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入座,各坐在方桌的一個方向,君景淵與墨絕夜對坐,鳳離歌與那個女子對坐。
君景淵無需刻意的側頭,就能看見坐在旁邊的鳳離歌。
他合上眼眸,似享受般的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有陶醉的神情:
“幾日不見,小離兒身上的味道更好聞了。”
墨絕夜眸色頓寒,掌心拍在桌上,一只小酒盞似箭般朝着君景淵射去,君景淵敏銳的揚手一抓,準確無誤的捏住了。
強勁的內力波動下,杯中之酒劇烈的晃了出來,但他揚手掃了兩圈,竟將那些酒分文不漏的全部接回杯中。
“今日說好的只動嘴,不動手,夜王倘若要破壞規矩的話,就休怪我不講道理了。”
君景淵捻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墨絕夜,緩緩仰頭喝下。
視線逐漸偏移,偏到旁邊的鳳離歌身上。
那雙桃花眼,那微挑的眼角,那勾人的眼神,即便沒有動手,但已經足矣惹怒墨絕夜了。
墨絕夜嗓音極寒:
“管不好自己的眼睛,本王不介意扣了它。”
這是一場充滿了硝煙氣息的談判。
不打仗,不動刀動槍,但這瀰漫着的氣氛,就是一座無形的戰場,是墨絕夜跟君景淵二人之間的廝殺。
鳳離歌不喜歡君景淵盯着他的眼神。
赤果果露的,透骨的……
她擰着柳眉,冷聲道:“太子,你曾親口答應過,江南江北互不干涉,和平共處,可短短一天時間就變卦了,未免太卑鄙了?”
君景淵的眸色有些受傷。
小離兒說他卑鄙,他好難過。
“小離兒,我也想跟夜王好好相處的,可是離宮的那天,他詐我,是他不誠在先,怎麼能怪我?”
這口氣他還沒有嚥下去呢。
等他什麼時候出完了氣,再得到了她,自然就不會再折騰了。
當然,重點是得到她。
鳳離歌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裏有數,我們已經退居封地了,而你也得到了權力與地位,現在的東陵已經是你想的天下,你想怎樣就怎樣,還不滿足麼?”
他想怎樣就怎樣?
君景淵看着她:“那我想得到你。”
“你!”
鳳離歌哽了一下。
旁坐,墨絕夜怒得捏緊杯子,酒杯在掌心化作齏粉,“君景淵!”
“你敢動我分毫,我會在楚北麟身上,以同樣的方式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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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景淵笑了一聲,有恃無恐的坐在那裏,就這麼從容的坐着,任由墨絕夜攻過來。
可,墨絕夜還是揍了他一拳。
一拳掄在他的腮幫子上,給他揍得嘴角破裂,一口血水吐了出來,受傷的部位很快腫脹。
旁邊的女子目光頓厲,就要對鳳離歌下手。
剛揚手,就被君景淵捏住。
那雙寒蟬的桃花眼中先是閃過殺意,隨即放聲作笑:“哈!哈哈哈!”
說他卑劣,可卑劣的人到底是誰?
“小離兒,你可看見了,你約我談判,說的是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心不平、氣不和的人,到底是誰?不想好好過的人,又是誰?”
鳳離歌握住墨絕夜的手腕,將他壓坐回去,示意他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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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景淵故意如此,不就是想挑釁墨絕夜的底線,故意激怒他麼?
談判桌上,最重要的是穩住情緒,才能最好的思考與洽談,不要被君景淵牽着鼻子走了。
待墨絕夜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鳳離歌這纔開口:
“如今的局面,是你想要的麼?”
“投毒,放棄俘虜,手段殘忍,沒有下限,你這樣會失去民心,你的路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