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得猝不及防,衆人驚呆,心想蔣霆今天不會死在沈辭的手裏吧?
人在面對危險時,通常會爆發出平常沒有的潛力,看着酒瓶即將砸到自己的腦袋,蔣霆閃電地躲開。
下一秒,酒瓶開花地砸在了地上,液體流了一地。
他驚魂未定,便看見沈辭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像地府閻王審判道:“你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冰冷陰森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包廂,衆人心驚膽戰地面面相覷。
這……這蔣霆到底是做了什麼,把沈辭得罪得如此狠,竟然能讓沈辭想他死!而且沈辭剛纔的動手,一點沒看兩人是發小的份上,分明是下了狠手的!
應雨竹也是初次見沈辭暴怒,怕連累自己,沒敢立刻幫蔣霆說點什麼。
因此,蔣霆目光投向她時,她默默地裝作沒發現。
“沈辭,你是不……”蔣霆保持得體的模樣,試圖緩解僵硬的氣氛。
然而,沈辭打斷他的話語,不緊不慢地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了一遍,冷聲道:“蔣霆今晚說的話,全部給我忘記,誰也不準在我面前提我和桑知語離不離婚!誰提誰就是蔣霆這個下場!”
衆人疑惑,那沈辭和桑知語是離婚或是沒離婚?
“還有你們剛剛講的那些!”
沈辭的話鋒一轉,衆人不禁神經緊繃。
“不要讓我聽到第二次,否則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衆人渾身發寒,心裏都在罵罵咧咧,他們是附和蔣霆的話,以爲會討好到沈辭,壓根沒想到觸了沈辭的黴頭。
但他們也有個深深的疑問,沈辭發這麼大的火,將應雨竹置於哪種地位?
霎時,應雨竹成了中心點。
她站起來,軟聲道:“沈辭哥哥,你別跟蔣霆生氣,他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沒惡意,是替你高興罷了。”
“高興什麼?”沈辭冷眸掃嚮應雨竹,“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摻和,大喇叭地給我宣傳,還給我造謠上我離婚了!我和桑知語沒離婚!”
桑知語就整天把離婚掛嘴邊,若他一點頭,肯再次和她去民政局,她能馬不停蹄地拉他去,解除他們的婚姻關係,他聽着本來就不喜。
加上她沒單身就喊着找第二春,聽得他心情嚴重不好。
好不容易讓她老實本分地在壹號院待着,蔣霆又給他找不痛快,使他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他極度厭惡別人說他和她怎麼樣,尤其婚不是他要離的,這羣人卻個個期祝賀他所謂的脫離苦海。
若論脫離苦海,桑知語纔算脫離苦海,她是鐵了心不當他的妻子,他彷彿成爲被拋棄的那個人,不痛快當即轉變熊熊燃燒的怒火。
桑知語拋棄他?她敢拋棄他!
橫豎想着都讓人不悅至極!
目睹應雨竹幫蔣霆說話,可未能收穫沈辭的好臉色,相反沈辭的怒意更上一層樓了,衆人想挖個洞,鑽進去,好置身事外。
幸好,天崩地裂的盛怒場面很快過去了。
因爲沈辭走了。
衆人馬上圍着應雨竹和蔣霆,道:
“沈辭沒和桑知語離婚,你咋說他們離婚了?”
“害沈辭發火,也嚇了我們狠狠一跳!”
“雨竹,你不得行啊,還沒徹底取代桑知語!”
“……”
面對發小們的七嘴八舌,應雨竹略微尷尬。
蔣霆已從驚魂中走出,鎮定自若。
沈辭不在,相當於他們的小圈子缺少了核心靈魂人物,他充當起話事人,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別說了。
片刻後,他像無事發生,叫來服務生打掃,繼續和大家玩。
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主要是被嚇得,沒多久就散場了,應雨竹和蔣霆是最後走的。
臨走前,應雨竹面露些許哀愁地道:“你消息準不準?我上次跟沈辭說,他和桑知語離婚,他都沒正面表態,還說你舌頭太長,遲早給你拔了。”
“你上次不是說,好事不怕晚?現在怪我?”蔣霆摸了摸差點被沈辭砸到的腦袋,“你個沒用的東西!你先好好想想,如何彌補你們家當年解除婚約給沈辭造成的傷害!可能他還在介意這件事。”
“誰料得到沈辭當年競爭繼承人失敗,我們家肯定不允許我嫁給光靠家族信託基金供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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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個局面,沈辭處於絕對劣勢,成爲沈老爺子的棄子,應雨竹相信過沈辭有東山再起的資本,但父母火急火燎地送她出國,迫使她回國要從頭開始。
“沈辭今晚對我那麼狠,我短期內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蔣霆無意這段時間再招惹沈辭,沈辭今晚反應超出他的意料,可以說打得他措手不及。
別沈辭沒和桑知語離婚,沈辭先把他收拾了,這筆買賣不划算。
“謝謝。”應雨竹打量蔣霆的腦袋,“發小裏頭,屬你最能幫我的忙,對我最好,將來我成了沈太太,少不了你一份豐厚的酬勞。”
蔣霆微微側身,避開應雨竹的打量,笑而不語。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應雨竹承諾的酬勞,這玩意和空頭支票一樣。
況且,應雨竹能否兌現承諾,還是個未知數。
***
被關在壹號院四天了,桑知語每一天都過得很煩躁。
特別是從第二天起,天花板上的幾個攝像頭無時無刻地將監控她的一舉一動,雖然死渣男沒再出現過她的眼前,但攝像頭每次轉動,她都依稀感受到死渣男在調控攝像頭的角度來看她。
掀開被子,將腦袋從被窩裏露出來,她瞪了瞪又在轉動的攝像頭,而後面無表情地注視坐一邊的女保鏢。
這位女保鏢堪比一塊聽話的板磚,隨時跟隨她動!
“請問,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桑知語強壓煩躁,儘量心平氣和地問,“你出去門口,和你同事一起站着,不行嗎?”
“抱歉,太太!我的工作安排,今天是呆在您的房間,明天是到門口站崗。”
女保鏢回答得一板一眼,她眼前一黑。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煩躁之餘,桑知語打開投影儀,準備看一部輕鬆喜劇電影來緩解。
說起來,管家怪貼心的,擔心她無聊,給她買了一堆紙質書,和安裝投影儀,還問她有沒有別的消磨時間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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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開頭在播放,她驀地有個‘難不成自己一輩子會在這座個人監獄度過’的可怕念頭。
念頭剛升起,桑知語騰地從牀上坐起來。
不行,她得……
第n次思考逃跑方式,沒來得及想完,略顯暴躁的開門聲響起。
死渣男神情晦暗不明地進來,以及命令女保鏢:“出去。”
看着女保鏢走出去,死渣男的逐漸靠近,她不禁皺眉。
死渣男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