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今天很興奮,所以回去的路上電量耗盡開始昏昏欲睡。
許岫也沉默的看着窗外,腦子裏想的都是劇情裏紀之潤製造的那場車禍。
車內安靜了片刻後,她瞄了眼沈行屹,忽然輕聲道:
“這段時間小讓先住在我那裏吧,你不用讓司機過來,我剛買了車,出行也挺方便。”
沈行屹對於她話的前半部分沒什麼意見,但後面的話卻不是很贊同。
“我的車和司機有很多,不去也是閒置,而且我是爲了方便小讓,你沒必要拒絕。”
沈行屹以爲她是不好意思麻煩自己。
但許岫卻有別的想法,她堅持拒絕。
沈行屹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後,忽然道:
“是我母親又跟你說了什麼?”
之前只要涉及到小讓,許岫一向不會拒絕他的一些安排,今天忽然這麼堅決,沈行屹只能想到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別人不敢對他的事說三道四,敢這樣的也就只有他的母親。
不過許岫很快否認了,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沈行屹。
她想自己開車的主要原因還是擔心紀之潤製造的那場車禍,她到底要不要提醒。
其實許岫仔細想過,這場事故沈行屹從頭到尾都沒受傷,也沒什麼損失。
唯一受傷的就是臨時上車的林幼喬,對於林幼喬,其實許岫對劇情中她會上車且爲救沈行屹受重傷這件事,還有疑惑的地方。
但,這場意外卻讓兩人的關係有所突破,許岫不知道自己貿然提醒的話會不會間接阻礙兩人的發展。
雖然目前看來這兩人似乎完全沒可能,但未來誰知道呢,萬一沈行屹就吃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一套,那她豈不是做了壞事?
而且阻止了這一次,只要紀之潤還在,他總還會有下一次。
可另一方,劇情也並非一成不變,如果放任發展,萬一劇情出現了偏差,受傷或者死的人是沈行屹,那小豆丁豈不是成了沒爹的孩子。
許岫忍不住重重嘆氣一聲。
她看着面前的沈行屹,想到若是他白白送命或受傷還真是挺不忍心。
起碼他作爲一名父親來說確實合格。
末了,她在沈行屹疑惑的目光忽然問道:
“你的車子定期檢修嗎?”
沈行屹頓了一瞬:
“對,每週一次。”
“誰檢修。”
“沈家負責安保的專人負責。”
許岫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後,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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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屹擡手推了推眼鏡,目光探尋的看着她:
“哪裏不對嗎?”
許岫搖頭輕笑,意有所指的道:
“電影裏一般都是自己人才會在這種地方用手段。”
許岫記得劇情中,紀之潤就是買通了沈行屹的一個身邊人。
沈行屹在聽了她的話後和她對視片刻,聲音幽幽的開口:
“你看的到底是哪部犯罪影片,對你影響這麼大?”
許岫看着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霸道總裁愛上我。”
“……?”
沈行屹一懵,隨即失笑。
他彎起脣角,擡手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再開口,連嗓音都含着明顯的笑意:
“好,我會仔細再查一遍。”
不管許岫出於什麼目的,對於她的提醒沈行屹到底還是放在了心上。
將人送到小區門外後,沈行屹看着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撥出一個電話,聲音沉冷的吩咐:
“查一下這段時間許小姐見過的人,和接到的電話郵件等,包括今晚宴會。”
今天的許岫格外謹慎,沈行屹不覺得她真的是因爲看了一部電影就會如此草木皆兵。
想到許岫剛剛對於車子的提醒,他眼底掠過一道危險的光。
*
許岫領着迷迷糊糊的小豆丁走在小區裏。
看着不遠處的一條大金毛,他忽然止住腳步:
“哎呀,媽媽我們把大科夫忘了。”
小豆丁知道這幾天要住在家裏,可是狗狗卻沒有帶回來,還在爸爸那裏。
他也是看到正在遛大黃的姜叔叔後纔想起來的。
許岫安慰他:
“沒關係,明天爸爸會讓人送過來。”
兩人正說着,姜斯年和大黃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小豆丁來了精神,蹲在大黃面前,熱情的告訴它自己也養了一條小金毛。
姜斯年則是恭喜許岫奪得節目冠軍。
“這段時間沒見到你,都沒來得及和你說聲恭喜。”
他的聲音清冽悅耳,讓聽得人也不自覺心情好了一些。
許岫笑着說了謝謝後,小豆丁牽着大黃在小花園裏轉圈圈,兩人便又簡單聊了幾句。
姜斯年沉默的看了她幾秒,忽然問道:
“關於小讓撫養權的問題,你和小讓父親達成和解了嗎?”
許岫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姜斯年眼簾微低,充滿歉意的開口:
“抱歉,我這個問題有些太過冒昧。”
他知道這個問題真的有些觸碰到隱私。
可是上次許岫擔憂的目光總是迴盪在他的腦海,讓他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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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岫又半點不肯吐露自己的難處,他只能主動詢問。
此時許岫也已經回過神,想起上次因爲沈母知道原主在Y國的那些事後,她擔心沈行屹會搶小讓,所以聽到姜斯年提起朋友離婚爭撫養權時便忍不住追問了幾句。
沒想到他真的放在了心上。
許岫脣角一彎,眉梢好看的揚起:
“不冒昧,撫養權的事已經友好解決了,謝謝你的關心。”
姜斯年這才放下心來,脣角抿出一抹笑意。
他溫潤如初的樣子讓許岫忍不住誇讚道:
“姜教授,你真是個好人。”
人又紳士又會恰到好處的關心朋友,對小朋友有耐心,對小動物有愛心。
簡直是十佳好人的典範。
姜斯年聽到她真摯的誇讚後,嘴角的笑卻變得勉強起來。
他看着許岫,眸底傾瀉出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最終還是歸爲沉默。
*
另一邊的林家,林幼喬今晚的乖巧讓林父很滿意。
林母趁勢提出讓林幼喬進林氏集團,可林父卻十分爲難,只說等家裏長輩消消氣,過段日子再說。
林幼喬表面上說着不讓爸爸爲難,可回到房間後,她的臉色徹底冰冷下來。
等父母都睡着後,她悄悄下樓,離開了林家。
她沒注意到的是,林樓就在三樓房間的窗戶後面靜靜看着她。
就像蟄伏起來的獸,隨時等待着將獵物撕碎。
想到無事發生的沈家宴會,他冷冷一笑。
不中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