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後村和高家村有四五里地,中間隔着一條嗚咽河。
這條小河之所以取名嗚咽河,有一個悽美的故事。
傳聞天上的仙女和凡間的男人相愛,兩人在凡間生活的十分幸福,還生了一對可愛的兒女。
倏然有一天,天上的神仙找到了仙女,以凡間男人和一對兒女威逼利佑,將仙女帶上了天庭。
天神爲了懲罰凡間愚蠢的男人,五年內不允許下任何甘霖。
旱災使得這個村莊苦不堪言,仙女凡間的兒女和男人最終死在這場旱災裏。
仙女在得知真相的時候,整天以淚洗面,淚水化作嗚咽河,滋潤着這片土地,經久不衰。
而仙女最終化作嗚咽河旁邊的雕塑,眼眸之中含着淚看向那曾經充滿歡聲笑語家的地方。
這條嗚咽河是周圍幾個村莊的水泉。
何疏年和虎子經過嗚咽河,又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了高家村。
當她踏進巷子的時候,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何疏年心中一緊。
她擡眸看的時候,那個男人正好朝着她方向看來。
何疏年莫名閃躲着他的眸光。
顧硯怎麼在這?
在看清楚是他的時候,她的心中又急又氣。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擔心着他,沒有想到他回來之後,也沒有去找她。
如果她今天沒有在這裏遇到他的話,這個男人是不是還會不見她。
越想越生氣,何疏年拉着虎子的手,朝着她姐家繼續走去。
她不是不想見她嗎?那就當做陌生人好了。
“何疏年?你是何疏年嗎?”身後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
“你今天過來找貓蛋和狗蛋,那你就是高建國的小姨子哩。”二蛋在看到何疏年的時候,兩眼放光。
沒有想到她比之前還要漂亮幾分。
扎着兩個麻花辮,眉眼出奇的精緻,皮膚比之前也好了很多,看着人心裏直髮癢。
周圍其他幾個男生,在看到何疏年的時候,眸光也上下的打量着。
顧硯的眸光頓時暗了下來,周圍的氣壓好像在瞬間降低了幾分。
“你是誰?”虎子不耐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沒好氣的說着。
他一雙手緊緊的握住姐姐的手,“姐姐,這些人都是壞人,他們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將你吃了。”
虎子一副要保護她姐的模樣。
虎子的話剛落地,周圍的氣壓好像更低了幾分。
何疏年反握着虎子的手,“虎子,我們走。”
她沒有擡眸,絲毫都沒有看到某人在極盡的忍耐着情緒,好像馬上就要爆發一場血雨腥風。
顧硯雙手緊緊握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何疏年同學,聽說你今年考了班上的第一,我也是縣一中的學生,我叫董志勇,今天高三。”他十分禮貌的介紹自己。
何疏年脣角掛着淺淺的笑意,“你好。”
那一抹笑意,就好像是冬日裏面的驕陽,驅散嚴寒,照進人的心窩裏面。
董志勇撓了撓頭,臉頰不由得泛紅。
沒有想到何疏年笑起來這樣好看。
“你這是去你姐家嗎?我和高建國很熟,我帶你去吧。”董志勇見何疏年對她態度還不錯,走上前來。
“我們一起吧,我今天也找高建國有點事。”哪怕此時他知曉和何疏年沒什麼機會,也想要多和她在一起待一會。
原本二蛋聽說何疏年投河自盡,在村裏名聲不好,他沒爹沒孃,自然是貪戀着她幾分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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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看到他們村的高材生董志勇都對何疏年心生愛意,他自然知曉他沒有任何可能。
陳建義那個男人還真的是腦子進水了,何疏年這樣的美人,他還瞧不上?一定是腦子被門驢踢了。
身邊其他幾個男人的眸光也是時不時看向何疏年,顧硯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墨來。
何疏年自然是不能多說什麼,她握着虎子的手,敲響她姐家的屋門。
顧硯幾分跟在身後。
“何疏年就好像是變了模樣一般,這模樣,真是俊哩。”
“不僅長得俊,這次還考了班裏的第一哩,這不是我們能夠肖想的人,人家日後是要吃商品糧哩。”
“早知道我就早點讓我娘去她家提親了,現在我後悔的肚子疼哩。”
……
顧硯聽着周圍人的聲音,眸光異常清冷。
“疏年,你來了。”高建國開門的時候看到何疏年和虎子拎着東西,趕緊裹了裹破棉襖。
“我姐哩?”何疏年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着。
“你家收拾東西哩,我剛醒,嘿嘿……”高建國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黃牙。
何疏年直接推門進去。
“二蛋,志勇……你們怎麼也來哩?”高建國看向身後幾個男人,眉頭不由微怔。
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哩?
怎麼這麼多人來他家?
以往他出去找他們幾個玩的時候,他們都不搭理他,今天怎麼上趕着來他家哩?
“我們自然是過來找你玩哩。”二蛋諂妹的笑了笑。
董志勇,“之前你不是找我有事嗎?我今天順便過來了。”
顧硯,“……”
“都進來,都趕緊進來坐。”高建國一時喜上眉梢,今天就連村長的兒子都來了。
幾人和高建國寒暄着,他掏出旱菸,遞給周圍幾人。
在遞到顧硯手中的時候,被他駭人的眸光嚇退。
他兀自點燃,不斷吐出嗆人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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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志勇以及二蛋明顯和高建國聊天有些漫不經心,他們兩人的眸光時不時看向何疏年的房方向。
狗蛋,貓蛋在看到虎子和何疏年來的時候,驚呼的跑出來。
“小姨,小舅舅,你們來了。”貓蛋學着狗蛋,也跟着說着。
三個孩子很快就玩成一團。
很快院子裏面就響起了“噼裏啪啦”的聲音。
他們脣角都掛着笑意,那是在成年人的身上看不到的笑容。
那笑容就好像是有着某種感染力一般,何疏年看着,脣角也不斷的勾起。
“你們快看,何疏年是不是在對我笑哩。”
“什麼,你想的太美哩,分明是在對着我笑哩。”
“都胡說,分明是對着我!”
……
顧硯眸光從進來開始就一直都停留在何疏年身上,在聽到以及看到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的時候,他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曾經對他說過,不想要在看到他打架。
他雙手的青筋暴起,也不知道還能忍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