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回到家時，姜意正好做好小蛋糕。
“姐，你怎麼不休息啊？”
“你不是喜歡吃芝士口味的嗎？”
“謝謝姐。”姜凌眼眶微微溼潤，忍不住抱了抱姜意，“姐，我會努力的，讓你不那麼辛苦。”
“沒事的呀，姐姐不覺得辛苦，只要是爲你，我都覺得沒什麼。”姜意笑了笑，“而且我也不覺得苦呀，有你在身邊，姐姐就滿足了。”
“嗯，姐，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姜意眼神閃了下，勾脣道:“我知道。”
她拉着姜凌坐下，給他切了塊蛋糕，眼神隱隱期待，“怎麼樣？好吃嗎？”
“嗯，好吃。”姜凌笑容燦爛，“姐，你的手藝又進步了一大截欸，超級好吃！”
話落，姜凌舀了一勺放進嘴裏，手上還比了個大大的贊，姜意心滿意足。
看着弟弟發自內心的笑容，姜意心裏總算慰藉不少，安心多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想要弟弟好好的。
“姐，你看着我幹嘛？”姜凌笑，“怎麼？是不是發現你弟弟又變帥了？”
平時姜意會回懟他，可這次沒有，她看着他透亮烏黑的眼睛，彎脣，“對啊，我們阿凌又長帥了好多，很帥。”
姜凌愣了半秒，隨後笑起來，那雙漆黑的眼睛滿是光彩，少年站起來，走到姜意身邊，抱住姐姐，姜意本想回抱他，誰想到他竟然抱着她轉起圈。
姜意哭笑不得，“你怎麼了？快放我下來。”
“不放！”少年彎起嘴角，笑得燦爛熱烈。
姜意也被他的笑容感染，脣角的弧度越發深了，她擡起手臂抱住弟弟，拍了拍他的後背，與他一起沉浸在這一刻的歡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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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姿高大，微低着頭讓姐姐不用那麼費神地就可以看到他。
原來，他們家阿凌已經長這麼高了。
真挺拔啊。
猶如蔥鬱的大樹，生機勃勃。
姜意笑着，慢慢的，眼睛逐漸溼潤，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充盈，酸澀，幸福。
要是時光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就這樣一直下去吧。
“姐，弟弟是不是又長高了？”
“嗯，長高了，阿凌現在是小大人了。”
“姐，我現在一米七八呢。”姜凌揚脣，笑得肆意奪目，“姐，你一米七二，我比你高六釐米。”
“你還會再長的。”
“那姐你之後幫我量下身高唄。”姜凌勾脣，“姐，你以後都幫我量身高唄。”
“可以啊。”姜意笑，“把我放下來吧，蛋糕再不吃口感就不好了。”
“好嘞！”姜凌薄脣挑起弧度，把姐姐放下來，重新坐回餐桌，誇讚道:“姐姐做得真好吃！”
他放下勺子，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神晶亮，“姐，以後我也給你做蛋糕吧？”
“好啊。”姜意笑，“姐姐等着！”
兩姐弟笑着，歡聲笑語傳遍了整個屋子。
*
幾天後，姜凌接到一個電話，他從飯桌上下來，回了房間，等出來時已經過了兩三分鐘。
姜意逗他，“我們阿凌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哪有！”姜凌，“是朋友，他親戚給了他幾張票，約我一起出去玩。”
姜凌神情認真，“姐，你答應的話我就去。”
弟弟和朋友一起出去一趟也好，好好玩，放鬆放鬆，開心一點。
姜意點頭，“那你去吧，正好散散心，放鬆放鬆。”
“好。”姜凌笑看着姐姐，眼底滿是笑意，他站起來，“那我先去房間收拾東西了，一會兒出去。”
姜意笑，“去吧。”
姜凌轉身，隨後又回頭，抱了抱姐姐，“姐，你要好好的。”
姜意微笑，“我就在這裏呀，不用擔心。”
姜意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溫聲道:“好好玩，姐姐在家裏學習做其他口味的蛋糕，等你回來就能吃到了。”
“那姐姐等我回來。”
*
遠安集團旗下私人醫院。
“來了？”趙芳玲彎眉，領着姜凌從裏面走，“這邊，跟着我進來吧。”
姜凌走進辦公室。
裏面坐着醫生，以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眉眼深邃濃烈，英俊又刻薄。
他點了點頭，“坐吧。”
姜凌抿脣，這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太重。
他在位置上坐下。
男人和善了些，臉上露出點笑意，“你是我太太的親戚？”
“……”姜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是。”
“那這次辛苦你了，你要的，我們都會給。”
“不用，條件我和趙女士說了，希望你們遵守。”
“那當然。”男人起身，理了理衣襟，姿態悠然，攬着趙芳玲出去。
門外，遲遠安神情不明。
“那就是你兒子？”
“是……”趙芳玲，“之前沒告訴你是因爲怕你嫌棄我……遠安，我怕你沒那麼愛我了。”
“怕什麼？”遲遠安眼底心疼，“我就是你最大的依靠，老婆，別怕，我隨時在。”
“過去就讓它過去了，誰都不必再提，眼下咱們的兒子纔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趙芳玲眼眶溼潤，“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唯一的孩子還能幫上我，只要嘉越好，咱們做父母的什麼都行。”
遲遠安神情柔和，“你說的是。”
姜凌擡起腳步，神情嘲諷。
這就是趙芳玲，他的母親，還有他的丈夫，她舍下一切也要去出軌追隨的男人。
簡直可笑。
他們……真的沒有心。
這次過後，他們不會再有瓜葛。
也好，不然憑藉着他們的權勢，要想找他和姐姐的麻煩易如反掌。
“跟我進來吧。”醫生道，眼裏似也有一絲憐憫。
姜凌忽略對方眼底的情緒，笑着點頭，大步邁進去。
他們一定覺得這是牢籠，可這次過後，他能拿到自己應得的錢，能夠徹底和趙芳玲劃清界限，以後不會再有人打擾他和姐姐的生活。
有了這些錢，姐姐也不用太累。
忍忍就好了。
……
進手術室後，姜凌終於見到了遲嘉越。
他的眉眼跟他和姐姐一點都不像，但嘴巴很像，因爲他和姐姐的嘴巴都像趙芳玲。
此刻，那個小孩閉着眼，眉眼安靜。
突然，沒多久，他睜開了眼，眼神極其安靜，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他們什麼話都沒說。
半晌，一切準備做好，手術開始。
漫長的時間過去，姜凌從手術室出來。
遲嘉越面色蒼白，趙芳玲和遲遠安立馬迎上去。
姜凌無人問津，被醫務人員推到病房。
在路上，他突然看見了遲嘉舟。
那雙眉眼他方纔看過。
遲嘉舟眼神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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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蒼白無力，看起來沒半點精神。
遲嘉舟眼神微愣，目光隨着他而動，直到他看見姜凌進了病房才收回眼。
遲遠安看見遲嘉舟過來，怒斥，“你怎麼纔過來？！你弟弟手術都做完了！”
“抱歉，身體有點不舒服。”
“哼！再身體不舒服有你弟弟重要？”
“算了，遠安，彆氣，也別怪阿舟，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遲嘉舟嗤笑了聲，扭頭沒分出半點眼神給他們。
真是惺惺作態，令人噁心至極。
他垂眼，看着姜凌消失的方向發呆。
姜意知道嗎？一定不知道吧，不然怎麼肯呢？要是知道了那她得多難過……
遲嘉舟頓了頓，隨後邁步走向病房的門。
遲遠安叫囂着，趙芳玲輕聲安撫，遲遠安惦記着小兒子，沒再理遲嘉舟。
“罷了，隨他吧。”
趙芳玲脣角露出一抹笑。
遲嘉舟這個兒子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商品，待價而沽。
在遠安心裏，遲嘉越纔是最重要的。
趙芳玲溫婉笑着，“遠安，我們進去吧，嘉越還等着我們呢。”
病房門前，遲嘉舟停下腳步，敲了下門。
“誰？”姜凌望向門，提起警惕性。
少年嗓音清亮，“遲嘉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