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揚了揚手中喝掉一半的酒杯說:“好妹妹,你這可就不夠意思啦!我都喝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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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江倩喝太少了,領導敬下屬酒,下屬怎麼能只喝一口呢?
起碼得喝光吧?
這方面江倩倒也懂得些,但是她對自己的酒量不夠自信,倘若真把手裏這杯酒喝光,她可能會連餐廳的門都走不出去,更別說打車回家了。
爲以防萬一,她事先給紀辰曦發去了一條位置共享,到時候,紀辰曦自然會來這裏接她。
“喝呀!好妹妹。”許知遠仍一個勁兒地勸她。
她在座位上猶猶豫豫:許知遠是她領導,平時工作上她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他也願意熱心幫她,所以她想不到拒絕許知遠的理由,便硬着頭皮把杯裏的酒全灌進了肚裏。
沒一會兒,血液中的酒精就起作用了,她感到頭重腳輕,天地也開始旋轉,醉眼朦朧中看到許知遠幻化成了魑魅魍魎,時而張着血盆大口,時而瞪着像死魚一樣的眼珠子……
她怕得倒抽了口涼氣,用力掐着手心讓自己保持清醒。
許知遠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遂加大了勸酒的力度:“好妹妹,果真好酒量啊!來,再陪哥哥喝一杯。”說着給江倩的空酒杯添酒。
江倩極不情願,搖着頭說:“我酒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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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好?我覺得好極了!”
許知遠推推搡搡,強迫江倩又喝下了一杯烈酒。
兩杯酒下肚之後,江倩徹底不清醒了,她不光失了神志,連身體也失去了知覺,竟感覺不到許知遠正在對她動手動腳。
坐席上的人是職場老油條,對這樣的事情早就麻木了,都像行屍走肉一樣無動於衷。
鄭澤可能是這羣人中唯一一個還保留着血性的男子吧,當看到許知遠那副齷齪嘴臉時,他心裏一陣不快,拍着桌子憤然站起身來,快步朝着許知遠走去。
“無恥!”鄭澤怒罵道,隨即扯住許知遠的後衣領,把許知遠從座位上拖了出來。
面色鐵青的他不由分說,便將一記重拳打在了許知遠的左臉。
許知遠氣急敗壞想要回擊,卻被他手下的人及時攔住了。
這個人悄悄告訴許知遠說,鄭澤是詠春拳後人,曾經拿過散打業餘組冠軍,一般男子是打不過鄭澤的。
許知遠尋思着確實不能以軟碰硬,遂率領部下溜了。
餐廳裏瞬間冷清下來,就剩江倩和鄭澤沒走。
江倩早就醉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鄭澤不忍看她在這種地方睡覺,於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喂!醒醒!”
過了好半晌,江倩還是沒醒。
鄭澤有點不耐煩了,低聲罵道:“愚蠢!”接着把江倩扶起來,問她家住哪裏,可是並沒有得到她的回答。
“也對,我怎麼能指望一個喝醉酒的人來回答問題呢?”
鄭澤好笑地罵了自己一句:“愚蠢!”隨後抱起江倩下樓了。
戶外冷得要命,又在下雪,江倩沒一會兒就冷醒了,但是酒精的作用仍未散去,模模糊糊中,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往前走。
這人體格精壯,渾身火熱如碳,外表卻冷酷至極,一邊走路一邊低頭看她。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忽然就看清這人是誰了。
她在這人懷裏掙扎了幾下,窘迫地喊道:“停!”於是鄭澤就停了下來。
鄭澤低頭往江倩看去,江倩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對時,鄭澤率先敗下陣來。
鄭澤像摸到地雷了一樣,心臟驟然間猛跳起來,便迅速把江倩放下。
江倩沒怎麼站穩,一個踉蹌竟倒在了茫茫的白雪地上。
寒冷使江倩哆嗦了一下,正掙扎着準備爬起來時,一條堅實有力的臂膀就伸到了她面前。
她順着臂膀擡頭看去,只見鄭澤站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向她說着:“把手給我!”
由於背光,她看不清鄭澤此刻的表情,所以毫不猶豫地把手伸了出去,接着就被鄭澤拉了起來。
“謝謝你。”站穩後,她這樣對鄭澤說道。
鄭澤沒有表態,只問她家住哪裏。
她仍不清醒,此刻腦海裏出現了三個地名:紫悅莊園、林松公寓以及梨苑小區。
她沒辦法判斷自己具體住哪兒,於是重複了一遍鄭澤的問題:“你家住哪裏?”
鄭澤說:“不是你問我,是我問你。”
“什麼!”江倩一臉迷離的醉態,“你問我多大?”
“不是,我是問你家住哪裏。”鄭澤耐着性子重述道,“這樣我纔好送你回去啊!”
“哦!你說四只青蛙有八張嘴啊!”
想了想,江倩覺得不對,搖了搖頭,天真地說道:“不對不對,四只青蛙只有四張嘴。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說完之後,江倩“呵呵呵”地傻笑了起來,把一旁的鄭澤搞得哭笑不得。
“行吧!”鄭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既然她不記得自己住哪兒,那就把她送去附近酒店住一晚好了,省得她在街上耍酒瘋。
鄭澤的車子就停在馬路邊,他扶着江倩來到車旁,正打算把江倩塞進後車座時,一名男子突然從暗處衝了出來,襲擊了鄭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