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厲國邦快步從二樓下來,接過傭人準備好的茶水,飲了一口,皺了皺眉。
“我走了,等他回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傭人答應着,送他出門。
剛坐到車上,厲國邦就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越洋電話。
“幫我找一個女人,外貿公司的,長相要漂亮……”
![]() |
病區走廊裏,厲寒辭掛斷電話往回走,從門口往裏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女人,沒進去。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手機屏幕停在昨天訂的機票頁面,低眼看了看。
回想電話裏厲國邦說的那些話,大概猜到了他會安排一個理想的留學生,來僞裝成曾經的愛人。
“到午飯時間了,沐晚晚女士需要訂餐嗎?”
護士見他在門口不進去,順口問了一句。
“不用,我替她準備,有忌口嗎?”
他熄屏了手機,轉頭問護士。
任勞任怨在醫院陪伴了一整天,本以爲經這次通話後,厲國邦會一門心思在給他安排出國事宜上,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登門拜訪了隔壁別墅。
家裏女主人不在,開門的傭人就喚來了能作主的繆正初。
年齡相近的兩個中年男人,一起在客廳坐下,繆正初坐在南面的單人沙發上,一邊往杯裏添着茶水,一邊打量來人的模樣。
“你就是厲氏董事長吧?之前聽晚晚提過兩句,久仰大名!”
將茶杯遞過去,他友好地伸出右手,與厲國邦簡單的握了握。
皮質手套的觸感不是很好,厲國邦見他神情有異,冷然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沐小姐在家裏是如何說我的。”
繆正初笑了一聲,語氣和善。
“當然說你是白手起家的典範,領導能力卓越,手底下都是最優秀的員工。”
話很順耳,厲國邦低笑了兩聲,拿起杯子輕吹走浮沫,飲了一口。
“謬讚,我們不過都是趕上了好時候。”
謙虛得彷彿都不是他自己。
“我年紀大了,如今公司的事情都是晚晚一個人在管,不知道厲董過來是爲了什麼事?”
趁着說話停頓的空檔,繆正初開口問到了重點。
“有些事情要跟沐小姐談談,但她今天不在?”
厲國邦隨意敷衍着,目光往客廳四處打量,又瞟到樓上,靜得彷彿無人。
“對,晚晚昨晚就沒回來,可能是工作忙,我不多過問的。”
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繆正初察覺到他的探究,奇怪地又瞥了他的手套一眼,才望向別處,打着太極應付他。
“你也沒打個電話給她?昨晚邀請她來酒會,沒多久就走了,她一個人回去,多少都有些危險吧?”
收回目光,他面帶着笑意,卻說着與笑容截然相反的話,多像是質問,又些許帶着陰森。
本身他就是帶着惡意來的,只是覺得輕易將他們弄死,解不了心頭之恨,想慢慢地折磨他們,看到他們失去一切,遭受失去親人之苦!
“她一向會帶個助理,沒關係,有什麼事會打電話給我的。”
繆正初不以爲然,擡手給他杯裏添了茶水,又請他喫茶點。
“不用了,我公司還有事情,今天沐小姐也不在家,我還是改日再來拜訪。”
厲國邦說完起身告辭,剛一上車,旁邊助理抱着平板點了兩下,放置在小桌板上。
“老闆,你之前讓我查高瀚的下落,發現了這個新聞。”
新聞的日期竟已是四五天前,厲國邦眯眼滑動着屏幕往下看,臉越來越黑。
“怎麼現在才查到!”
助理打了個冷顫,連忙解釋。
“我調查了所有相關的監控,重要部分都被刪掉了,肯定有人故意想讓他死!”
厲國邦冷哼,指着屏幕四個大字。
“那這裏寫的意外死亡?”
抹了抹額頭的虛汗,助理顫聲回答。
“那,那個檢查報告我拿到了複印件,上邊說他是喝醉了酒,失足摔死的。”
前後說的話矛盾,厲國邦一聽就有問題,怒氣一下就上來了。
“到底是故意還是意外!”
充滿威嚴的聲音,穿透了駕駛座後的隔板,嚇得司機都腳下一抖,差點誤踩了剎車。
“應該,應該是意外吧,司法鑑定那邊不准我們看屍體,要求必須要家屬簽字才能領走,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事情可能是要不了了之。
厲國邦皺着眉頭沉思,又翻閱了一遍新聞,最後用力地把平板合上,扔還給助理。
“不用查了,死了就死了!”
不過是一枚棋子,碎了,他再換一顆就是。
量他的寶貝兒子也不敢幹殺人的事,估計又是這個人貪心不足,自己送了命。
醫院裏,兩人和衣睡在同一張牀上,護士推開門給隔壁牀換藥,小推車的軲轆聲有些大,將厲寒辭吵醒了。
男人一睜開眼便看到那張魂牽夢繞的臉,他不禁勾起脣角,幸福感洋溢在臉上。
這張牀邊的簾子拉到底,將裏面的一切都遮掩起來,無人能發現他們倆睡在一張牀上。
薄脣輕輕印在女人光潔的額頭上,留戀地多吻了兩秒,依依不捨地鬆開。
一晚上他都是抱着沐晚晚睡的,手有些痠麻了,腰背因一晚上沒動過,有些痠疼。
知道沐晚晚只是動了胎氣,身體並無大礙後,他也算鬆了一口氣。
待護士推着小車走了,他才從牀上爬起來,去附近的酒店開了個鐘點房洗澡、洗漱,打扮得乾乾淨淨,纔去他提前預訂的店裏拿早餐。
回來的時候,她剛醒沒多久,盯着天花板發呆,以爲厲寒辭天沒亮就走了。
“你老公真不錯啊,一早上就跑出去買早飯了!”
又是那個熟悉的護士,來給她量血壓,還不忘助攻,嘴上不停誇她男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