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薩也端起了酒杯:“顧欣姐,我也敬你。沒有你,沈總不會這麼賞識我。”
顧欣死死的盯着沈墨之,他眼裏挺冰,挺冷的。
她又掃了眼桌上的酒杯,酒杯裏是紅酒蕩起了漣漪,很好看,紅豔豔的。
醫生說過,她胎像不穩,不能喝酒,更不能心情不好。
顧欣擡起眼,淺笑着拒絕:“沈總,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您的心意我心領了,這杯酒我就不喝了。”
“你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故意不給我面子,你心裏清楚。”
沈墨之狹長的眼尾上揚,手裏的酒杯依舊沒放下。
“我身體真的不舒服。”
顧欣抿着脣,解釋。
沈墨之笑:“我非要你喝不可呢?”
火藥味十足。
麗薩如坐鍼氈,她有點懵,好好的一頓飯,怎麼搞成這樣了。
麗薩笑着跟沈墨之說:“沈總,顧欣姐不想喝就算了嘛,我幫她喝了這杯酒。”
說完,麗薩就放下自己的酒杯,端起顧欣面前那杯。
顧欣跟她感激的笑笑。
麗薩回了一個沒事的眼神。
“是她離職,還是你離職?你有什麼資格幫她喝這杯酒?”
沈墨之嗤笑一聲。
麗薩的臉瞬間微變,又紅又尷尬。
她好歹是個女孩子啊,這沈總怎麼這麼不給面子。
顧欣看到麗薩那又窘又害臊的表情,心裏也不是滋味,接過麗薩手裏的酒杯:“沒事,我自己喝。”
“可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麗薩抿脣。
她沒搞懂,沈總怎麼這麼爲難顧欣。
顧欣莞爾一笑:“我酒量一直不錯,這點酒,對我小意思。”
麗薩這才放開手。
顧欣端着酒杯,揚起脖子,一口乾完了高腳酒杯裏面的紅酒。
又冷又澀的液體,如洪水一般往她嗓子裏鑽。
她心裏不停地念叨,寶寶,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啊。
喝完酒,她把高腳酒杯倒過來,一滴不剩:“沈總,滿意了?”
“不是說身體不舒服,不方便喝酒?”
他說話還是很難聽,依然帶刺。
顧欣回懟:“我身體不舒服,沈總也沒打算放過我不是?”
說完,起身,快步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裏。
顧欣把手指戳到喉嚨裏,一股噁心感傳來。
方纔喝下的紅酒全部吐了出來。
吐出來的污穢,都是一股紅酒味。
吐完之後,顧欣洗了把冷水臉,拿起紙巾擦着臉上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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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的她,眼裏都是疲倦。
她不想再這呆下去了,沈墨之來者不善。
專門來給她難堪的。
平復好心情,顧欣走出衛生間,重新回到包廂裏。
她發現,自己的碗裏被麗薩夾滿了菜:‘顧欣姐,你沒事吧?快來吃飯。’
“不好意思,你們慢慢吃,我臨時有點事,得先走一趟。”
顧欣拿起椅背上放着的手提包,臉上掛着職業化微笑。
麗薩不安地說:“可是你還沒吃飯啊。”
“沒事,我不餓。你們吃吧。”
顧欣跟她溫言道,然後看向一旁的沈墨之:“沈總,麻煩你等會把她平安送回家。拜託了。”
麗薩喝了酒,還是個女孩子,必須得有人把她送回家。
不然自己不放心。
沈墨之的臉色更暗了:“不用你說,我也會送。”
顧欣嘴角抽了抽,真是紳士,對杜可欣紳士,對麗薩紳士,唯獨對她不是。
唯獨對她殘忍。
“有沈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顧欣莞爾一笑,拿起手提包,走到雅間門口,打開門,離開了。
剛下樓,她聽到有人再喊她:“欣欣。”
擡眼,卻是穿着一身夾克的陸洋。
“陸洋,你怎麼在這?”
顧欣挺吃驚的。
陸洋微笑着:“一個哥們兒今天過生日,來這吃飯。你喝酒了?”
“喝了點。”
顧欣先是一愣,隨後點頭:“你去跟他們過生日吧,我回去了。”
“我開車送你回去。”
陸洋說。
顧欣擺手:“不用了,我開車來的。”
“你喝酒了怎麼開車?想被交警抓到?”
陸洋不安的開口。
顧欣笑着問他:“你陪你兄弟過生日,都不喝酒?”
“我出來上個衛生間,就準備喝的,這不遇到你了嘛。走吧,我送你。我們從小長到大,這麼鐵的交情,你還不相信我啊?”
顧欣正要開口。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欣欣,不然我真生氣了,你跟我生分了,我真會生氣。”
“在這等我下,我去拿車鑰匙。”
陸洋說完,就上了樓。
顧欣等了兩分鐘,陸洋就拿着車鑰匙喝手機下了樓。
陸洋給顧欣找了個代駕,讓代駕把她的車開回租的小區。
自己則開車,送顧欣回去。
顧欣正要拉開後排的車門,陸洋擰眉,不高興了:“好啊,你把我當司機了?”
“我坐前面,你女朋友會不會有意見?”
顧欣擔心道。
陸洋笑着:“我單身啊,哪兒來的女朋友?”
“那就行。”
顧欣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人間客的窗戶前。
沈墨之站在窗口,咬着脣裏的煙,怪不得突然離開,原來是和老相好約會去了。
“沈總,您看什麼呢?”麗薩好奇,也走了過來。
沈墨之拉了窗簾,轉身看她:“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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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不吃了?”
麗薩不解,他可是一口沒吃。
“今天這頓飯是招待你的,我看着你吃就行。”
“好。”
麗薩挑挑眉,原來如此。
*
陸洋開着車,問她:“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小師妹,你老闆還滿意嗎?”
應該滿意吧。
看沈墨之今天這樣子,不像是不滿意。
顧欣剛要開口,肚子就咕咕咕地響了。
“你不是剛從人間客出來嗎?怎麼又餓了?”
陸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再看兩邊的街道的店面,給顧欣找吃的。
顧欣抱怨:“別提了,我是一口都沒吃。”
“那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我們去吃麻煩燙怎麼樣?我好久沒吃麻辣燙了。”
“可以。”
陸洋調轉了車頭,頓時來了興趣:“我知道有一家麻辣燙,你肯定特愛吃。我們上學的那家麻辣燙老夫妻開的店,你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了,我半個月都會吃一次,就是那時候太窮了,吃不起,都是你請我。”顧欣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她們來A市開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