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溫柔了大地。
眼前是積水空明,樹影斑駁,耳畔是心愛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謝若初的心在此刻得到了空前的安寧。
他收斂視線,轉身進入房間,“來了。”
謝若初推開門,看清屋內景象,愣在原地。
只見之歲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肌膚如同羊脂玉般瑩潤,眉眼彎彎地看着謝若初,燈光昏黃,斜斜地打在之歲身上,使她本就溫柔的眼眸更加醉人。
裙上的迎春花開得絢爛,她穿着這件嫩黃色衣裙,彷彿置身花海。
烏髮披在身後,垂至腰間,不着一絲裝飾,至簡至美,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若初,好看嗎?”說着,之歲微微轉動裙襬,行動間,裙襬上的銀線流轉着熠熠光輝,襯得之歲面龐越發嬌美。
少女純然的歡喜感染着謝若初,女爲悅己者容,他的月月應當是心悅他的吧。
思及此,謝若初心頭一熱,快步走到之歲面前,溫聲道:“好看。”
他的眼中蘊滿柔情,甜膩了四周的空氣。
“這裙子上的迎春花是你的最愛,看到它的時候,我便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件衣裙。”謝若初柔聲道。
“若初,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迎春花?”之歲驚奇。
“與你相識了這些時日,每日見你抱着一支迎春花回來,插在瓶中,我怎麼可能猜不出來。”謝若初語氣頗爲自得,他雙眼亮晶晶得看向之歲,眉毛微挑,似乎是在等着之歲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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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歲如他所願,眸中溢滿感動,輕聲道:“多謝你這般惦念我。”
“你我馬上就是夫妻了,不必和我說這些道謝的話,關心惦記你,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心之所向。”謝若初不肯收之歲的道謝,反教起之歲夫妻之道。
“我明白了,若初。”之歲回望着他。
兩個人對視着,一眼萬年。
“對了,月月,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喜歡迎春花?”謝若初問道。
“寒冬凜冽,每一年冬天都是難熬的日子,迎春花是春天的使者,每每看到迎春花我便知道春天來了,春天一來,我便可以上山採草藥、挖野菜,也可以去鎮上聽說書先生講四方故事,所以,我最喜歡迎春花。”之歲解釋道。
似乎是想到春日霧山上滿山遍野的迎春花,之歲微微彎起脣角。
謝若初聽着之歲的話,謝若初心痛難耐,怎麼都笑不出來。
以前的冬天,他的月月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卿已長髮及腰,問卿嫁我可好?月月,我們快些成婚吧。”謝若初低頭看着之歲,珍而重之地詢問。
日後便由我來守護你,免你冬日飢苦,護你春日無憂。
他的語氣太過惑人,眼中的溫柔太過動人,之歲被他蠱惑,“好!”她的臉頰泛紅,像塗了胭脂,像人間芳菲的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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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眼中的喜悅根本掩不住,微顫的睫毛刷過謝若初的心,他心中滿足,忍不住抱住之歲,抱住自己此生摯愛,恨不得將之歲揉進懷裏。
之歲回抱住他,全身心依賴着她。
謝若初感受着懷中人兒嬌軟的身軀,眸光微暗,他故意和之歲貼得更近,雙手用力,將之歲往上託,之歲一驚,微微踮起腳,順勢扒住謝若初的脖頸,才免於跌倒。
之歲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不等她問出聲,謝若初便低下頭吻住之歲的脣瓣,將她問詢的話堵在脣中。
之歲眼睛微微瞪大,呆呆地眨動,胸口劇烈起伏,發出幾聲嚶嚀,尚沒有弄清楚狀況。
謝若初見狀,眸色更深,他將之歲圈得更緊,手下用力,託着之歲的腰肢,將她擡得更高,大掌撫上之歲的頭,免得她逃跑。
一吻畢,之歲幾乎喘不過來氣,她臉頰泛紅,眉眼含春,胸口起起伏伏,嘴脣微微破皮。
“傻瓜,記得換氣。”謝若初放開之歲的頭,溫柔出聲。
他沒比之歲好到哪裏去,耳尖泛紅,眼尾染上一抹豔紅,眸中閃爍着動人的色彩。
謝若初仍緊緊攬着之歲的腰肢,之歲掙脫不開,面色緋紅,氣惱地捶着謝若初,“你做什麼呢?”
“月月,夫君在教你什麼是閨房之樂,你可喜歡。”謝若初無辜開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啞着嗓子,聲音裏略帶壓抑,好像在忍耐什麼。
之歲不知道什麼是閨房之樂,但她知道如果讓謝若初繼續教下去,她命都要沒了。
於是之歲連連搖頭。
謝若初見之歲避之不及的樣子,身子微僵,眼中滿是錯愕,臉上的笑容消失,他下意識擰緊眉,“可是不舒服,是我做的不好嗎?”
不應該呀,書中就是這般教的,他學習能力極強,什麼東西看上一眼,基本都能做的很好,沒道理這件事做不好。
謝若初面色微沉,追問:“月月,你覺得我哪裏做得不好嗎?”他聲音壓得極低,隱隱帶着一絲不敢置信。
之歲低頭不語,眼中蘊着霧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謝若初心中更加慌亂,不敢再問,他真害怕之歲會否定他。
“月月,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出去一下。”謝若初放開之歲,頗有些狼狽地錯開之歲的眼神。
他需要出去冷靜冷靜。
之歲卻起了壞心,偏偏不肯讓他如願,拉住謝若初的手,柔聲道:“若初,你怎麼了?”
謝若初嘴角微扯,語氣生硬,“我想出去轉轉。”
內心的羞憤令他無所適從,也無心和之歲再做交談,他只想離開這裏。
之歲聞言,秀眉微皺,“是我剛剛的話傷害到你了嗎?我不是故意的。”
謝若初被之歲的話氣得眼前一黑,什麼叫傷害到他,他有那麼小肚雞腸嗎?
這個丫頭,到底會不會說話!謝若初大掌撫上之歲的手,想拉開她。
見謝若初臉色越來越差,之歲着急了,她死死拽住謝若初的衣袖,以防他離開。
“若初,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剛剛忽然那樣…那樣對我,我有點嚇到了,也有點難受,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覺得心跳的很快,腦子也亂亂的,我…我有點不適應。”
謝若初雖然作勢要走,卻忍不住豎起耳朵,站在原地聽之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