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進來,對着電話又說了兩句後直接掛斷,薄脣不自覺地勾起。
“傅總,您的咖啡。”
傅時聿挑起濃密的眉,狹長的眼睛蓄滿了笑意,接過她的咖啡喝了一口,說得騷氣十足,“嗯,今天正常,看來我晚上的努力沒白費。”
猝不及防地又被他口頭上佔了便宜,時綏憋紅了臉,“這裏是公司,是你辦公室。”
“所以呢?”
時綏咬着牙道,”所以說這些不合適!”
“哦,知道了,那回家說。”
時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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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故意的。
時綏轉着輪椅掉頭就走。
男人也沒阻止,只是略帶笑意的清潤聲音揚起,“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喫飯。”
時綏停下,轉過臉問,“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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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能出去喫?”
“不是,只是……”
是約會嗎?
她可以去約會嗎?
時綏在心底問自己。
然而傅時聿並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直接打電話給林姨讓她晚上不要準備兩人的晚餐。
時綏默默地走出去,剛纔的好心情一晃而過。
如果把她比作貓,那傅時聿就把他的多情與體貼當作魚餌,不停地佑使她上鉤。她告誡自己不行,卻又忍不住被佑餌佑着往前走。
時綏恨死了自己的優柔寡斷。
她嘆着氣回到座位,心思不穩地翻着資料。
辦公室裏,傅時聿同樣翻着什麼,宋輕拿着文件走進去,見他盯着電腦皺眉,走近一看,原是在瀏覽一些高級珠寶的網頁。
宋輕咳了一聲。
傅時聿視線才從電腦上移過來。
“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傅時聿看了她一眼,垂着眸掀開她拿過來的文件,“沒事。”
宋輕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拽着窄裙,牙齦都快咬碎了,然而臉上還得帶着得體的笑,
“我看你在選女式珠寶,不知道選什麼樣的嗎?你可以和我說說,我也是女的,我可以提提意見,如果你覺得有用就用,無用的話就當聽聽。”
傅時聿頓了下,放下筆淡聲道,“你有什麼牌子推薦?”
“她是日常帶還是出席活動帶呢?”
傅時聿又是一頓,他還真沒考慮這麼細。
他想了想,“日常吧,她最近受傷,也不會出席活動。”
宋輕這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很難維持了,她掐着自己的腿,逼自己冷靜下來。
“我覺得和咱們雜誌合作的那家就很不錯,適合年輕女孩子,而且最近推出的新款反響很不錯,葉傾心也代言了。”
傅時聿立刻打開那家網站,看了幾眼,覺得款式確實還不錯,洋氣又精緻,於是對着宋輕微微點頭,“謝謝。”
宋輕笑了,“也沒能幫上什麼忙,那我先出去了。”
傅時聿頷首。
宋輕轉身離開,臉色從笑着到面無表情,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她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出去,經過時綏的座位時,握着手機的力道幾近把手機捏碎。
時綏翻着傅時聿給她的資料,直接去找分公司的項目,卻發現那家分公司幾乎沒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這份資料裏記錄的都是傅氏這麼多年來運作極其成功的案例。
而那家分公司原本就是收購的,可以說爹不疼娘不愛的,怎麼就會出那樣一件事呢?
時綏越看越覺得心寒。
這些資料里根本沒什麼線索。
還是得從那家分公司入手纔行。
她正想着心事,突然就看到傅時聿皺着眉從辦公室裏跑出去,他手上還拿着大衣,一看就是要出去的樣子。
時綏立刻站起身,想問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傅時聿似乎很急,直接就進了電梯,時綏想問的話消失在脣邊。
也許是工作上的急事,她也不好過多幹涉。
只好又坐回座位。
然而這一坐就到了下班時間。
冬天的夜來得很早,窗外已經暗了,然而傅時聿還沒回來,電話也沒有接。
時綏坐在電腦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卻什麼都沒看進去。
說好的在外面喫晚飯,估計他已經忘了吧。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比起生氣,時綏心裏更多的是擔心。
怕他出什麼事了。
畢竟他這兩天和她這麼親密,不像是會做出無故爽約的事來。
時綏又等了一會兒,辦公室裏只剩下了她,看着空蕩蕩的頂樓,她竟莫名有些害怕,不敢再一個人等下去,她拿起包,推着輪椅坐電梯下去。
她打電話給傅九,同樣,通了但是沒人接。
時綏第一次因爲腿受傷而產生一些自憐的情緒。
她不願意成爲別人的累贅,然而此時此刻才發現,傅時聿一直把她照顧的很好,這一刻沒了他的庇護,一切都那麼不方便。
她忍着眼眶中的淚意,用打車軟件叫了一輛車。
公司出來有兩級臺階,不高,但是時綏需要自己先單腿跳下去,再把輪椅接下去。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她身邊,見她不方便立刻下車幫忙將輪椅擡下去,
時綏感激道,“謝謝師傅。”
帶着棒球帽的中年男人客氣迴應,“不客氣,應該的,是你叫的車嗎?”
“嗯,去南苑的。”
“那就是,你可以自己上車嗎?”
“可以的,麻煩您幫我輪椅收一下。”
“放心好了,你坐副駕駛吧,後座得放輪椅。”
“好。”
時綏上了副駕駛,心裏對這個出租車司機很有好感,順手想要拍個照給個好評的,卻意外發現工號牌上的頭像並非是現在坐在駕駛座的這個中年大叔。
時綏邊扣安全帶邊隨意地問了句,“師傅,你和同事換班了嗎?”
然而她並沒有等來回應。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旁邊,見那人帽檐壓得很低,似乎在專注地開着車,可能沒聽見,於是她又問了一遍,“師傅,這車是你的嗎?我看工號牌上人不是你嘛。”
然而那人依然沒有反應。
時綏這才發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
她立刻板起臉,呵斥道,“路邊停車,我有事,不坐你的車了。”
“不坐也得坐。”
男人一改剛纔的和顏悅色,臉上滿是猙獰之色,“你是傅氏的老闆娘是不是?是你打電話給我說要續簽合同的是不是。”
時綏拉着車門把手,戒備道,“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