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簡之被攔住後,便回了天泰樓。
看到地上染着血的銀簪,裴簡之眸光微閃,他彎下腰,撿起銀簪。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燕瑾瑜抱着劍,來到裴簡之身前。
他爲了給裴簡之開路,特意提早開了墨書齋的百花會,引開路人。
但聖心堂距離天泰樓還有一段距離,按理來說,裴簡之不應該回來這麼早。
裴簡之收起銀簪,站起身,和燕瑾瑜對視。
“路上碰到了燕懷濟,把林初韞帶走了。”裴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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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瑜挑眉,“燕懷濟也摻和進來了?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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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以爲林初韞是崔思婉。”裴簡之很清楚墨書齋發生的事,燕懷濟查了名冊的事瞞不住他。
燕瑾瑜:“這是怎麼回事?”
“一些誤會,林初韞拿了崔思婉的名帖來墨書齋,燕懷濟好像誤會了。”裴簡之道。
燕瑾瑜:“燕懷濟不是會多管閒事的人,難道他對林初韞……別有心思。”
接着他幸災樂禍,“那就有好戲看了。”
裴簡之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意圖。”
燕瑾瑜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他們,來說說你吧。”
裴簡之:“我?”
燕瑾瑜直直看着他,“我們就來聊聊,你爲什麼幫林初韞?”
他的視線在裴簡之身上打轉。
“書院顧夫子近來很照顧我,他是謝尚書的好友,亦是故去的謝老太爺的門生,和謝家關係匪淺。”裴簡之面不改色道。
燕瑾瑜:“你覺得是林初韞讓他照顧你?”
裴簡之:“是,落水一事發生後,謝家就派人送過厚禮,謝尚書雖然感謝我救了林初韞,但終歸氣惱我壞了林初韞的名聲,不可能用謝家人脈幫我。”
“但林初韞並沒有怪我污了她的名聲,也是在墨書齋和她見過一面後,顧夫子纔對我照顧有加,除了她,不會再有人既有立場也有能力幫我。”
“我救她,只是不想欠她。”
裴簡之面色不變,一字一句道。
燕瑾瑜在他臉上瞧不出什麼貓膩,便也作罷。
他點了點頭,“今日救下她,也算是還了她的人情。”
“你過來,我還有別的事要和你商量。”燕瑾瑜又道。
慶安帝百花節身體不適,有些棋子也該動動了。
說罷,他便往內室走去。
裴簡之垂眸,跟在他身後。
他握緊手中的簪子,內心說不出的煩躁。
其實,他設計了落水案,於林初韞的虧欠,根本還不完。
*
初韞乘着馬車,回到天泰樓。
青鳶還沒醒,初韞先去了崔思婉所在的雅間。
“崔姐姐,你帶上帷帽,快些回府。”初韞說道。
崔思婉在雅間等得心急如焚。
她記着初韞的話,不敢隨便出去,免得壞了初韞的計劃,此時見初韞回來了,高懸的心總算放下。
“這是發生了什麼?”崔思婉見到初韞被劃破的袖子,忍不住道。
“崔姐姐不要問這麼多,回去後不管誰問你今天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要多言,只管哭就是。”初韞拿來帷帽,將崔思婉的面容全部蓋住。
燕懷濟的人等在外面,她們不能太多耽誤時間。
今日她和崔思婉穿了同色同款式的衣服,足夠瞞過那些侍衛。
“崔姐姐快走,記着我說的話就好。”
崔思婉見初韞面色凝重,沒有多問,聽她的話,乘着崔家馬車走了。
初韞在她走後不久,也帶着青鳶回了謝府。
守在暗處的侍衛見崔思婉順利回到崔府,很快離開,回去給燕懷濟報信。
安王府書房,燕懷濟望着被打昏的蔣居安,眸中一片冷意。
“把他潑醒。”
“是。”
冷冷的水潑在臉上,蔣居安一個激靈,很快就醒了。
眼前的身影擋住了燈光,在蔣居安面前投下一片陰翳。
他不適地揉了揉眉心,口中叫囂,“誰啊?誰敢潑我?”
坐起身,看清面前人的面容,蔣居安猛然噤聲。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道:“安…安,安王殿下。”
蔣居安從地上爬起來,想到上次腿上詭異的疼痛,忍不住嚥了嚥唾沫。
燕懷濟的面色太過難堪,蔣居安只覺危險。
“殿下,這是想做什麼?”蔣居安疑惑。
燕懷濟瞥了他一眼。
“那就要問問要你做了什麼?”
蔣居安一時還真想不出來,他知道燕懷濟從小就討厭他喫喝嫖賭,以勢壓人。
但這些他每天都做,還真不知道是哪件事觸了燕懷濟的黴頭。
“殿下可以說的仔細點嗎?”蔣居安道。
燕懷濟:“今夜,天泰樓。”
蔣居安瞳孔一縮,難道是崔思婉的事?
莫非上次燕懷濟救下崔思婉不是湊巧?他們很早就認識了?
那就更不能承認他下藥的事了。
蔣居安心虛地笑笑:“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燕懷濟見他還在嘴硬,眸色更冷,“我已經查清了,三日前你在黑市買了合歡散,也是你讓崔夫人放崔思婉出府。”
“今夜給她下藥的是你吧?”
蔣居安面色一僵,也不裝了,“殿下,我是你的表弟,我們纔是一家人,崔思婉不過就是個外人,你不用抓着這件事不放吧。”
“再說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即便和她有了什麼,也不過是遲早的事,至於下藥,也只是我和她之間的晴趣。”
燕懷濟狠狠斜了蔣居安一眼。
蔣居安脊背泛起一陣冷意。
“殿下,你要是對她有意思,我們可以一起,左右她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蔣居安笑得尾瑣,自覺看破了燕懷濟的心思。
卻沒注意到燕懷濟這一刻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
“你別說,崔思婉確實生的美,那臉蛋、那小腰……”
“啊。”蔣居安話都沒說完,就被燕懷濟踢翻在地。
蔣居安竟然敢這麼折辱崔思婉,燕懷濟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只覺得滿腔怒火涌上心頭。
他抽出侍衛身上的劍,抵在蔣居安腦門前。
“再敢侮辱她,我殺了你。”
蔣居安一身肝膽都被嚇破,哆哆嗦嗦不敢亂動,唯恐燕懷濟砍了他。
他知道,燕懷濟不是在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