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時常在考慮，你們這些人究竟是想死還是想活。”
沈麓眠起身給太上皇拍背順氣，無語的吐槽。
一個個的身體沒有好到哪兒去，卻個頂個的擺爛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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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楚景宸中了毒還動武，孫靖戰半死不活的喝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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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罷了，勉強還能算是年少輕狂。
可是，太上皇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身體虛成這個樣子，還在這兒放肆的吃羊肉。
不只是羊肉，沈麓眠甚至看着桌上放着一塊兒鹿血。
火氣這麼重的東西，是太上皇能吃的嗎？
簡直是不知所謂。
沈麓眠給他治病，都嫌累得慌。
太上皇勉強平復了氣息，擦了一下脣角，聲音喑啞道：“到了孤這個年紀，能活一天賺一天，自然是要活的暢快一些，咳咳……”
沈麓眠無語的附和點頭，“嗯，暢快到不管有沒有第二天。”
李公公哭笑不得，察覺到太上皇看向沈麓眠那慈愛的視線，心中五味雜陳。
太上皇的臉上一直帶着笑，可笑着笑着，他的眸中隱隱的浮現出了一抹霧氣。
身在帝王家，他從未跟兒孫這般相處過。
如今沈麓眠的話實在是沒規矩，可太上皇聽了，心裏卻覺得發暖。
他知道，沈麓眠是在關心他呢。
“你們兩個，都是聰明的。孤只恨沒有你們這麼好的孩子。”
太上皇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知曉楚景宸跟沈麓眠的疑慮，嘆了一口氣，“孤確實是有機會出面阻止那逆子，只是，想承認自己養了一個孽畜，還將他選爲了繼承人，孤實在是拉不下來這張臉。”
“眼下孤已經知曉你的心思，且放手去做吧，有需要孤出面的地方，孤會出面的。”
太上皇掩去眸中是水光，看向了楚景宸。
不等沈麓眠跟楚景宸迴應，又道：“若是用不上孤，自然是最好。”
楚景宸跟沈麓眠對視了一眼，神情複雜。
誠然，他們二人都不願意相信太上皇真的想對他們不利。
否則之前，太上皇也沒必要幫他們。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似乎沒有繼續那個話題的必要。
在太上皇的招呼之下，楚景宸跟沈麓眠都入了座，跟他一同吃了晚膳。
剛吃飽，太上皇便道：“時辰不早了，孤不留你們，若想幫着珩哥兒找媳婦兒，去醉金窟看看吧。”
楚景宸跟沈麓眠皆是變了臉色。
太上皇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他平白無故提到了孫婉淳，八成是知曉孫靖戰已經跟他們見面，亦是知曉他們讓孫靖戰去找孫婉淳了。
而且，在此之前，太上皇還知道景鳳宮的孫婉淳是人假冒的。
亦是知道，孫婉淳被偷偷送出了京城，如今正在醉金窟！
太上皇帶着幾分玩味的看了楚景宸跟沈麓眠一眼，讓李公公扶他去休息，顯然是不願意再多言。
楚景宸跟沈麓眠毫不耽擱，立刻離開了莊子。
同時在出門的那一刻，楚景宸就已經派人去打探了消息。
很快他們便知道，醉金窟是長夏城非常有名的一處風月場所！
孫婉淳出現在那裏，八成不是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