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辰穿着白大褂,手裏拿着一份文件,還在醫院裏上班。
他身側的傅時深上身穿着黑色的襯衫,西褲筆挺,身上的氣場,低沉又內斂。
臂彎裏搭着西裝外套,單手抄着袋,短髮下的英俊眉目,正注視着陸柔,視線落在她懷裏抱着的百合花時,墨染的長眉輕蹙。
陸柔像是沒有注意到男人炙熱的目光一樣,只是頷首跟季一辰打了個招呼。
季一辰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眼,笑着說道:“我還有點事情要忙,你們兩個聊?”
話說完,朝傅時深眨了眨眼,邁着長腿便往離開了走廊。
初秋,清風微涼。
午後的住院部,人並不多,走廊裏,陸柔輕擰着秀眉,正準備開口,男人儼然已經走到她跟前:“昨晚沒睡好?”
他擡手想要去撥開她散在鬢前的髮絲,陸柔先一步將髮絲撩至耳後。
一言不發的疏離,太過明顯。
傅時深眸色輕閃,輕啓微抿的薄脣:“我前天剛回景城。”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着,步伐還沒有邁開,男人長臂一伸,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抵在了牆壁裏:“生氣了?”
他高大的身軀,籠罩着她,似如牢籠,將她禁錮。
極近的距離,他的氣息逼仄而來,充斥着她的鼻腔。
臉上能感受到男人淺淺炙熱的呼吸。
陸柔耳根子微微發燙,抱着花的指節收緊泛白,她不着痕跡的壓下早已經超出正常頻率的心跳,迎着他的目光清冷:“傅總,大庭廣衆下,請自重!”
一字一句的聲音,噙着一絲怒意。
男人鳳眸輕眯:“自重?”
他拉下脖子,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璦昧低語:“在我身下喊深點的時候,怎麼不讓我自重?”
璦昧又痞氣的話落在耳畔,那夜的纏綿在腦中浮現,陸柔瞪了他一眼,惱了:“傅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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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急促,男人圈着細腰的手忽然用力,迫使她緊貼着他。
一手將她的手腕摁在牆壁,目光炙熱如火:“那天早上我臨時有事先走,沒等你,發你消息不回,是我活該。剛回景城,沒有第一時間找你,也是我不對。不過陸柔,爲什麼突然間又對我這麼冷漠?是生氣了,嗯?”
四目相對,陸柔絕美的脣揚起一抹弧度:“傅總,我可不記得,我對你溫柔過!”
她笑了一聲,那笑未達眼底,是她一貫的表情。
疏離,又清冷。
男人不以爲忤,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在牀上也挺難搞的,確實不太溫柔。”
妖孽俊美的臉龐,閃過一抹邪肆。
“你!”陸柔被他流氓露骨的話給氣惱。
傅時深適可而止,沒再撩撥陸柔。
斂了笑意,低緩語調道:“晚上有時間嗎?”
“沒有。”陸柔用力推開他,壓着內心的煩躁,她面無表情道:“傅總,我希望我們的關係,不要太複雜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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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問他爲什麼會來醫院,也沒問他在忙什麼。
沒必要,也不需要。
哪怕她不喜歡蔣旭陽,倘若她爲了小寶妥協,也不該再跟傅時深保持關係,這對誰都不負責。
她那可憐的自尊,還不容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墮落。
傅時深杵在那沒動,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她離開的背影。
兩人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站着一個鐵青着臉的中年女人。
蔣夫人手裏提着個保溫盒,面色陰霾的對身旁低着頭的傭人說道:“剛剛看到的,不許說出去。”
萬萬沒有想到,她兒子住院,陸柔這個做女朋友的,推脫不來照顧看望就算了。
光天化日之下,還敢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
這還沒結婚,就想給他兒子戴綠帽,這像什麼話?!
蔣夫人沒有看清楚男人的臉,也並不認識傅時深,知道兩人的關係。
但一想到那些關於陸柔的緋聞,緊握着的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裏,氣的臉都快綠了。
……
蔣旭陽正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聽到開門聲,他下意識看過去,見是陸柔,蔣旭陽一下子坐了起身,面露欣喜:“柔柔。”
陸柔看了他一眼,將手裏捧着的百合花放到牀頭櫃上。
“柔柔,你終於來看我了。”蔣旭陽放下手機,迅速握住陸柔的手:“我很想你。”
陌生的觸碰,陸柔心臟微緊,她下意識想要抽回手腕。
可男女的力氣懸殊,蔣旭陽不放,她掙脫不開。
忍着那股不失,陸柔閉了閉眼睛,緩和着語氣道:“你先放手,我去把花裝好。”
蔣旭陽搖頭:“不用,等一會看護來了,讓看護裝就行。”
難得陸柔主動來看他,蔣旭陽怎麼可能願意放棄跟陸柔相處的機會?
他看着她的眼睛都在發亮,完全沒有了那晚的陰霾。
蔣旭陽長相雖然不是陸柔鍾愛的那款,但模樣英俊,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痞帥痞帥,很招人。
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更讓人難以招架他的惡行。
陸柔狠狠地抿了下紅脣,盯着他握着她不放的手:“蔣旭陽,你抓疼我了,鬆手。”
過於激動,他沒注意勁兒,握得陸柔白皙的手腕微微發紅。
蔣旭陽訕笑了下,放開陸柔的手腕,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來看我,我太高興了,有點激動。”
早前蘇筠告訴他,讓他沉住氣,陸柔會主動來找他。
蔣旭陽雖然覺得不太可能,陸柔現在恨他避他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主動來見他?
但在這方面,蘇筠不會騙他。
蔣旭陽也就信了,這幾天除了給陸柔發消息打電話,就安分的沒有做任何過激的事。
沒想到陸柔還真的過來了。
蔣旭陽眉眼溫柔的關心她:“柔柔,你昨晚沒睡好嗎?”
“沒有。”陸柔聲音有些冷硬。
蔣旭陽也不在意,只要陸柔肯來看他,於他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柔柔,我下週四就可以出院了。”
“恭喜。”
“柔柔,你還在生我氣嗎?我……”
“沒有。”陸柔打斷他,並不想聽蔣旭陽道歉的話。
畢竟,他現在道歉再誠懇,回頭一樣照做無誤。
蔣旭陽有些尷尬,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敲響,進來的是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