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奇怪的病房
這些特徵一一對應着他剛剛看到的曹主任，心中一驚，思索着曹主任如何知道懷城醫院的安保情況……
電話那頭的殺手有些不安，語氣有些急躁。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可以把我放了吧？！”
將要理順的亂麻被他的話打斷，厲寒辭乾脆掛斷了電話，讓他的人去調查曹主任和厲國邦的關係。
發出消息還沒多久，就有一條視頻先發了過來，是有關這次曹主任貪污受賄的舉證錄像，主角是曾在他手裏做過大手術的病人家屬。
視頻很長，厲寒辭拖動進度條加速看了一遍，才知道曹主任屬於南城的外科專家，每個禮拜都會被邀請去懷城做手術，可以收到一筆不菲的外聘費。
而且他還會在術前向病人家屬暗示討要五位數紅包，簡直是貪得無厭！
他憤憤地關掉視頻，終於明白曹主任是如何清楚懷城醫院的情況了。
沒過一會兒，他的下屬發來語音消息。
“老闆，我查了曹主任這段時間和厲國邦的行蹤，他們同時從南城出發，到達懷城，後來還有兩次在咖啡店的軌跡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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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監控錄像裏他們並沒有接觸，就是厲國邦離開的時候，在曹主任喝過咖啡的桌子旁，短暫停留了一下。”
語音播放結束後，一個視頻又發過來，背景是懷城的一家咖啡店。
厲寒辭點開一看，放大屏幕裏厲國邦的動作，很明顯停留的那段時間，他在桌底摸索着什麼……一根白色透明的條狀物。
那分明就是殺手當時拿的那根針劑！
線索在腦海裏串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厲國邦與曹主任早就認識，並約好了一起去懷城。
謀殺沐晚晚可能早在他們的計劃之中，曹主任負責準備殺人的藥劑，厲國邦僱了殺手去執行。
他們兩人爲對方保守着同一個祕密，也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一只螞蚱遇險，自然會下意識地尋求另一只螞蚱的幫助。
也就是說，厲國邦逃掉了他下屬的追蹤之後，肯定會來找曹主任尋求治療。
想到這裏，他當機立斷想辦法聯繫上了夏山醫院的領導，讓他們立刻封鎖曹主任被警察帶走的消息。
新聞媒體撰寫報道還需要時間，厲國邦也根本沒心思上網，看不到提前流傳出來的照片，自然不知道曹主任被抓的事情。
傍晚時分，門診部的醫務人員們陸續下班，來往人們行色匆匆，沒注意到一個落魄的身影，避着監控攝像頭，溜進了住院部。
他躺進了普外病區裏的一間病房，單人間，是曹主任原先替他留的，不需要提前說明，這間一般不會住別人。
全身筋骨痠痛，傷口幾乎到處都有，厲國邦時不時地吸氣一聲，忍不住痛銀出聲。
周琛從手術室裏出來，跟着麻醉師往普外病區去換衣服，正巧經過那間病房，餘光瞥見一個體型高大的中年男人躺在病牀上，痛呼聲不小，於心不忍。
“那間病房是哪位醫生負責的？”
他走到護士臺，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一間。
“曹主任吧，他出事了，現在還沒來得及安排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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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查了查電腦裏的病案，在一疊病歷中找到了屬於那位病人的。
“摩托車撞傷，脛骨骨折，脾臟破裂出血……”
他着重看了一眼患者的傷情簡述，便拿着病歷本往那間病房走過去。
病牀上的男人背對着他，可能是因爲傷口疼痛，時不時蜷縮起身子，雙腿顯然是完好，破碎的褲腳也不像是車禍碾壓的痕跡，更像是……被什麼猛獸給啃的。
再往上看，襯衫透着血跡，髒污得不成樣子，渾身的皮肉也是像在外面經受風吹雨打，蠟黃又粗糙。
怎麼都不可能是摩托車撞傷。
周琛覺得匪夷所思，正想再翻病歷本看看，指尖搭到封面的瞬間，他想到了厲寒辭不久前剛說過的一件事。
他的仇人厲國邦逃竄到了荒郊的一座山上，被人打得全是外傷，還被狗追趕撕咬過，算算時間，今日該是他風餐露宿的第五天了。
五天……周琛再看一眼病房裏男人蠟黃粗糙的皮膚，顯然是對上了。
沒再多想，他連忙掏出了手機想要聯繫厲寒辭。
虛掩着的門內傳來牀板的咯吱響，男人翻了個身，恰巧看到了門縫裏的一個身影，年輕、精瘦、長相清秀，並不是他認識的曹主任！
半小時前，厲寒辭已找了院內的領導，以嫌犯可能與曹主任勾結爲由，着手排查曹主任曾接手過的病人，以及其中出院、查房記錄出現異常的地方。
一番調查下來，醫院領導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這間病房的病人存在可疑情況，思考半晌，領導隨手指派了個行政的老員工過去，也算是支持厲寒辭的行動。
跟着行政人員趕到普外病區時，已是半小時之後，他恰巧看到站在那間病房門外的周琛，低着頭擺弄手機。
房門陡然打開，從裏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周琛的衣領，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病歷本和手機瞬時落在了地上，同時，厲寒辭的手機振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