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你瘦了。”屋內閉着門,裴厭缺輕擁着她,低聲道。
惢嫣在他懷裏撒嬌,“想你想的。”
又道,“裴厭缺,你憔悴了許多。”
裴厭缺捏着她的葇荑,目光溫和,不語。
“笨蛋,我不是教你怎麼答覆了麼?”惢嫣掰了掰他的指頭,將眉一簇。
“想你想的。”裴厭缺輕笑,額頭觸上她的。
二人膩膩歪歪好一陣。
裴厭缺不是擅長說情話的人,但是惢嫣是真的什麼都說,甜軟的、嬌嗔的、璦昧的、露骨的……在她撒嬌的軟音裏一起進入他的耳朵,淌到他的心尖尖裏。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是在勾飲我親你嘛……”惢嫣指尖在他胸口划着圈圈兒,明眸善睞。
裴厭缺再也受不住她這小模樣了。
“是你在勾我。”
惢嫣聽到他略沙啞的聲音,他低俯下身,高大的身子幾乎將她擁的嚴嚴實實,溫涼的吻落在她的脣瓣。
惢嫣自己是色批,但她也喜歡自己的男人對她霸道一點,甚至是變態一點……咳。
他的吻技越來越嫺熟了,惢嫣被親的迷迷糊糊的。
不行受不了了,兩個月不見,怎麼長進這麼多……腿有些軟。
惢嫣抓着裴厭缺推他坐在椅上,自己則跨坐在他腿上。
蹭啊蹭……
男人很快有了反應,呼吸亂七八糟的,眸中也染上迷濛的欲望。
惢嫣抓着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腰際。
裴厭缺安安分分的不敢動態,惢嫣狠狠咬了下他的脣瓣,抓着他的手在她軟腰上輕劃了下。
男人手一僵,旋即兩只手扣在她後腰,輕輕錮着她。
二人動作有些大,椅子一翻,裴厭缺背脊躺在了地上,惢嫣順勢俯在他身上。
她抱着他滾到一邊。
等裴厭缺定下來,惢嫣已經開始剝他的上衣了。
裴厭缺仰頭,修長的喉形成的優美弧線既野性又性感。她輕咬了咬他的喉結。
惢嫣正欲剝開他白色的裏衣,裴厭缺想起點什麼,一把摁住她的手,無聲的制止。
他上身有傷。
不希望她看到。
惢嫣低垂着眼眸,瞬間明悟。
一息沉默。
“我看看。”
裴厭缺愣了片刻,默默抽回手。
惢嫣解開他腰間的腰繩,緩緩拉開他的衣襟。
一道橫在胸口的痂痕赤果果露在空氣裏。
惢嫣素白圓潤的指腹撫上那痂,裴厭缺感覺到她溫熱的指尖帶來酥酥麻麻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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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的脣印在那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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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昨日裴相讓裴厭缺早些歇息,諸多事宜今早再議。
裴厭缺步伐如風,走入裴相的書房,問的第一句話就是,“父親,他們對您用刑了?”
裴厭缺已從莫寒莫邪口中得知通敵叛國一事的具體情況。
最令他吃驚的當屬惢嫣,他還以爲鍾漢被押走是父親暗中運作,萬萬沒想到一切主使竟是他的小女子。
她此番給他的驚訝實在太大了。
他昨夜聽聞這個消息,真真恨不得飛到芳菲苑去見她,可是那會兒明明剛從那邊回來。
一晚上終於將各種心緒壓下,待他忙完父親這邊的事,再去尋她。
裴相聞言擡首,“無礙,這刑罰你父親還受得住。”
行刑的人除卻第一次是皇帝帶來的外,其餘的都是大理寺的衙役。因爲沈長炎的關係,放了頗多水,並未真正傷筋動骨。
這段時間已經將養好了。
裴厭缺劍眉輕斂,身側的拳捏了捏。
“沉住氣。”裴相定睛看了他一眼。
裴厭缺壓下那口氣,步伐有些沉重的走了過去。
“近日諸多變革,都在你桌上了,先看着。”
裴厭缺忙了一整日。
他是傍晚的時候到的芳菲苑。
惢嫣笑眯眯的問他要不要留下吃飯,“你想吃什麼菜,我給你做呢。”
裴厭缺牽過她的手腕,“不辛苦你,我們出去吃好嗎?”
“唔……”惢嫣思索片刻,“上次那個酒樓?”
“你喜歡嗎?”
“不喜歡。”
“那就換一個。”
—
“裴厭缺,其實你不光憔悴了,還黑了……”
“明天還忙嗎?什麼時候能空下來,我想你看看你的宅子呢……”
傍晚鬧市不算擁擠,惢嫣牽着裴厭缺的手,歡笑着說個不停。這是她初次的戀愛,她真的很喜歡跟裴厭缺待在一起。
二人不疾不徐的在街市上逛了一圈兒。
十一月份的晚霞沒什麼溫度,橙紅中夾雜着金粉色,薄薄的一層,如虛無縹緲的紗,斜飄在西山與天際交界處。
“什麼時候會下雪呢?”她輕聲呢喃。
近來氣溫陡降,她秋裝還沒穿多久,感覺就要換冬裝了。
也不知是天氣變的快,還是時日走得快。
“快了。”裴厭缺低笑。
“我去年從頌州到上京的半路上下了雪,唔,所以行程很慢很慢,說起來,我到上京都快一年了呢裴厭缺。”
“嗯。”
“你還記得我們見的第一面麼?就是我來相府的第一個晚上。”
“……”裴厭缺不語。
其實他初見她,並不是那個夜晚呢。
“嚇的我瑟瑟發抖,差點一晚上沒睡着呢。”
裴厭缺,“……忘掉它。”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惢嫣腳步微頓,瞥了一眼裴厭缺,“那會兒舅舅讓你來接我,你爲什麼半路跑了?嗯?”
害得她以爲自己並不受舅舅重視,他的養子接都不將她放在眼裏。
“怎麼還翻起舊賬來了。”裴厭缺無奈失笑,“我那會兒見都沒見過你呢。”
“所以是爲什麼?”
“遇到了點小麻煩,去了華安郡一趟。”
裴厭缺清楚的記得,當時遇到幾場刺殺,他倒是無所謂,就是怕父親這唯一的外甥女會受他牽連,便與僕人分開,折轉去了隔壁的華安。
“真不是不想來接我?”惢嫣眯眯眼,目露懷疑。
“真不是。”裴厭缺正色道。
便聽得少女一串銀鈴般的嬉笑聲,他明白她在逗自己,神情鬆下來,目中露出溫和的無奈。
惢嫣鬆開他的手,歡快朝前跑着,“裴厭缺,我打聽過了,那家酒樓很好吃。”
裴厭缺看着她的倩影,一年前的回憶不疾不徐的攀上心頭。
他在華安待了小半月,隱匿行蹤後就甩掉暗殺了。原本想直接回上京,但到底放心不下,就沿着原路去找尋。
那纔是他初次見她。
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頌州那幾座非官道的山賊匪頗多,他不曾露面,卻只身開路,在前面守了那駕馬車三五日。一直等到他們再次走上官道,他纔回的相府。
當時只爲了完成父親的任務,又怎會想到,這小女子能叫他歡喜到這般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