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聿見好就收,幫她準備好睡袍後離開了浴室。
時綏想起剛纔他幫自己脫衣服的場景,恨不得自己暈過去,雖然兩人之間親密不只一次,但那時看不清彼此的臉,更無暇去看。
可剛纔浴室的燈那麼明亮。
時綏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沉入水中,過了一會兒才破水而出趴在浴缸邊緣。
也許是水溫正好,又或許自己實在太累了。
時綏趴了一會兒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嘆息聲,緊接着肌膚相碰的觸感讓她倏然睜開眼睛。
迎面而來的是男人冷白的胸膛。
她下意識去推,卻被男人直接用浴巾裹住,替她擦乾後才抱回牀上。
接觸到柔軟的大牀,時綏翻了個身,躲進被窩裏,那種安心踏實的感覺讓她舒服地喟嘆了一聲,然後臉擱在手臂上,又睡了過去。
傅時聿單膝跪在牀上,伸手去撈她。
時綏睡眠再次被打擾,忍不住哼了哼。
傅時聿附耳在她耳邊,“我去書房處理一點事,你先睡,嗯?”
時綏皺了皺眉,但還是應了一聲。
房間隨着男人的離開安靜下來,時綏其實睡得不沉,甚至淺夢裏仍然在打電話,腦子裏一刻都停不下來。
她忽然夢到似乎通知的事出了意外,心裏一急,猛然驚醒。
房間裏只開了牀頭一側的壁燈,燈光昏黃,時綏有片刻的愣怔,她以爲自己睡了很久,但明顯還是在夜裏。
她拿起牀頭櫃的手機看了眼,凌晨12點了,傅時聿還沒回房睡覺,不過他好像說了一句在書房。
噩夢驚醒已經沒了睡意,人也清醒了很多。時綏下了牀,墊着腳一蹦一蹦地往書房去。
然而走出房間才蹦了兩步,就見傅時聿從書房出來,兩人在走廊相遇。
男人眉梢一挑,大步朝她走過來,彎腰將她抱在了懷裏,沉聲道,“不睡覺,這是又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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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凌空,時綏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抿着脣道,“我醒了,看見你沒回來就出來看看。”
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脣角一勾,樣子痞極了,“既然醒了,就做點事。”
“什麼事?”
時綏沒反應過來,還傻不愣登地仰着臉問。
傅時聿三步並作兩步回了房,將時綏一把扔到大牀中央,他直接脫了睡袍覆了過來。
看他如狼似虎撲過來的模樣,時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在他撲過來時,她一個轉身驚叫着轉身。可她的力氣哪裏比得過男人,直接被他拖回身下。
時綏擡手推開他靠過來的臉,哄着臉道,“很晚了,睡覺吧。”
“反正你醒了,一時半兒也睡不着。”
“你不累嗎?”
他今天似乎又開了一天的會,下午還接待了幾波預約的訪客,她都看到宋輕進進出出好幾遍,臉上卻滿是得意又欣慰的笑。
“讓你滿意的力氣還是有的,不然你試試。”
男人在牀上就是另一副德行,貪喫,無恥,外加臉皮厚。
這是時綏最近總結出來的經驗。
傅時聿似乎並不會累,連着各種騷操作。
時綏心裏氣,可又毫無反擊之力,只能哼哼唧唧,時不時冒出幾句求饒的話,可聽到男人的耳朵裏簡直是催情的藥,只讓他更加沸騰了熱血。
又是一夜纏綿。
連着兩夜沒睡什麼覺,加上半天幾乎一刻不停的工作,時綏眼下微微有了青影。
當她對着公司衛生間的鏡子,打量着自己的黑圓圈時,心中忍不住把傅時聿狠狠罵了一通。時綏接着冷水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才讓自己清醒幾分。
很快,要檢查成果了。
宋輕一上班就找時綏,見她從洗手間出來,還未走到位子上,她便開口問,“電話都打了嗎?”
時綏推着輪椅走到座位,打算從文件夾裏把資料找出來,然而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一沓文件。時綏心裏一沉,又把桌上文件框的資料都翻到桌上,還是沒有。
宋輕看在眼裏,脣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故作關心道,“怎麼了文件丟了嗎?還是說你壓根就沒有完成?”
時綏想了下,迅速打開電腦。
在這等待的幾十秒裏,宋輕語氣已經變了,甚至拔高了嗓音,“時小姐,你既然做了傅總的助理,就應該明白這個位子上帶來的責任,你怎麼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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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依然沒說話,她打開自己的備份,看到昨天掃描的電子檔還在,她鬆了一口氣。
她直接打印了出來,交到了宋輕手上,“抱歉,我昨天走的時候明明放在桌上的,不知道怎麼就沒有了,這是掃描版,可能排版上會有點差異,但是應該可以。
至於每個回覆我也已經備註了,還有幾個還在考慮猶豫不定的,可以找分管負責人繼續跟進。”
時綏慢慢地說着。
宋輕的臉色也隨着她慢悠悠的語氣一點一點變僵,時綏不是傻子,她從宋輕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這事從頭到尾可能就是一次找茬。
讓她兩天完成四天的工作量,甚至紙質版文件的無故失蹤,在這期間,沒有一個人來詢問她這個新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讓她自生自滅。
時綏低頭笑了下,淡淡的道,“不知道宋經理還有什麼吩咐。”
宋輕咬了下脣,才緩緩道,“那幾個不想續約的是有什麼理由嗎?”
“無非就是有另外的公司可選擇,所以都在以壓合作條款爲籌碼。”
“我看了下,你這些理由寫得都很泛泛,我需要更詳細的。”
時綏一直坐着講話,需要仰着頭看宋輕,她忽然就覺得沒有氣勢,於是從輪椅裏站了起來。
她個子比宋輕要高一些,這樣站着,舒服多了。
時綏手裏拿着咖啡杯,淡淡道,
“宋經理,請允許我提醒你一下,我做這件事是因爲我閒,既然你讓我幫忙,我就幫了,而且我也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是各部門的事,不是我這個菜鳥可以做的了。”
初次正兒八經的交鋒,宋輕摸到了時綏的底。
她並非如表面那樣看起來溫和無害,一旦觸到了她的某個點,她也是會毫不留情地反擊。
看她手上的資料,盯着備註的那一欄,宋輕抿起了脣,從某一側看過去,她臉上的笑過於詭異。
時綏交了差,又懟贏了宋輕,心情好得很。
她慣例泡了一杯咖啡送進傅時聿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