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乳母嬤嬤低着頭走上前來,深知事情重大,頓時沒了主意,慌張道,“二奶奶,老奴不認字,當初已經吩咐下去,這事兒明明對長史一名下人說過,她答應得好好的,會送達給長史辦好此事。”
管家的臉色蒼白,話都說不利索。
“二奶奶……那……那長史已經被您遣退了呀,府中已經沒有長史。”
此話一出,齊老夫人一臉震驚地看着沈姝柔。
其他看熱鬧的衆人看着這一幕,表情一變,眸中盡是看好戲的神情。
“原來將軍府遣退了數百家奴的事是真的。”
“難怪沒有下人迎客,壽宴準備得這般倉促,原因出在這裏。”
“既然這般,將軍府何來的底氣宴請上京各大世家前來?”
“既然將軍府遣退這麼多下人,那外面的傳言一定是真的了!”
“你們聽說沒有,我聽聞大將軍齊志宸,到現在還沒有同他們的大奶奶圓房。”
“什麼?!”
“不僅如此,齊大將軍也沒有同二奶奶圓房,好像有什麼隱疾。”
“聽聞此事還是由將軍府的府醫手下一名幫忙煎藥的藥童傳出來的,他正好在這次遣散的名單當中……”
“不是吧!齊大將軍竟然有隱疾?皇上近日禁他上朝之事,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
“……”
大家的議論聲一發不可收拾,越說越大聲。
這些話全都清晰地傳入齊老夫人的耳中。
一下子爆發這麼多消息,她再也忍受不住,呼吸急促地上下嗆了兩下,馬上暈了過去。
林嬤嬤直接慌了,對着四周大喊,“老夫人!老夫人暈了!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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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看好戲的賓客全都看着老夫人的方向,果然見到老太太已經倒在圈椅上,昏迷不醒!
皇甫清歌毫不掩飾驚訝的神情,並且有幾分浮誇。
“啊這!難不成知道本宮來?竟發生這麼熱鬧的事?”
他笑着看向皇甫和碩同皇甫澤宏,皇甫澤宏的表情很難看。
將軍府發生這樣的事,也就皇甫清歌覺得好玩。
皇甫和碩作爲所有皇子中教養同才華最出色的皇子,表情沉穩,只微微一愣,隨後恢復了平淡的神情。
這個時候,不說話方顯得對將軍府的重視。
皇甫清歌見他們這般模樣,他饒有興致地看着前方,口中嘖嘖稱奇。
“看來今日這一趟沒有白來,本宮二十四載也是初次見到此番奇觀,爲之嘆絕啊。”
皇甫和碩同皇甫澤宏呼吸一頓,沒有理會他。
霎時之間,將軍府變得雞飛狗跳,混亂不堪。
沈姝柔站在場中有幾分害怕,不知所措地看着齊志宸,“夫君,現在該如何是好?”
齊母也懵了,她往四周看了看,本想找自己的女兒,卻發現她不在現場,也不知所蹤,不禁有幾分慶幸她不在此處。
今日宋家到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生出想法。
齊母也覺得丟人,頗有幾分坐立不安。
她往宋家看去,見宋大人凝着眉,宋夫人的嘴角則勾着一絲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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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母心中鬆一口氣,只要他們沒有發難,那靈姐兒的親事就不會黃。
這時齊志宸冷着臉看向沈姝柔,聲音低沉,“還能怎麼辦?趕緊傳府醫過來!”
他的聲音落下,已經有小廝快速去通傳。
在座的賓客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好端端的一場宴席,沒有迎客下人,沒有茶水招呼,更加沒有酒水佳餚,但是看了一出好戲!
伯侯府的老侯爺本來就對齊府不滿,加之一把年紀,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不由得怒喝,“齊衡!這就是你將軍府的規矩?!老夫如今七十有二,是看在齊老夫人的面子上纔來參加她的壽宴,莫不是你讓老夫等到天黑都吃不上飯?!”
老侯爺直接對着齊志宸發火,現場的賓客反應過來,全都是看好戲之態。
當初將軍府的大小姐選親一事,大家也有所耳聞,不由得多看老侯爺一眼。
齊志宸的臉色漲紅,自己已經怒不可遏,卻還要極力安撫老侯爺的怒火。
“侯爺喜怒,今日是我將軍府怠慢各位,稍等片刻容我去解決。”
老侯爺直接站起來,對着齊志宸失望至極。
“堂堂將軍府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實在讓老夫大開眼界,恕老夫沒有這等體力等下去,先行告退。”
老侯爺隱忍着怒火,對着伯侯府幾人擡了擡眼,轉身由自己的隨從扶着離開。
伯侯府其他幾人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四周,嘴角勾着幾分慶幸的笑容。
當日幸虧沒有同將軍府說親,這樣的人家,不沾上爲好……
衆人看着老侯爺年紀這般大行動不便地離開,不由得對齊志宸投去意味深長的眸光。
齊志宸有幾分急切,趕緊站起來想挽留。
“老侯爺請留步,宴席我馬上去解決,很快就開宴。”
今日老侯爺從宴席離開,今晚將軍府就會淪爲上京的笑柄。
他萬不可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侯爺冷哼一聲,絲毫不理會齊志宸的挽留。
“哼!老夫無福消受將軍府的宴席。”
儘管齊志宸擋在老侯爺的跟前,卻還是攔不住老侯爺強行離開。
齊志宸看着老侯爺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沉得可怕,背脊僵硬。
趙俊看着自家將軍這樣的模樣,他的眸光微微一閃,在內心嘆一口氣。
沈姝柔看着他這般模樣,嚇得身子縮了一下。
她剛纔在衆人面前有多囂張,此刻就有多狼狽。
沈正安見此情形,臉色也有幾分不好看,趕緊來到自己女兒跟前。
“柔兒,你們將軍府大奶奶管家就是這樣管的?將下人縱容成這般沒有規矩,才讓你管家兩日不服聽教!”
沈正安話音落下,看着沈姝柔打了打眼色,準備將此事歸結到雲玉的身上。
沈夫人的眸光微閃,略顯刻薄的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也冷聲附和。
“就是!素聞太師府嫡女乃上京第一才女,掌管將軍府兩年,就是這般管教下人的?!我家柔兒不過才接掌家權兩日,就發生這樣的事!這雲家之女好歹毒的心啊,就是等在這裏,讓我家柔兒出錯!”
他們夫妻倆一人一句,將所有過錯全都歸結到雲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