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作畫題詩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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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作畫大抵花了半個多時辰,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算是快的了。

其餘的貴女有畫完的,就去瞧二人的畫。

畫面上有迎風傲立的梅枝,筋骨與柔美俱在,枝上盛滿的墨梅,迎着風雪傲然挺立,就如同冰肌玉骨的美人,纖塵不染。梅朵兒深深淺淺,恰恰表現了柔和的陽光。梅花美人後面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的傳神之處就在,它表現出了光影效果,幾點梅花落入湖中,細細的波紋盪漾,明明是一副墨梅圖,卻叫人如臨其境。

蕭熠言的大體輪廓勾勒的很好,沈玉鳶的細節也補充的很完整,從整體上來說,這是一幅不錯的畫。

陸相安想到了原著中對沈玉鳶刻苦學畫畫的描寫,不禁失笑,果然還是下了功夫的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沈玉鳶這明顯不是臨場發揮。她經歷了上一世,早就知道今日會是什麼試題,所以早早就做了準備了,在家不知道自個兒練了多少次了,手法嫺熟如行雲流水,雖然努力在迎合蕭熠言的畫風,但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那是唯一的缺陷。

陸相安看出來了,聽着其餘人對沈玉鳶和蕭熠言的誇讚,但笑不語。

皇后對這幅畫極其滿意,一高興又賞賜了沈玉鳶東西。

皇后讓人把畫鋪在她面前,玉面上全是柔和的喜色,道,“玉鳶的畫技當是高超,太子自幼師從墨狂大師,精心鑽研水墨畫,不成想玉鳶竟一點不必他差!”

“娘娘謬讚。”沈玉鳶露出嬌俏的笑來。

皇后看着話,卻總覺得缺點什麼。突然,她道,“如此好畫,當叫人題詩。”

“玉鳶,不若你即興作詩,爲此佳作錦上添花?”皇后道。

沈玉鳶聞言,微微一僵。

她記得前世皇后娘娘沒讓她作詩啊!

不對,前世她的畫畫成那個鬼樣子,就算是要題詩也沒機會啊!

沈玉鳶不知道許皇后的小心思,她準備叫沈玉鳶作詩,然後沈玉鳶作出一首驚爲天人的妙詩,她再行賞賜,將另外一只更爲精巧的梅花釵子送給她。

許皇后的確在宴會未開之前就賞了沈玉鳶一支釵子,只是那會是本次宴會第二齣彩之人的,第一的她還留着。但是她的主意註定打錯了,打死沈玉鳶她作不出詩來,更何況是即興發揮?她打小兒就討厭文墨一類。

沈玉鳶搖了搖脣瓣,瞧見皇后頗有興致的眼神,眼眸一轉再轉,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個地步了,她若是做不出詩來,豈不是叫他人看了笑話?!

“母后,我來吧。”這時,蕭熠言溫和的說道。

沈玉鳶咬了咬脣瓣。

她不知曉此刻心中是個什麼感受,但她能感受到她心跳的加速,是爲了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他這是在替她解圍……

過往種種一下子涌入腦海,似乎每次她闖了禍他都是這樣,溫柔的說我來解決,沒有關係。可是她卻那樣的不知好歹。沈玉鳶差點就紅了眼眶,僅僅因爲蕭熠言的一句話。

蕭熠言又喚人拿過來筆墨,方纔的墨已然幹了,沈玉鳶自覺去磨墨,蕭熠言拿着抄經小筆,蘸了些墨,爾後開始寫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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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鳶還時不時去偷瞧他,她此刻就宛如折去傲氣,被人呵護的小嬌妻。

陸相安咂舌,愛情的力量啊。

不知怎麼的,這句話掠過之後,腦子裏竟出現了左季都那張臉。陸相安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將那人的臉甩出去。

“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醉折殘梅一兩枝,不妨桃李自逢時。向來冰雪凝嚴地,力斡春回竟是誰?”許皇后細細的念着,眼中的笑意愈發濃烈,口中道着不錯。

“豈止是不錯。”蕭離緒笑道,“皇兄高才,叫皇弟景仰膜拜!”

蕭熠言笑笑沒說話。

皇后那一夥兒皇親國戚正開心,包括洪夫人等人都聚在一起賞析着蕭熠言的詩詞,這邊陸相安卻離的較遠,她只聽了一耳朵那詩。

那分明就是陸游的《落梅》!

不過她不認爲那是蕭熠言剽竊的,這個時代沒有陸游,雖然她不知道爲何蕭熠言會作出這首詩,但是錯亂時空,誰又能說的上原由呢?

或許二十一世紀那些大詩人的詩句,都能在這個世界以不同的方式被這裏的人表現出來。

“陸妹妹。”這時,有人喊了她一聲,她一聽便知曉了是誰,回頭笑道,“魏小姐。”

“我沒想到陸妹妹的琴彈的這般好,真是叫我自愧不如。”魏毓兒臉上掛着笑。

陸相安也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道,“魏小姐過謙了,術業有專攻,我也僅僅會彈些琵琶曲罷了。”

不知怎麼的,魏毓兒突然就想起沈玉鳶那句:只擅音律,也只精音律。她咬了咬牙,哀怨了看了一眼衆星捧月一般都沈玉鳶。

爾後笑着對陸相安道,“陸妹妹的琴藝高超,不知這詩詞寫的怎麼樣,可否爲拙作題詞一首。”她拿出了自己的墨梅圖。

她不服氣纔會畫這幅圖,不服氣的原由還是沈玉鳶那句話。她想證明自己的畫畫的也不錯,可是方纔遠遠瞧了沈玉鳶一眼,她便知自己落了有多少。

同樣的,她算是瞧出來了,沈玉鳶這個女人,看似無意,實則處處都在針對陸相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魏兒知道陸相安因爲方纔的事兒對她印象不好,這是來補救來了。

她經過方纔的一番事,她明白至少不能與陸相安交惡。

陸相安確實是沒感受到魏毓兒的惡意,她笑了笑,語氣也隨意了許多,道,“我的詩詞寫的實在是不中,比不得太子殿下。”

“陸妹妹試試吧,”魏毓兒已經遞上了筆,“總比我作的好,確實如同沈三小姐所言,我只擅音律,也只精音律。”


陸相安看見了魏毓兒臉上的苦澀,可她沒有心軟,依舊要拒絕。

不成想,身後洪瀲灩纏了上來,“不就是寫首詩嘛,安安你的詩作的那麼好,給魏小姐展示一下又何妨?”

陸相安失笑,“什麼我的詩,我跟你說過了不是我的詩。”

“是是是。”洪瀲灩順着她的話道,兩個姑娘親親暱暱的嬉笑。

魏毓兒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落寞,爾後就準備離開。

陸相安瞧着她的背影,突然道,“等一下。”瞧着魏毓兒期許的目光,陸相安笑笑,“我題詩,但是我可以爲你寫一首旁人的詩句。灩灩,《雪梅》是誰寫的啊?”她試探道,想知道這裏有沒有盧鉞那首詩。

“你說的可是韓照那首《雪梅》?”

原來有。陸相安打着哈哈,“哦對,就是那首。”

“陸妹妹請。”魏毓兒欣喜,詩是誰的不重要,她已經達到了結交的目的。

陸相安也是知道她的目的,所以纔打算幫她題詩。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她跟這姑娘沒什麼深仇大怨,能和解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