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的暖色調光線柔和,熱烈且真摯的愛欲無所遁形。
五年後的親密磨合,對他們來說新鮮又熟悉。
像是無藥可救的癮,唯一的解藥是更近地靠近對方。
纏綿間,謝沉嶼的胸膛起伏,汗水沿着他凌厲的輪廓,從額頭滾到下頷,砸在莊眠鎖骨上,濺起細微的水花。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即便是兩人關係最僵硬的時候,他都不會跟她說狠話。
同樣的,在這方面,他也不會和緩。
莊眠身體滾燙得厲害,難耐地喘,眼尾溼紅一片,眼淚一顆顆滾到他肩膀上。
“謝沉嶼……”
她緊緊攀着他肩背,斷斷續續地叫他,“嗚……我……”
謝沉嶼聽着她的聲音,一邊狂烈,一邊低頭咬她耳垂,在她耳邊啞聲笑:“好暖,像泡溫泉。”
他比以前更成熟,也遠比以前更欲。
莊眠很久沒這樣過,靈魂都被謝沉嶼惹得顫抖起來。
急促的呼吸圍繞在耳畔,他吻着她脣,夾雜着沉啞撩撥的話語,引她沉溺。
接吻的吮咂聲響在空氣中,繚繞着濡溼的璦昧。
不知過了多久。
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溫度還在上升,好似沒有極限。
莊眠意識迷離,渾身的細胞好像頃刻間脫軌,她無法自拔,只能緊緊抱着他。
最後,謝沉嶼含着她的嘴脣,在纏綿的吻裏,也停歇下來。
莊眠鬢邊的碎髮被汗水沾溼,長睫還在止不住地顫抖,滿臉失神迷離。
謝沉嶼寶貝似的抱着她,還有些意猶未盡,手指撩開她黏在脖頸的溼發。
周圍寂靜下來,潮熱旖旎的氣味未散,呼吸仍然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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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眠渾身沒勁,一點也不想動,任由他抱在懷裏,親自己的脖子。用指腹揩去她的淚水,親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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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很多汗,擔心她感冒。
謝沉嶼扯過被子包裹住她,手指撫了撫她額角的碎髮,又低頭親她脣瓣。
他吻得很輕很繾綣,彼此過渡呼吸,雙方狂跳的心臟慢慢在這纏綿的吻裏和緩下來。
莊眠闔着雙眼,累得不行,身體黏糊糊的不舒服,可被他親着,身心格外安心,彷彿從懸崖掉下來也會有人穩當托住她。
她在他懷裏,眼皮乏重,昏昏欲睡。
反觀謝沉嶼神清氣爽,精神得很。他不輕不重地咬她的脣瓣,問:“冷不冷。”
“熱。”莊眠眼也沒睜,嗓音沙啞地吐出一個字。
謝沉嶼鼻尖親暱蹭着她的,喉間溢出低沉愉悅的笑聲:“對我這麼熱情,不熱纔怪。”
“……”
又累又困,莊眠沒有多餘的力氣同他辯駁誰更熱情。
片刻,她的身體熱意降下來,謝沉嶼將她從被子裏剝出來,抱進浴室。
謝沉嶼瞧着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給浴缸放好溫水,又將她放進去。
像把魚兒放回海里一樣。
周圍霧氣瀰漫,熱氣蒸騰,莊眠坐在浴缸裏,臉上的潮紅久久未散,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他的動作熟練,仔細又溫柔,不像做親密事那樣用力,將她伺候得特別舒服。
莊眠拖着睏意,在溫水的包裹中,咕噥問了句:“你這些年也經常幫人洗澡嗎?”
“什麼叫經常。”謝沉嶼擡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手指的泡沫沾在她鼻尖上。
經歷激烈狂熱的情事,莊眠犯困,大部分腦子都遲緩下來,繼續說:“你和誰做,是不是都會幫她洗澡。”
“不然呢。”謝沉嶼脣角扯起玩世不恭的弧度,散漫道,“以爲我跟你一樣提上褲子不認人,爽了就不管了?”
“……”
莊眠心裏清楚,謝沉嶼要是娶哪個女人,都會對她負責,對她好。
無論有沒有愛,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當年談戀愛,她才一筆筆記清楚他們之間的經濟往來。
事實證明,她沒猜錯,就算兩人分手,他也把她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只是她不願意接受。
接受意味着潛在的牽連,也許短期看不出端倪,但時間一長,有朝一日,他們肯定會因爲牽連而再度糾纏在一起。
要斷,就斷得一干二,不留餘地。
“還有,”謝沉嶼盯着她溼紅的眼尾,慢悠悠地說,“不是誰都有那麼大胃口,吃得下我。”
莊眠睫毛氤氳着水霧,緩慢地眨了下眼。
“別覺得我伺候你,就是喜歡伺候人。”謝沉嶼溼漉漉的手掌扣住她後頸,虎口完美貼合着她脖子的弧度,“我呢,只伺候你。”
話音落下,他又低頭親她。
莊眠在謝沉嶼面前總是容易犯懶,都隨便他了。
親完,還沒洗完澡,她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從浴室出來,主臥一片凌亂,沒辦法直接睡覺。
頂層套房不缺房間,謝沉嶼抱着莊眠走到另一間房,將她平穩放在牀上。
莊眠睡意迷糊,下意識拉被子蓋住自己。
見狀,謝沉嶼笑了下,目光掃過她露在外面的腳踝,創可貼已經撕掉,傷口也結痂了。
他走到玄關處,拿起隨手丟在那的手機。
有兩個鄭少澤的位置來電。
沒管,鄭少澤這時候能有什麼事,不用想都能知道。
謝沉嶼打電話叫人送新的創可貼和消腫藥過來,通話掛斷不久,便有人高效率地送東西過來。
莊眠正在睡夢中,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拉開她的被子,她起初沒反應,直到身上的睡袍被人扯開。
寬大幹燥的掌心扣着她膝蓋,往兩側分開。
莊眠惺忪睜開眼,看見熟悉的男人,迷迷糊糊地說:
“你說的最後一次已經結束……不來了。”
她想要收回雙腿,卻被謝沉嶼強勢抓住,無法動彈,他擡睫看了她一眼,“不來,睡吧。”
在這種事情,他有前車之鑑,莊眠不太信得過他,但她實在太困了,渾身力氣像被抽乾一樣。
閉上眼,直接陷入熟睡。
謝沉嶼擰開藥膏,目光掃過微敞豔紅的腫,表情一本正經地給她上藥。
男人的手指硬朗溫熱,藥膏微涼,感受到又溫又涼的入親,莊眠不自覺瑟瑟了下。
耳畔隱約響起熟悉且好聽的聲音,輕嘖一聲:“藥膏都成藥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