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汐在看到謝雲初的書信以後,知道太妃的病很重,她今天出來就是專門給太妃看病的。
以前的紀南汐招很多人討厭。
而太妃是爲數不多的善待她的人。
至少在紀南汐喜歡蕭景齊這件事上,太妃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嘲笑她,打擊她。
“我想現在就去,你現在走得開嗎?”紀南汐問。
“可以,師父,其他幾個大夫可以單獨坐診了,我現在就陪您去。”
謝雲初有些擔憂,“不知道秦王爺何時才能找到血魄。”
他不知道紀南汐和蕭景齊的關係,更不知道是紀南汐買走了血魄。
“先去看看再說。”紀南汐叮囑道,“關於我的身份別亂說話。”
謝雲初笑道,“弟子明白。”他轉身去叮囑其他大夫,然後和紀南汐上了馬車前往秦王府。
“王爺,搜城的人回來稟報,他們沒有發現可疑人物。”秦風稟報。
放眼整個京城,能讓裴慕之爲之做事的那麼幾個人,而這幾個人都不可能和蕭景齊搶血魄。
那就是從外面來到京城的人。
這些人也是蕭景齊重點搜查的目標。
“繼續搜!”蕭景齊眉目間盡是寒氣,“貼的懸賞榜有消息沒有?”
“沒有。”
蕭景齊神情更冷了,心裏暗暗地對紀南汐的恨又增加了一層。
“王爺,謝神醫來了。”管家進來稟報。
“快請。”蕭景齊瞬間斂下身上的寒氣,他聲音一落下,就見謝雲初邁步進屋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美男子。
蕭景齊也不是從小就這麼冷冰冰的,他小時候總有人誇他長得好看,自從他變冷了以後就再沒有人這樣說過了。
他現在看到紀南汐,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好看。
“王爺。”謝雲初見蕭景齊盯着紀南汐看,就連忙解釋,“這是我師父。”
“這是你師父?”蕭景齊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忍不住驚訝。
京城人皆知謝雲初是神醫,對他那神祕的師父也充滿了各種幻想,而他對他師父只字不提。
從來沒有想過,他師父會這麼年輕。
紀南汐不僅女扮男裝,還對自己的容貌也稍加改變了。
此時的她一身白衣,玉冠束髮,五官少了幾分柔和,比平時更冷了。
渾身上下散發着的冰冷氣息和蕭景齊不同。
蕭景齊是性格冷,不好接近。
而她是高深莫測,高潔,讓人只敢遠觀,彷彿有任何不好的想法都是對她的褻瀆。
她對蕭景齊沒什麼好感,自然不會多看他一眼,而是直入主題,“我們去看太妃吧。”
蕭景齊見紀南汐都懶得搭理他,反而更信任他,知道他身份的人,沒幾個不討好他的。
而越是黏着他,他越討厭。
只有像洛馨這樣,高貴,獨立,有才華,且不依附他的人,他才覺得有趣。
“神醫師父請。”蕭景齊對紀南汐道,語氣很客氣。
紀南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蕭景齊啊蕭景齊,以後的某天你要是知道了你現在奉爲座上賓人是你曾經厭惡得恨不得殺了的人,你心裏做何感想?!
蕭景齊走在前面引路,紀南汐跟在他身後。
謝雲初和秦風並列走在後面。
二人不熟,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我昨天才問謝神醫,神醫師父就到了,真是巧。”蕭景齊爲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故意找話題。
紀南汐聲音涼涼,“我姓南。”她聽着這“神醫師父”實在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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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口音南公子是京城人士?”蕭景齊問。
紀南汐一進了秦王府,內心就涌現出一股壓抑之感,她知道這感覺的來源不是她,興許是原主的殘存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的確很不好。
她一想到原主的憋屈,再加上那晚蕭景齊對她做的事,在聽到蕭景齊搭話時,她就沒有心思回答。
蕭景齊也沒有多想,還以爲是神醫嘛,有幾分架子是正常的,自古以來,高人的脾氣都有些古怪,爲了太妃,他忍忍就是。
謝雲初是知道紀南汐性格的,他正疑惑她怎麼在面對蕭景齊時彷彿變了一個人,難道是爲了保持神祕感?
他得了紀南汐的叮囑也不敢多話,就只有悶着頭往前走。
秦風也驚訝,心道南公子的氣場也太強大了,在他的記憶裏,蕭景齊問話,還沒有人敢不回答。
四人心思各異,轉眼就到了太妃的臥房。
巧蘭當值,看到衆人進來,連忙退到一邊。
紀南汐看到太妃憔悴蒼白的模樣,心裏酸酸的。
她向來恩怨分明,太妃對她的好,她會銘記在心,加倍回報。
她迅速收好情緒,坐在木椅上,開始給太妃把脈。
片刻以後,她心裏太太妃的病情已經有數了。
“南公子有什麼要問的?”蕭景齊相信謝雲初,自然也相信紀南汐,倒也沒有因爲她年輕就輕視她,反而多了幾分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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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的情況雲初都告訴我了,目前來看,情況比他告訴我的要嚴重得多。”
紀南汐眉目微微一擰。
古代的醫療技術不比二十三世紀,臥牀多年的病人,無論照顧得有多細心,身體各個器官都會出現問題。
蕭景齊心裏一咯噔,有那麼一瞬間沒有呼吸過來。
“連南公子也沒有辦法嗎?”
“雖然很棘手,也不是沒有希望。”紀南汐道,她會竭盡全力去救太妃。
“是不是需要血魄?”蕭景齊問。
“是,必須要有血魄。”紀南汐故意氣蕭景齊,“我聽說前幾日京城出現了血魄,被人買走了?”
蕭景齊臉色很難看,“我已經在全力尋找了,南公子多久要?”
“三日之內,王爺拿得到嗎?”紀南汐問。
蕭景齊沒有把握,但,無論多難,他都不會放棄,這是救他母妃唯一的路。
“我盡力。”
紀南汐看到蕭景齊喫癟,心裏無比暢快。
“這天下間,竟然還有王爺辦不到的事啊?”紀南汐半開玩笑,半諷刺。
蕭景齊盯着紀南汐的雙眸,想從裏面發現什麼,他還是失望了。
紀南汐雙眸很清澈,卻也很冷,看的時間長了,會讓人覺得墜入了寒潭一樣。
蕭景齊覺得紀南汐此刻的眼神有些熟悉,他彷彿在哪裏見過。
霸道冰冷,且帶有一點點敵意。
他們才第一次見面,紀南汐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呢?
他沒有來得及深思。
謝雲初就上前來打了圓場,“師父,王爺真的盡力了,弟子知道他找血魄已經找了很久了。”
紀南汐依舊沒有說話。
最後,蕭景齊斂下了身上的氣息,聲音裏傲氣不減,卻多了幾分酸澀,“關於我母妃的病,我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我把希望都寄託在南公子身上。”
“南公子,拜託了。”
蕭景齊拱手向紀南汐行了一禮。
不止紀南汐,連一旁的謝雲初和秦風都驚得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