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州突然翻身過去,壓在她身上,座位在他的掌握之下變低,完全讓她躺平了,他按着她的雙肩,深呼吸,又急切,又剋制,“能不能……別走……求你了……”
他在哽咽,一如那天在地下停車場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她感覺到更多的是心碎。
他在祈求。
這麼堅韌的一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哭了。
“你既然這麼愛她,應該去把她搶回來。如果搶不回來,那你就接受。”施然儘量讓自己冷靜一些,“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她都不知道。或許,她這個時候正跟她的新婚丈夫過着二人世界呢。”
話有些毒,卻是事實。
施琪嫁的那個男人,是姓施的千挑萬選的。
聽說,那家官運亨通,往上數三代,都是爲官的。
而這個新女婿,前途也是無量。
姓施的爲了自己的前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他的女兒,自然也一樣。
施家的人,都薄涼。
施琪不過跟她爸一樣,知道怎麼選擇而已。
愛情在他們一家子眼裏,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笑話。
更何況,施琪的新婚丈夫,各方面條件都不差。
愛情,也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或許,根本就不需要培養,她一眼愛上,也不是不可能。
施然感覺到臉上滴落了一滴冰涼,她皺眉,看到他眼裏滿是淚水。
到底有多愛,才能哭成這個樣子?
施然其實有點怕他,她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不是清醒的,能不能分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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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施琪,你別把我當成她。”施然放緩語氣,想讓他也冷靜下來。
眼前這張臉,和裴明州心裏想的那個人完全重合了。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拒絕他,在否定他們的過去。
她就這麼毫不留戀的嫁人了。
她怎麼這麼狠心?
越想,心裏越不甘。
也就是在這一剎那,施然眼前那張臉放大了。
她完全反應不過來,嘴脣上一熱。
施然瞳孔震驚。
裴明州的吻不算溫柔,夾帶着報復,宣泄,對她是又啃又咬。
施然拍打着他的後背,他卻吻得越來越瘋狂。
“你……”施然再一次被他壓制住了。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裴明州這一次可不清醒,他嘴上念着這句佔有欲極強的話,手已經鑽進了施然的衣服裏面,大掌無情地撫摸她細膩的身體。
施然全身顫慄,她這會兒驚恐不已。
車庫裏安安靜靜的,她又把車子停在了最邊上,只要不刻意,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這裏正在發生什麼事。
施然掙扎着,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裴明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這會兒不是人,就是一頭野獸,逮着了獵物連去巢穴的時間都不願意等,他只想一口咬死獵物,吃進肚中。
施然掙扎無果,最後大顆的眼淚落下來,她在這個暗黑之地,就在這個角落裏,成了裴明州的快餐。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被人這般對待。
當她如同一個破布娃娃癱在裴明州身下的時候,她已然心冷。
裴明州趴在她身上,就最後那一下,他像是泄掉了心裏的那份不快,終於清醒過來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他的心又亂又慌。
看到施然臉上的淚,他頓時手足無措。
“我……”裴明州想道歉的,可是一張嘴,他覺得道歉的話太無用了。
施然眼裏全是淚,她盯着茫然無措的男人,聲音顫抖,“我不是施琪。”
裴明州聽到這句話,恨不得把自己五馬分屍。
“對不起。”裴明州還是道歉了。
施然此時冷冷地看着他,眼裏的淚更顯得她冷漠,“對不起最是無用。”
裴明州握緊拳頭,他沒想到自己會失控成這個樣子。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把她當成了施琪。
他翻身起來,懊悔不已。
施然想要坐起來,但這會兒她的身體有些不適,她動都不想動。
裴明州整理了一下自己,他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他這會兒不敢去看施然。
施然緩了一會兒,才整理衣服。
腰間有些疼,腿有些軟。
她撐着車門坐起來,頭髮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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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開皮筋,利索地紮起來。
然後拿上了自己的東西,對他伸了手,“代駕費。”
裴明州看着她。
她臉上全是淚痕。
裴明州拿出錢包,這會兒給她錢,總覺得有些不妥。
“加個微信吧。”裴明州嗓音也沙啞了。
“沒必要。”
裴明州拿出錢包,他看了眼裏面,“沒錢。”
“轉賬。”施然拿出手機,點開了收款二維碼。
裴明州皺眉,最終還是掃了錢給她。
施然在他掃了之後就立刻下了車。
裴明州想喊她的,最後沒喊出來。
施然抹着眼淚,她那雙眼睛在此刻無比的鎮定。
上了公交車,她拿出手機,看到微信收款提示進賬了五萬塊。
施然皺眉。
他這是什麼意思?
……
裴明州坐在車裏,手機放在一旁,他想了一下,又轉了五萬塊過去。
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她轉錢。
車子裏,還瀰漫着他們歡愛過後的氣息。
裴明州看着駕駛座,他捏着眉頭,推開了車門。
他拖着疲憊的身體,心裏壓抑得慌。
進了電梯,他按了樓層,電梯門緩緩關上。
最後關上的那一刻,電梯門又開了。
他擡頭。
是去而復返的施然。
“給我這麼多,想做什麼?”施然揚着手機問他,“買賣?”
裴明州沒想到她會找回來,他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施然盯着他,“愧疚?用錢來買你心中安樂?”
裴明州啞口無言,無力反駁。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不知道能給什麼,好像除了錢,也沒有東西可以給。
“我不是出來賣的。”施然搶過他手上的手機,點開屏幕,需要人臉識別。
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掃,點開他的微信,然後點開收款碼。
施然把那十萬塊,都轉給了他。
然後,把手機拍到他胸口,定定地盯着他,“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丟下這句話,施然再也沒有猶豫,轉身離開。
電梯門,也再一次關上了。
裴明州拿着手機,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好像,腦子在今天離家出走了。
施琪結婚,他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姐妹發生了產故鄉。
說到底,是他渣!
而施然,最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