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之歲滿口應下,她很期待可以學習讀書寫字。
謝若初鬆開之歲,“月月,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說着,他拉住之歲的手,牽着她走到牀邊,“今日,我們一起睡在牀上吧。”
“啊。”之歲錯愕,之歲這一個月以來一直都打着地鋪,忽然聽謝若初這樣說,難免驚慌。
“放心,我不會做逾矩之事。”謝若初保證。
“你我到底是要做夫妻的,我們提前適應一下。再有,我的傷已經好了,你不必擔心會壓到我的傷口。”見之歲遲疑,謝若初繼續佑惑之歲。
之歲咬住脣,眸中滿是爲難。
“那你睡牀上,我打地鋪,好不好?我不想讓你繼續睡在地上,夜間寒涼,我不願意你受苦。”謝若初以退爲進,他捏準了之歲一定會心軟。
果然,之歲抿緊脣,思索良久,鬆了口,“你的傷剛剛好,不能折騰,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謝若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引着之歲坐到牀上。
兩個人背對着,解開外衫。
“月月,好了嗎?”謝若初聲音低沉。
“嗯。”身後傳來之歲低低的迴應。
謝若初這才轉過身,之歲仍背對着他,微微低着頭,長髮如墨,只着一件裏衣,瘦削單薄,透着一股薄如蟬翼的脆弱,讓人望之生憐。
謝若初眸中飛快掠過一抹暗色,他握住之歲的肩膀,微微用力,讓她轉過身,面對自己。
之歲羞得不敢看他。
謝若初見狀輕笑,他拉起之歲垂在胸前的長髮,聲音裏浸着醉人的溫柔,“月月,禮尚往來,你既收了我的禮,是不是也該還我一份禮?”
一直低着頭的之歲這才擡起頭,看向謝若初,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蘊滿嬌羞,面色微紅。
“好啊,若初,你想要什麼?”她一口應下。
謝若初眼中暗色更盛,他的手搭在腿上,輕輕敲擊,似乎是在思考朝之歲討要什麼爲好。
之歲等了許久,都不見謝若初開口,漸漸着急起來,她家徒四壁,萬一謝若初想要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她拿不出來,豈不是太丟人了?
越想越急,之歲催促道:“若初,你想好了嗎?”她一雙小手攪在一起,頗有些不安。
謝若初知道之歲着急了,便不再賣關子,“月月,我想要你。”
之歲看着謝若初,眼神清澈,不明所以。
謝若初失笑,壓下心中的失落,雖然他本意並非如此,但之歲一點也不接招,他還是難免失望。
“你的頭髮。”謝若初話鋒一轉。
之歲愣住,“啊!”她不太明白謝若初想了這般久,竟然只想出這樣的要求。
看清之歲的疑惑,謝若初重複道:“就是月月的頭髮,你沒聽錯。”
“爲什麼?”之歲問出心中的疑惑。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我希望和月月永遠在一起,舉案齊眉、相知相守。”謝若初看着之歲,眼中蘊滿柔情。
見之歲還是不太明白,謝若初又道:“我的意思是,想取一縷你的頭髮和我的挽在一起,討了好意頭。”
之歲點點頭,“好。”
說完,之歲便起身去取剪刀。
“咔——”
“咔——”
兩人各自剪下一縷頭髮。
之歲將手中的秀髮交給謝若初,笑意盈盈。
謝若初珍而重之地從之歲手中接過這縷頭髮,他慢慢地將之歲的頭髮和自己的頭髮挽在一起,打成結。
看着兩縷頭髮交纏在一起,宛如一體,謝若初的心口微微發熱,彷彿看到了自己和之歲的將來,也如這兩縷頭髮一般親密無間,任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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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不住地抱住之歲,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月月,我必不負你。”
“嗯,你說的,我都相信。”之歲迴應。
良久,謝若初才放開之歲。
他將挽好的頭髮放到一個精緻的木盒中,妥善藏好,接着吹滅燈,和之歲相擁而眠。
黑夜裏,謝若初看不清東西,但其他感官卻格外靈敏。
藉着月光,看清懷中人兒嬌憨的睡顏,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藥香,謝若初眸中晦暗不明,死死壓下身體的悸動。
佳人在懷,他卻對月難眠。
謝若初不禁苦笑,他還真是自討苦喫,自以爲忍耐力非凡,卻忘了面對月月,他引以爲豪的自制力根本脆弱到不堪一擊。
時間一點點流逝,謝若初卻越來越清醒,毫無睡意。
他的思緒很亂,既爲今天和之歲情感的進展高興,又隱隱含着一絲擔憂,他明明感受到之歲對他心動了,爲什麼青湮劍遲遲沒有反應?
過了後半夜,謝若初才漸漸起了睡意,慢慢睡去。
翌日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灑在之歲和謝若初身上。
謝若初睫毛微動,清醒過來。
他先於之歲醒來,感受到懷中溫熱的觸感,謝若初一夜未得好眠的戾氣漸漸散去。
他輕輕將自己的手從之歲身下抽出,動作又輕又柔,唯恐吵醒之歲。
看着之歲的面龐,謝若初的眼神溫柔到不可思議。
他走出門,不知去了何處,過了一會兒,帶回來一些喫食,放在廚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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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謝若初拿起昨日帶回來的包袱,取出買好的筆墨紙硯,將紙鋪在桌子上,研磨、取水,將一切準備好,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眼神落到還在酣睡的之歲身上,靜靜地等之歲醒來。
在外人看來,青年端坐在椅子上,眸光柔和地看着牀上的少女,陽光傾落,爲他們鍍上一層薄薄的暖光,伴着鳥鳴、花香、風聲,一切美得像一幅畫,讓人不忍打擾。
良久,之歲幽幽轉醒,她躺在牀上,覺察到有人在看自己,便循着這抹視線看去,一下子撞入謝若初眸中。
他的眸中似有星河萬里,吸引着之歲,叫她移不開目光,就這樣盯着謝若初看了許久,之歲纔回過神。
“若初,怎麼不叫我?”之歲出言詢問。
“看你睡的香,不忍心叫醒你。”謝若初柔聲道。
其實之歲醒得不晚,只比她平時多睡了一刻鐘左右,“都怪我,睡得太沉,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準備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