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躲過南初箏的斷刃,震驚的擡頭,看向南初箏。
她的語氣充滿了恨意,但再仔細的看去,南初箏的臉上又全是茫然和警惕。
秦朗鬆了口氣,站在距離南初箏幾步遠的距離,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看到這裏有刺殺,怕你有危險。”
南初箏回頭看了一眼所謂“刺殺”。
小金、小銅和小鐵的武功不低,但這次那幾個黑衣人,明顯武功與她們不相上下。
幾個人打的後巷子裏都是殘影。
“我不跟你走,我不認識你。”
南初箏心知有異,很明顯,秦朗這是派了人來拖住金銀銅鐵。
她見鬼了,纔會跟秦朗離開。
秦朗抿脣,看着南初箏不說話。
他的背後,楚世情走了出來,
“初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先跟我們走,我們有話和你說。”
“有什麼話,這裏說清楚。”
南初箏看了看楚世情,又看了看秦朗。
這兩個人現在攪和到了一起?
所以以前,秦朗放着楚家落魄不管,是想讓南初箏主動出手,用南辰橈的勢力扶持起楚家來。
這扶持的過程中,肯定會幫助到秦朗。
現在秦朗出面,是因爲秦朗需要楚家。
他知道這輩子的南初箏,因爲命運軌跡的偏離,很可能不會像上輩子那樣,順利的嫁給他。
所以要拉南初箏回來,要與南初箏產生感情,就必須讓楚家的人出面撮合。
南初箏不跟秦朗走,楚世情心中怒火頓生,他伸手來抓南初箏,
“都說了讓你聽話,你怎麼就那麼喜歡跟我們做對?”
“我們是爲你好,要帶你去解毒!”
南初箏的身子不大爽利,這會兒心中來火,衝着楚世情一斷刃揮過去。
秦朗眼明手快的,將楚世情拉了回來,他不贊同的看了一眼楚世情。
楚家人對箏兒的態度,實在太惡劣了。
也難怪箏兒這輩子會跟楚家的人鬧成這樣。
“箏兒……”秦朗沒有再靠近她。
南初箏充滿了厭惡道:“別這麼叫我,我都說了我們不熟。”
見秦朗還要開口,她又說:“還有,我不姓楚,楚家沒讓我上族譜。”
秦朗閉了閉眼,忍下心中的那股疼意,
“好,南姑娘,我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你真的被你那個養兄下了毒,而且還是下了很多年的毒。”
“這是解藥。”
秦朗將手裏的小盒子拿出來,朝着南初箏遞過去。
他充滿希冀的同南初箏說,
“只要你服用了這裏面的解藥,你就不會再受制於你阿兄了。”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想要幫你。”
幫她?
南初箏的眼底都是諷刺,她的眼眸下垂,看着秦朗巴巴兒遞上來的解藥。
她伸手接過。
就在秦朗鬆了口氣,彷彿看到了以後與箏兒的美好未來時。
南初箏一揚手,將手裏的解藥盒子,丟在了地上,砸的稀碎。
秦朗和楚世情的臉色,同時一變。
楚世情指着南初箏:“你!”
在楚世情的眼裏,南初箏這舉動,未免有些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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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這瓶解藥來的多麼不容易?”
楚世情也是在和秦朗結交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一個表面上落魄的皇子,其實一直在韜光養晦。
他對秦朗越來越信服。
秦朗說南初箏中了南辰橈下的毒,楚世情便毫不猶豫地相信了秦朗。
他指着南初箏,滿臉都是譴責,
“你辜負了十殿下的一片好意。”
“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突然給我一盒藥,說我中了毒,我是那麼蠢的人嗎?”
南初箏充滿了譏諷的看着秦朗和楚世情,
“誰知道你們會往這瓶藥裏面,加一些什麼玩意兒?”
被黑夜籠罩的小巷中,幾個黑衣人還在和金銅鐵糾纏。
南初箏的旁邊便是青樓的後門。
後門上懸掛着的兩只紅燈籠,發出紅色的光,落在南初箏青色的纖瘦身影上。
她的容顏越發瑰麗。
楚世情顯得很不可思議,“你居然不相信十殿下?”
“我跟你一樣蠢?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個人要給我吃藥,我就要相信他?”
南初箏用看着蠢貨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楚世情。
這可把楚世情氣的夠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小銅一劍捅死了一個黑衣人,她轉身便朝着南初箏靠近。
秦朗的目光落在南初箏摔碎的解藥盒子上。
他的心中很難受。
或許是上輩子的南初箏逆來順受,讓他有了習慣。
所以這輩子秦朗拿出黑寡婦的解藥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南初箏會警惕他,拒絕他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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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們的快些走。”
一名黑衣人斷了一條胳膊,跌跌撞撞的跑到秦朗的身邊。
南初箏身邊的金銀銅鐵,全都是千年世家南家的金甲衛。
所以根本就拖延不了多長的時間。
秦朗今日也沒有打算,真的能將南初箏帶走。
他只是想親眼看着南初箏將解藥喝下,了卻了他上輩子,一輩子都得不到南初箏人的夙願。
秦朗往後退了兩步,眼睛看着南初箏,艱澀的說,
“南姑娘,你會知道我爲的是你好。”
“我相信你心中也隱隱感覺出了,你阿兄對你超乎尋常普通人的感情。”
“服下解藥,這是你脫離桎梏的第一步。”
秦朗的話,讓南初箏忍不住渾身顫抖的笑。
這個擁有記憶的秦朗,重生了回來,究竟想的是什麼呢?
他的真愛是楚淨月,卻還心心念唸的惦記着,給南初箏解黑寡婦的毒?
怎麼着,秦朗還打算這輩子享齊人之福,左手抱着楚淨月右手摟着南初箏?
既要又要的。
“可這解藥來的已經太晚了。”
南辰橈的聲音,在巷子口響起。
他宛若暗夜中的鬼魅一般,一步步踏入巷子中。
隨着南辰橈的到來,秦朗的人一個個全身爆裂出一團血霧。
他故意走到南初箏的身邊,伸手圈住南初箏的腰身,把她往他的懷裏拉。
南初箏回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笑看着秦朗。
秦朗的臉色難看極了。
但很顯然,南辰橈並沒打算放過秦朗,他宛若炫耀那般,一字一句的說,
“箏兒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但黑寡婦的毒,依然在南初箏的身上。
“你弄出來的黑寡婦仿製品,又用仿製品做出來的解藥,對真正的黑寡婦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往後不要白費功夫,畢竟不是任何勢力的醫術,都能和南家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