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宸抱着沈麓眠，感覺到了她的情緒並不算好。
他的大手沿着沈麓眠的脊背輕輕撫摸，無聲的安撫着沈麓眠的情緒。
楚景宸對沈麓眠剛剛提到的手術並不瞭解，所以很難對沈麓眠此時的想法感同身受。
只是，有一件事情，楚景宸卻非常的明確。
“你做的，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沈麓眠足夠的機智，也足夠的理智。
如果有更好的方式，沈麓眠不會選擇給孫婉淳做手術。
“可是，那只是我覺得好……”沈麓眠伏在楚景宸的肩頭，悶聲開口，眉頭未曾舒展開。
她其實特別反感別人自以爲是的做一些事情，然後再說是“爲了她好”。
所以沈麓眠越想越覺得，自己今日的舉動算的上是“自以爲是”。
楚景宸柔聲道：“那不如我們明日去問問靜安公主，看她覺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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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麓眠的眼眸漸漸發亮，重重的點了點頭。
……
第二日沈麓眠跟楚景宸起了一個大早，二人算計着早朝結束的時間去了蘇府。
蘇希珩看着他們兩個，有些意外。
“是淳兒的身子還有什麼問題嗎？”蘇希珩緊張地詢問沈麓眠。
昨日沈麓眠走後，孫婉淳的狀態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蘇希珩觀察了孫婉淳一晚上，雖然孫婉淳的活潑跟熱情讓蘇希珩覺得意外，卻也讓他欣喜萬分。
現在沈麓眠再次登門，讓蘇希珩擔心孫婉淳昨日的反應，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
沈麓眠不便告訴蘇希珩自己給孫婉淳做過腦部的手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楚景宸一樣有那麼強的接受能力，她也不便解釋自己爲什麼會那些東西。
所以她只說自己用了特殊的藥物，讓孫婉淳忘記了很多事情，並且讓她感覺到快樂。
但是如今的情況，未必是孫婉淳本身就想要的結果。
今天他們特意登門，就是想告知孫婉淳這件事情，詢問孫婉淳的意見。
若是孫婉淳不願被藥物控制，沈麓眠可以將藥效解掉。
蘇希珩聽了這話，眉頭擰成了一團。
“爲什麼要把藥效解除？”
這藥既然能夠讓孫婉淳免於痛苦，在蘇希珩看來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只是，沈麓眠認真道：“因爲痛苦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我沒有問過孫婉淳的想法就給她用了藥，對她來說並不公平。”
前世，沈麓眠經歷了太多痛苦的事情。
可是當她有機會把那一切都抹煞掉，沈麓眠卻猶豫了。
對於沈麓眠而言，抹殺那些痛苦，就等於抹殺自己的過去。
通過改變大腦而感受到的快樂，在沈麓眠看來，其實是一種假象。
沈麓眠是個極度冷靜又清醒的人，她固然想要快樂，卻不喜歡那種失控的感覺。
所以，沈麓眠沒有用儀器，而是選擇了硬抗，選擇讓自己變得強大。
強大到，能夠記住那些痛苦，卻不再被那些痛苦所累。
強大到，因爲銘記了那些痛苦，便竭盡全力，不再讓其他人也受那些苦！
如今的孫婉淳是快樂的，可她的人生在沈麓眠看來，只是一處“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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