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分明是請個祖宗回來

發佈時間: 2025-01-24 17:2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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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轉頭,目光幽冷地瞥了他一眼。

忠義侯立刻露出一個笑容來,緩和着聲音解釋道:“夫人,你可得注意,別看這慫貨是個沒卵的東西,但真的是騷狐狸。侍衛去抓他的時候,他正和年輕小姑娘調情呢,貼人家那麼近,那小姑娘都沒甚反應,完全被他給迷住了。”

“他妖言惑衆的,你可別被他騙了。”

岑穎抿了抿脣,對他的狐狸精言論不予置評,而是冷聲警告道:“穆文城,伺候我的這兩個人,素衣和劉彩花,她們從一衆粗使丫頭中,一步步爬到了這個位置,並且當了管事娘子,那都是聰明且冷靜的人,可是都被你耍得團團轉。這證明你比她們還要聰明。”

“你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不要妄圖兜圈子浪費彼此的時間。你應該不想見識一個發怒的母親,究竟有多麼可怕。”

“是,小的想抱您的孩子,好不容易纔把劉彩花勸服了,可她說此事只有她一人同意也不能成,得夫人的另一個大丫鬟也願意纔行,否則就算勉強辦成了此事,也會露底。她去求了素衣好幾回,那個女人都不同意,還放言要告訴您。”

“小的覺得劉彩花這個沒用的,着實是靠不住,便親自上陣。小的沒有別的本事,但很擅長勾搭女人,連劉彩花這種男人孩子熱炕頭的女人,我都能勾得死死的,更何況素衣還是個寂寞多年的寡婦,只見了幾次面就勾到了,剛在一起的時候乾柴烈火,自然是小的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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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城被這夫妻倆的接連威脅給嚇到了,再開口一改之前文縐縐的語氣,完全變了一副嘴臉。

原本看起來還是個人模狗樣的文弱書生,如今則是流裏流氣的盲流子。

劉嬤嬤站在一旁,從難以置信,變成了無比憤怒,她奮力掙扎着,似乎想衝過來撕碎這個男人的嘴,但是身邊站着幾個侍衛,她稍有異動就捱打,只能原地站好。

“素衣就沒懷疑過你和劉彩花?”岑穎又問。

“一開始沒有,不過後面她比劉彩花難哄,心冷得很快,甚至還撞到了我喫劉彩花的嘴。小的賭咒發誓都不行,無論如何也哄不好,她甚至還揚言要跟您告罪,並且把當年小的偷抱小公子的事情說出去,小的當時都愁的滿嘴起泡了。”

“哪知她忽然被驚馬當街撞死了,將這個祕密徹底帶進了棺材裏,小的只需要把劉彩花鬨好就行了。”穆文城說到這裏時,臉上露出幾分竊喜,他在慶幸解決了一個麻煩。

岑穎的脣角抽了抽,她心中既有對素衣的失望和憤怒,又有對她死得不明不白而感到可笑。

素衣當時被驚馬撞死,死得太過突然,岑穎還讓人查了一番,只是並未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驚馬乃是一個權貴之子喫多了酒,騎馬出來的時候,馬被街邊的鞭炮驚到了。

那權貴之子摔得半身不遂,而且還牽扯到一系列的爭權奪利,水很深,岑氏見狀不對,就讓人撤了沒再繼續追查,只是讓人厚葬了素衣。

如今這麼一看,明顯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把素衣騙到那裏去,藉着別人的大麻煩,悄悄解決掉自己的小麻煩。

“算命先生呢?”岑氏又問。

“那人多半是假的,小的是被人收買了,來迷惑劉彩花的。小的從來沒見過主家是誰,但每個月都有人給銀子,若是小的辦成了他的事兒,還會給很多好處。小的成日和劉彩花說要兒子,還有要抱小公子這事兒,也都是主家下的命令,隔天算命先生就上門了。”

“素衣把孩子抱給你,你做了什麼?”

“小的什麼都沒敢做,孩子被送進偏房之後,小的打開後窗,然後就戴上眼罩,拿木塞堵住耳朵,面對牆角站着。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在心裏默數了兩百個數,才摘下眼罩和木塞,之後又把小公子送了回去。小公子應該沒事兒吧?小的聽說他這些年越發長進了。”

穆文城被抓過來之後,先捱了一頓打,然後盤問他和劉彩花的關係,以及當初爲何要抱小公子一事。

自始至終,他都在捱打、被盤問、再捱打、在盤問,不停循環往復,雖說他把自己的老底都吐出來了,但究竟發生了何事,他還是一頭霧水,只是隱隱有些猜測而已。

當他恬不知恥地問出這句話之後,岑穎再次被氣得雙眼通紅。

“你怎麼還有臉問!你把他害得好慘!”岑穎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用力捏緊了拳頭,長指甲都被掰斷了,當下指尖都流出血來了。

那半截繃斷的指甲,在空中劃了一個拋物線,恰好落到了地上。

穆文城下意識擡頭,就瞧見岑穎那鮮血淋漓的手指,登時渾身都冒起了冷汗。

“侯夫人饒命啊,小的真的毫不知情。這些都是主家吩咐的,若是發生了什麼壞事兒,也都是主家乾的,小的就是騙騙女人,賺點銀錢花,其餘什麼都沒幹啊!”

他被嚇得嚎啕大哭,眼淚當場就流了出來。

之前捱打被盤問,他只以爲是劉彩花犯了事牽連到他,比如劉彩花偷了主子的銀子,或者揹着主子做下什麼事,讓他提供什麼證據。


反正他只是個騙騙劉彩花的窮小子罷了,最多被劉彩花的男人打,也不至於得罪忠義侯府,哪還有活路。

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到侯府的小少爺,並且岑氏直接說是他害得好慘,這證明劉彩花纔是被他牽連的那個,他別想再有活路了。

“能查到魏家頭上嗎?”岑氏問。

忠義侯搖了搖頭:“這廢物想過追蹤,但他就會騙女人,哪有什麼暗察的本事。還被人抓住過,逮到一頓毒打,半個月下不來牀,徹底老實了。”

“那就徹底沒用了。”

穆文城一聽這話,登時頭髮都嚇得炸開了,急聲道:“有用有用,小的還有主家的消息沒交代,小的之前耍滑頭,還想着從主家那裏繼續騙錢,纔沒交代清楚。如今小的爲了活命,什麼都說,還請侯爺和侯夫人留小的一條踐命,以後您二位讓小的勾飲哪個女人,小的就去,絕不含糊,還不收銀子……”

他不停地求饒,奮力想從地上爬起來磕頭,但勉強磕了兩個就沒力氣了,雙手抓着地面想要爬到岑氏夫妻倆面前。

“別聽他胡說,這畜生又開始哄人了。老子讓人打了他第二回,就什麼都吐得乾乾淨淨,一點不留,後面挨的幾次打,全是沒用的東西,連昨天拉幾泡屎都交代出來了,晦氣!”

忠義侯擺擺手:“行了,把這貨埋了,腦袋蓋上土才能嚥氣啊。”

幾個侍衛立刻走上前,想要把人押走,卻被岑氏攔住了。

“留着吧,老三媳婦還沒聽過呢。上回沒能瞧見熱鬧,哄了好久,這回怎麼也得讓她瞧上。”

忠義侯擡手拍了拍腦門:“夫人說得是,我險些忘了這事兒。這哪是娶兒媳婦啊,分明是請了個祖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