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看着三個孩子被厲夫人和張姐帶上樓,長舒一口氣。
一直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天知道,就在剛纔,宋心念擋在厲卓慕身前的時候,她有多緊張。
那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差點跳出來。
別人看不出來,她心裏卻是清清楚楚:宋心念長的和厲千澈太像了。
輪廓和眉眼相似度那麼高,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發現這個問題。
萬一被厲千澈發現,她會失去第二個寶寶。
小姑娘那麼勇敢的保護哥哥,她很欣慰。
可是……
她就這麼站在厲千澈跟前,真叫她捏一把汗。
好在,厲夫人及時出現,把孩子們都帶走了。
要不然,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目送三個孩子上樓,安寧的目光裏滿是眷戀。
厲千澈注意到她的眼神,眸光裏帶了幾分冷意,目光幽冷盯着她:“這會兒想要當好媽媽了?”
“六年前怎麼丟下孩子不管?”
這個女人,詐死瞞天過海,丟下兒子不管,讓他替別人養了六年兒子。
現在,又裝出一副很愛孩子的模樣,演給誰看呢?
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宋安寧是什麼樣的人,真會被她精湛的演技騙到。
被厲千澈的惡語相向刺中最柔軟的那一處,安寧氣到心臟絞成一團,站在原地,臉色煞白。
很久之後,她才擡起眼,灰暗的雙眼落在厲千澈臉上,滿是哀求:“厲千澈,你說卓慕不是你的孩子,對嗎?”
“既然你覺得他不是你的骨肉,麻煩你把他還給我。”
“反正他不是你親生的,又何必替別人養兒子?”
六年前,他提出離婚的那個晚上,她曾經試着挽留,希望能用孩子留住他。
後來才知道:厲千澈心裏只有宋安心,除了宋安心,誰也留不住他,孩子也不行。
現在想想,既然他覺得孩子不是他親生的,正好是她帶孩子走的一個絕佳藉口。
“我知道這六年你養孩子付出了很多心血,我可以給你錢,你讓我帶卓慕走,我保證再不會出現在你眼前,絕不會打擾你和宋安心幸福生活在一起。”
厲卓慕雖然還不肯叫她一聲“媽咪”,但他們現在也很熟悉了,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只要自己真心疼愛孩子,他會被自己打動的。
她甚至已經開始憧憬帶着兩個寶寶離開這裏的新生活。
就在安寧滿是期待的時候,手腕上突然一疼。
厲千澈怒不可遏的面容在她眼前無限放大,男人像是張開了獠牙的野獸,雙眸猩紅盯着她:“想都別想!”
“你給我死了這條心!”
此時此刻的他,仿若暴怒的惡獸,渾身散發着濃烈的殺氣。
安寧看着他眼底的肅殺之氣,後背發涼。
她從來不知道,厲千澈溫潤如玉的外表下,竟然有顆變態的心。
不過是想跟他劃清界限,一別兩寬而已,竟然就把他激怒成這個樣子。
“厲千澈,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帶着孩子離開這裏,你和宋安心過你們的快活日子,皆大歡喜,這不好嗎?”
“這個決定,對誰都好。”
男人捏着她手腕的力道更大,疼得安寧五官皺在一起。
“閉嘴!”
“再說我弄死你!”
不給安寧說話的機會,粗暴地扯着她的手腕,朝停在院子裏的那輛黑色布加迪走去。
打開門,重重把宋安寧摔在後排,吩咐司機開車。
安寧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看着戾氣滿身的男人,下意識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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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後排角落裏,彷彿被嫌棄了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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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再說幾句,勸一勸厲千澈,放她和厲卓慕離開這裏,然後他和宋安心過快樂的生活,跟他的女神好好在一起,不好嗎?
但是……
看到男人緊繃的下頜線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後,咬咬下脣,還是選擇了閉緊嘴巴。
厲千澈這個變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變態的事來,她還是不要招惹他的手。
如果他把卓慕送走,讓她見不到孩子,她只有哭的份兒。
在兒童房玩耍的三個孩子看到這一幕,都氣得不輕。
厲卓慕氣得小臉兒發白,兩只小手緊緊握成拳頭:“爸爸太壞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安阿姨!”
宋心念雖然氣爹地這樣對媽咪,卻又打不過他,只能生悶氣。
“不行,我們得給你爸爸點教訓!”
壞爹地,原本她還想偷偷認他的,看到他對媽咪這麼壞,她不要認他啦。
厲卓慕覺得這個提議好,立刻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妹妹,上次你就是用這個對付他的,現在繼續。”
“壞爸爸,竟然這樣對安阿姨,我不要理他了!”
宋心念接過平板,手指飛快的在上頭指指點點。
只有厲思慕,旁若無人喫着宋心念帶給他的糕點,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厲卓慕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喫喫喫,你就知道喫!安阿姨被爸爸欺負成那樣,你還在喫!你就是個豬!”
厲思慕這才掀了掀眼皮,看一眼宋心念小朋友翻飛的手指,指指其中一個符號:“把這個換成這個。”
宋心念小朋友一臉驚喜:“哇哦,哥哥你好棒呀!”
“有這個,你們的壞爹地會氣瘋的。”
厲思慕淺淺一笑,繼續喫自己的蛋糕。
宋心念和厲卓慕對看一眼,很驚訝的看着他:“哥哥,你笑了誒!”
“厲思慕,我都沒見你笑過,今天第一次見你笑。”
當事人臉上的笑意斂去,喫完蛋糕,轉身離去。
――――
西園小築
儘管宋安寧一直在努力掙扎,還是沒能逃脫厲千澈的禁錮。
被摔在柔軟的大牀上那一刻,她立刻彈也似的跳起來,舉起雙手,隔着大牀向他解釋:“厲先生,我不知道哪句話惹到了你,讓你生這麼大的氣,麻煩你提示一下,行嗎?”
反正她打不過他,無論是經濟上還是體力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與其等着他動手,不如找到問題,想辦法解決。
她已經在這個男人手裏吃了好幾次虧,不能再便宜狗男人了。
面色陰冷的男人沒有說話,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墨眸緊緊鎖着她,像是正在狩獵的猛虎,靜靜望着她,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