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北眉峯輕皺,雙眸鋒利地盯着牀榻上女人。
“你怎麼知道?”
江蔚晚猛地察覺自己口誤,忙是解釋起來。
“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咱家王爺是個真男子漢呢,我還能不知道嗎?”
“所以你喫醋了?”蕭靖北俊眸直視着她,一顰一蹙都不願錯過,仿若要看到她心裏去。
江蔚晚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誰喫醋了,去陪你的白蓮花吧,我要睡了。”
“你!”蕭靖北氣得俊臉發黑,這天底下無數女人投懷送抱,獻妹邀寵,然而這江蔚晚對他是視若無睹,仿若他不存在一般,偏偏這女人還是他最正統的王妃。
他腦海裏又不自覺地掠過那個清秀男人的模樣,心裏很不是滋味,憤然地甩袖而去。
*
燈火昏暗的深夜,紫煙閣裏烏黑一片,李嫣兒徹夜未眠,目光呆滯地坐在軟榻之中,看着外面漆黑的時間,她的容顏現在已經毀了,想用美貌邀寵,那是不可能的。
這都怪江蔚晚那個踐人。
還有惠仁堂的那個踐女人,光明正大找她治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另闢蹊徑。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最好能找個人到惠仁堂去。
這般想來,她不禁摸索着到雕花木櫃前,翻出自己的夜行衣,穿在身上猶如鬼魅,一瞬間就在無星無夜無光的紫煙閣內消失的無欲無蹤。
李嫣兒渾身漆黑,整個人與黑色融爲一體,無聲無息地到了一處森林裏,黑沉沉的看不見一絲光芒,她朝黑暗中似魑魅魍魎的人邪惡地笑出聲來。
“等了你這麼久,你終於到了,那染病的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空氣中飄出厲鬼一樣的笑意。
*
翌日,天剛亮,江蔚晚便匆匆起來了,她簡單洗漱了一番,便匆匆去醫館。
江蔚晚從後院進入醫館,到自己備用的臥房換了男裝,剛換好衣裳,就聽到醫館外面吵雜的聲音。
“嘖嘖,這個人患得什麼病,渾身密密麻麻的長得是什麼鬼東西,怪瘮人的。”
“也不知道鬱江大夫能不能治。”
“看什麼看,我們趕緊走,這個人恐怕染得是天花。”
“天花!”一聲驚吼,圍觀的衆人紛紛作鳥獸散去。
江蔚晚頓時也是驚住了,若是天花,在這個時代恐怕就沒得救了,後世也沒有特效藥,新型冠病差不多的,不僅難治,而且傳染性極強。
她深深捂着胸口,好端端怎麼有人染天花呢!
她疾步走去醫館大堂。
大堂空蕩蕩的,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也是空無一人,劉熠等人拿着帕子圍住臉,躲在一角不敢上前,一位全身長滿豆子大一般大小水泡的男人奄奄一息地倒在醫館門口,他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着。
患天花的人高熱、寒戰、乏力、頭痛、周身痠痛、周身皮疹。
江蔚晚對着他的症狀,露出外面的肌膚滿是疹子,密密麻麻的,猶如魚鱗一樣成串成串的,很是觸人,即便是看慣各種奇難雜症的江蔚晚渾身也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是像古籍上說得那樣。
“乃發瘡頭面及身,須臾周匝,狀如火創……”
天花在後世因爲發明了疫苗,已經被滅絕了。
然而在古代纔開始盛行的它,晉代纔有明確的文獻記載。
而這個坤國之前,歷經了秦、漢、三國、晉、南北朝、隋,接着便是這個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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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花對於如今的時代而言就是毒瘤,而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那種。
江蔚晚通過袖口拿出口罩來戴上,並穿上無菌服手套等物。
這人病情刻不容緩,她沒猶豫,立即上前給患者用藥,但是怕人發現自己的操作,只能攙扶他到後院去。
“鬱大夫,您能治嗎?”縮着角落的劉熠哆哆嗦嗦地說道:“鬱大夫他患得可是天花,我們醫館還是不要收留了,將他送去官府吧,任由官府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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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傳染病,如果治不好,會殃及京城的所有人。
如果將他交給官府,那爲了防止天花擴散,官府的人肯定會將他燒死。
作爲一名醫者,江蔚晚無法做到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着他死,這比讓她自己死還難受,她垂眸看了一眼渾身長滿豆大一樣疹子的病患。
她頓時有了想法,她朝劉熠幾人說道:“你們穿上櫃子裏的無菌服,戴好口罩,過來幫忙。”
“鬱大夫,您救他,會惹了麻煩的。”劉熠猶豫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