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城醫院高級病房裏,秦正南加派了保鏢守住門口,他則是臉色陰沉地盯着在牀上還在一直說不停的葉芝琳。
此刻,他恨不能掐死她。
葉芝琳醒來後,一直在驚恐地說什麼顧綺雲的鬼魂來索命,還控制閃電刺瞎了她的眼睛,還說什麼閃電是血紅色的。
這一通胡言亂語聽得醫生護士都一頭霧水,檢查過她的眼睛後,確定她的眼睛的確是被強光刺傷的,但閃電刺瞎人的眼睛,聞所未聞。
秦正南則是被嚇得顫慄到靈魂深處,醫生還沒有檢查完,他就強行驅離了所有人,生怕當年的罪惡被曝光。
此刻,葉芝琳還在不停地說,他氣得上前一步,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葉芝琳,你給我閉嘴”
一字一字,都是從聲門深處硬逼出來的。
這個女人他真的不入眼,倘若不是她爲早早地爲他生了孩子,而顧綺雲生的孩子都不是他的,他是絕對不會回頭找她的。
在黑暗的世界裏,感受到脖子被死死地掐住,葉芝琳的精神世界突然空白了,像是迷途知返一樣,突然神智清醒了。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她還是尋着秦正南的氣息將臉偏向了他,“正南,我說的是真的,顧綺雲的鬼魂來了,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還會控制閃電。”
“夠了”秦正南咬牙切齒,“我調取過車窩現場的監控,車子是不小心碾壓了路上的石頭導致失控的,別再胡言亂語。”
盛千馳命莫鈞對路口的監控做過手腳,所以監控只拍到了車子失控撞斷路燈杆,並沒有拍到顧佳音。
“正南,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閉嘴”秦正南陡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看着葉芝琳憋得緋紅的臉頰,一字一字咬牙吐出,“你是想害死我嗎,嗯”
葉芝琳顫抖着不敢再說話,昨夜那個白色的身影深深地嵌在了她的腦海裏,想起來就控制不住戰慄。
秦正南嚴肅地說,“聽着,我已經對外宣稱你瘋了,從今天開始,不許再見任何外人,乖乖回家療養,不許再胡說一個字,聽到沒有”
葉芝琳不可置信,“正南,你要囚禁我”
“我若是不把你關起來,還指不定給我惹什麼禍端呢。”秦正南冷笑,“葉芝琳,再敢胡說一個字,別怪我不念夫妻情分,殺人滅口。”
葉芝琳雖然看不見,但也感受到了冰冷的殺意,秦正南心思有多歹毒,她很清楚,所以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之後,秦正南不顧醫生勸阻,強行爲葉芝琳辦理了出院手續。
葉芝琳突發車禍,眼睛還瞎了,給秦家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在秦正南將他們光明正大地帶到陽光下之前,秦軼恆、秦明軒、秦以姝和秦雪瑤幾個人,都是由葉芝琳一手帶大的,雖然兄弟姐姝之間親情淡漠,但對這個母親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所以,一時間幾個人都感覺被砍掉了半邊天一樣,心裏頗不是滋味,暫時倒也無人再提要置顧佳音於死地的事情了。
顧佳音的世界暫時安靜了。
秦家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葉芝琳剛剛出院,還躺在病牀上的秦明軒突然接到了幾十樁強女幹
控告,而且證據確鑿,警方重新監視了他,只等他康復立刻逮捕。
這些罪名如果全部坐實,他將面臨二十年監禁,他這輩子算是毀了。
以前他壞事做盡,糟蹋的良家女孩不計其數,但大多畏懼他的勢力,無人敢告,現在突然這麼多人一齊控告,說背後沒有人做推手,秦正南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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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他猜到了盛千馳。
這才恍然明白,顧佳音在盛千馳心中的地位有多重。這讓他更加忌憚她,也更堅定了必須除掉她的決心。
她恨他,他知道。
在遙遠的南方,一座古老而幽深的莊園外,有一個人也看到了今天的新聞。
看完之後,他不禁挑脣微微地笑了。
七年不見,想不到他家昔日嬌生慣養集萬千疼愛於一身的小公主,長成了今天這副鏗鏘迷人的樣子。
她今天的光華四溢,讓他感到欣慰,卻也感到心疼。
這七年,他接受各種訓練,成爲一名頂級殺手,深知練到她這個程度,需要吃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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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以爲,有他在,她會幸福無憂地過一輩子,誰知七年前一場劫難,令他們生死離別了七年,他昔日疼在手心裏的小公主,成爲了今天這樣一個歷經了風霜雨雪的女人。
雖然過程令人心酸,但結果總算讓他感到欣慰,他一直以爲她死了,一直以爲他永遠失去了她,當在鷹皇的郵輪上看到她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佳音,他的妹妹,他最親的人,她還活着。
顧亞琛站在莊園的雕花鐵大門外,望着蔚藍的天空,眼睛漸漸地溼潤了。
此時,莊園的管家從裏邊走了出來,“顧先生,古先生正在莊園裏等着您呢,請進。”
顧亞琛恭敬地點了點頭,大步走進了莊園。
古家,是一個古老而神祕的家族。
這個家族雖然不如盛家強大,但在s國南方盤踞傳承了三百餘年,勢力不可小覷。
古家現任家主古嘉程,就住在這座龐大而古老的莊園裏。
七年前,顧亞琛就是被古嘉程救起的。
當時,他被鱷魚嘶咬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是古嘉程將他救起,並帶回了古家,還出資爲他整容。
他現在的容貌完全是另一個人,當年聲帶嚴重損壞過,再修復後聲音也不似從前,這也就是當時在鷹皇的郵輪上,顧佳音認不出他來的原因。
別說他的容貌與從前完全不同,氣質也與從前大相徑庭了。
從前,他是由外公親自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溫潤儒雅,像一塊璞玉,而現在,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他的周身都是冷硬的氣息。
由管家帶領着,顧亞琛走進了古老而厚重感頗濃的莊園別墅。
大廳裏,傢俱擺設都極具歲月沉澱感,每一樣傢俱都是精雕細刻的極品。
一位五十歲上下、身材高大、氣息渾厚的男人,坐在正中位置的一把寬大的太師椅上,雙手交疊着放在柺杖頂端的龍頭之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大步走進來的顧亞琛,眉宇間佈滿了戾氣和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