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上。
羽安夏害怕極了,抱着胳膊不停的哆嗦。
陸晧言說他會來,可三更半夜,颱風將至,他又沒有船,怎麼來?而且非親非故的,他不至於爲了她冒生命危險。
報警的話,警察叔叔過來肯定也是明天早上了。
現在她能做得只有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免得被狂風或者大浪捲進海里去。
她記得來的時候看到前面有個山洞,就摸索的尋找過去。
這時,一陣狂風席捲過來,吹得她幾乎站不住腳,趕緊抱住了旁邊的大樹。
隨風而來的還有一陣焦急的呼喊聲:“安夏,羽安夏!”
好像是陸晧言的聲音。
幻覺,一定是幻覺,他不可能會過來!
她用力的甩了甩頭,繼續朝前走。
“羽安夏——”聲音又傳過來,清晰了。
她的心狠狠一震,猛地轉過頭去。
沙灘上,一縷耀眼的光線在向四處投射,她強忍的淚水突然間就噴涌而出:“我在這裏,陸晧言,我在這裏。”她扯開嗓子激動的大叫。
他高大的身影如疾風般飛馳過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沒事了,安夏,沒事了。”他摟得好緊,似乎害怕她被風吹走,他的聲音因爲過分的焦急和擔心不停的顫抖。
狂風再次呼嘯而來,海面掀起三米高的大浪。
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回去了,只能先到前面山洞避一避。
他打橫抱起她朝山洞奔,前腳剛踏進山洞,後面暴雨就傾盆入注。
他拿起探照燈在洞裏照了照,裏面不大,靠洞壁有塊光滑的岩石,寬度能躺下兩個人,上面還鋪着乾草,估計是之前來探險的驢友留下的。
把羽安夏放到乾草上,他檢查了一下她膝蓋和額頭的傷口,確定只是皮外傷就鬆了口氣,用帶來的消毒水消過毒後貼上了創口貼。
羽安夏看着他,心頭被一種除感激外的莫名情愫充斥着,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唯一知道的是它的味道很甜。
“皓言,風這麼大,你上哪裏找的船?”
“跟朋友借的。”他輕描淡寫的回了句,輕撫着她的頭,“你不是跟林曉曼在一起嗎,她怎麼沒管你,自己跑了?”還有那些垃圾驢蛋,一想到他們把受傷的她扔下,自己開溜,他就有殺人的衝動。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在山上方便的時候,一不小心滾下去了,回來的時候她們都不見了。”望着洞外肆虐的風暴,羽安夏不自禁打了個寒戰,她清楚的記得有人在後面推了她一把,但她和驢友們都是剛認識,沒發生過爭執,無冤無仇的,誰會那麼做呢?
也許是錯覺吧,被風吹得,或者被樹枝絆的也說不定。
想着,她就不再去糾結了。
“以後要玩,就跟着我。”他輕嘆一聲,還好沒摔得不嚴重,這個迷糊蛋,以後他不在身邊,稍有危險性的活動,決計不能允許她參加。
“你是大忙人,哪有時間?”她撇了下嘴,這傢伙每天都跟秦雪璐黏在一起,比熱戀還火熱,哪還會有時間帶她混跡?
“下週就有了。”他颳了下她的小鼻子,A島的規劃設計圖,已經基本完成,後續工作就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了。
羽安夏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以爲是秦雪璐要回龍城了,心裏莫名的有了絲竊喜,彷彿擊退大敵一般。不過,她臉上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惜,下週我沒時間了。”
“爲什麼?”他挑起濃眉。
“陽城衛視策劃了一個叫《天橋麗影》的真人秀節目,設計師正在從全國海選,我報名參加了。”她勾起脣角,眼睛亮了下又很快黯淡下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選上。”
“你要選不上,這節目就不用辦了。”他微微一笑,含蓄而意味深長。
看來迷糊呆瓜在時裝週開幕式上受到的刺激不小,有點成名心切了。不管是時尚界,還是娛樂圈,都是黑幕重重,遍地是潛規則。一些所謂的比賽、海選,還沒開始,名次就內定了。
沒有後臺,又不願接受潛規則的人,想通過這些圈子成名,幾乎不太可能。
但是,她有他,所以什麼都不用擔心。
前面的路,他會爲她鋪好,有山,剷平,有海,填滿!
其實羽安夏對黑幕這些也有所耳聞的,畢竟兩個閨蜜都在這個圈子裏。林曉曼是因爲父親和衛視的臺長交好,才一路順風順水。而方一凡,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沒有後臺,也不願被潛規則,所以一直都得不到好的機會。
她拋來一個不太有信心的笑容:“我就試試,哪怕只能在電視上露個臉也好。”雖然是設計師,但她極有商業頭腦,懂得如何去宣傳、營銷。在電視上露一次臉,就是一次免費打廣告的機會,爲何不試試,爭取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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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晧言突然俯下頭,蜻蜓點水般的在她小嘴上啄了下,嘴角有了邪肆的壞笑,“難得娶了個天才設計師當老婆,如果放手是不是太可惜了?”
她小臉微紅,嬌嗔的推了他一把:“做人不要太貪心,吃着碗裏,就別再惦記鍋裏!”他已經有秦雪璐了,別指望還能打她的主意。
他一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裏,任憑她掙扎,也不肯鬆開:“真是冤枉,我明明就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
纔怪!
天生就有一副招桃花的體質,身邊的女人多得估計可以排成長城了,難保不會三心二意。
她噘起小嘴:“上次我說的話可是算數的,以後你佔我一次便宜,離婚期限就往後推遲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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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就被推到在草堆上,像座大山。
“這樣,要推後幾天?”
他邪魅一笑,連帶吞沒了她慌亂的驚呼。
他很喜歡迷糊呆瓜這個“懲罰”。
不知道直接在這裏強要了她,會不會被罰到一輩子都不能離婚?
洞外,狂風肆虐,暴雨傾盆。
洞內,溫馨纏綿,鴛鴦交頸。
羽安夏被一股股的熱浪席捲、包圍着,腦子一片空白,幾乎失去了思想。他是熾烈的太陽,可以將她點燃、燒灼、融化。
冷風呼嘯的吹進來,深濃的寒意讓她**的腦子又開始運作了。想到他也這樣摟着秦雪璐,甚至做過更深入的事,她所有的熱情就像遇到北極寒流,瞬間冰凝。
還以爲是只純情的小白兔,沒想到也是一只風流浪蕩的大灰狼。
心裏不知爲何,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幽怨,幾乎是下意識的猛一擡腿,就做了件把自己都嚇一大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