,還用她着急提醒?
“哎呀!”成容側頭把臉埋在他胸口,閎稷只能看見她紅紅的耳朵。
這是羞了?
“九哥不是王八蛋,九哥天下第一好!”
她這嘴,罵人時葷素不忌,這誇起人來也跟浸了蜜糖一般。
進了淨房,倆人也沒喊旁人伺候,一貫是這樣的。
只不過嘛,有時候成容累得不行,也就只能讓閎稷屈尊伺候伺候。
池子水熱熱的,累過後就這麼泡着別提多舒服。
閎稷後來是想問成容,有沒有想要的生辰禮。
可見她在池子裏困得睜不開眼,哼笑一聲沒再問,給她淨了身子這才重新摟着入睡。
大鄴和蒼夷後來又通了幾封信,最後蒼夷那邊才確定於三月上旬啓程,等到了大鄴,估計也已四月中旬。
期限一定,和親一事也提上了日程。
大公主雖然才十四,但勉強也行。
跟旁的公主比是要早些,但在民間,十三就嫁人的也不是沒有。
這話自然是之前提議和親的戶部尚書沈喻說的。
只不過這次順德帝沒再多說什麼,默認了他的話。
此事沒激起什麼漣漪,宮裏也再沒有什麼大公主,有的只是夷安公主。
沒有褒詞,沒有祝願,夷安,這封號直白又簡單,代表的就是順德帝最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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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是因爲夷安公主並不受寵。
夷安公主親孃已經去世,生前也不是高位妃。
因着都不得寵,即便是死後,在育有大公主的情況下,順德帝也就只給她追封爲婕妤。
封號旨意出來時,有皇子的妃子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有公主的妃子是長吁一口氣,感嘆一句幸虧不是自家孩子。
沒人會去想十四歲的夷安公主會面臨什麼,畢竟她已經沒有孃親了。
初五那日正逢請安,自吳氏進府後,後院除了按時請安,其餘也沒什麼特別的。
即便是請安,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吳氏不端什麼架子,竟是比崔側妃的規矩還少些。
只不過今日倒是多說了一件事。
“常聽聞平京盛行擊鞠,便是女子也可上場耍上幾輪,我自小在疏州長大,對這些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