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廷衍沒走。
江笙見到門裏面的厲廷衍，驚詫之下，心裏更是五味雜陳，甚至還有點心虛。
她剛向林曉曉保證了，不與厲廷衍有任何來往，然而厲廷衍就在她家裏。
“回來了。”厲廷衍的語氣就像是在家等妻子回來的丈夫。
江笙一時有點不適應，明明這是她的家，她竟然有點不敢進去了。
“你怎麼沒走？”江笙硬着頭皮進去，一進屋就能看到一張大牀放在中間。
這怕是兩米的牀吧，在這麼狹窄的房子裏，這個大牀有點格格不入。
她之前睡的是一米五的單人牀。
現在是兩米的雙人牀。
厲廷衍向她介紹：“這牀是歐洲進口的，很舒服，你躺上去感受一下。”
“牀不是重點，重點是，厲總你怎麼還在？”
厲廷衍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你鑰匙在我這，我不在，誰給你開門？”
“不是……”江笙真有點詞窮了，怎麼感覺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見茶几上放着電腦，還有一堆厲氏集團的文件。
江笙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厲總，你一整天都在這？你拿我家，當辦公室？”
江笙沒明白，厲廷衍是怎麼理直氣壯留下來的？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公司事多，就在你這裏先將就一下。”厲廷衍將電腦收好：“時間不早，你也早點休息。”
他真的只是在這等她一整天？
江笙看不懂厲廷衍，她的心裏十分矛盾，就在厲廷衍準備離開時，她說：“厲總，你以後別來這裏了，我們就當沒有認識過，你也別逗我玩，你想要女人，多的是，你隨便……”
“江笙。”厲廷衍聲線清冷，打斷他的話：“我不是隨便的人。”
江笙：“……”
“你早點休息。”厲廷衍沒有一個字是廢話，或者多餘的，拿起文件和電腦離開。
他沒有逼江笙太近，進退有度，給了江笙空間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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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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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一輛黑色轎車裏，劉世傑看着自家上司就這麼出來了，頗爲意外。
他以爲好歹能堅持到明天早上。
大半夜的，就被趕出來了？
“厲總。”
劉世傑趕緊下車開門。
厲廷衍坐進車裏，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喜怒不辨，劉世傑也不好分析，現在是什麼情況。
總之能肯定的是，厲總在追江祕書。
劉世傑坐進主駕駛，啓動車子，朝蘭園開。
厲廷衍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劉世傑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試探性地說：“厲總，下午的時候，景鴻酒店那邊的經理給我打了個電話。”
聞言，厲廷衍掀開眼皮，眉宇間透着清冷。
劉世傑繼續說：“之前咱們不是要調取監控嗎，自動覆蓋後，沒有備份，經理忽然想起，在自動覆蓋前，也有人調取了監控，那個人手裏備份，備份我已經發你郵箱裏了。”
只要點開郵箱，就能知道那晚從厲廷衍房間離開的是誰。
厲廷衍說：“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否則，他也不會來找江笙。
在厲廷衍來找江笙之前，江笙之前待的部門主管無意中向他說起，在那次部門聚餐的第二天早上，看到了江笙從酒店離開。
也就是說，江笙又對他撒謊了。
她不是當晚離開的，而是第二天早上。
她爲什麼撒謊？
他又爲什麼對她有一種熟悉感？
薄荷香，一頭烏黑的頭髮……
所有的細節都在說明一件事，那晚的人，是江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