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盛千馳的冰冷嚴肅甚至緊繃而強力遏制的情緒,池曄還是那副散漫的姿態,“沒什麼,合歡酒而已,本來只是男女愛愛前調節氣氛的,但你喝了十幾杯,這效果就不亞於”
“呵呵,”他隨意地聳聳肩,笑了一下,“你之後就會體驗到烈火焚身的滋味了。”
盛千馳眸中的怒火以看得見的速度迅速滋長,像是平地颳起的狂風,緊接着他將手中的酒杯砸向了池曄。
![]() |
池曄只是側了側身便躲過了,依舊雅痞而散漫,“你說過,不會讓任何女人成爲你的弱點,這世上根本不會有女人會讓你動心,一旦有了,你就會果斷毀了她,那麼”
池曄突然嚴肅下來,“今晚你就試試,看你會不會在那種情況下還憐惜她,還像現在這樣遷就縱容她,倘若是,你就沒必要再否認自己的心,你已經愛上了她,如果依然不想讓自己的心淪陷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就果斷毀了她,斬斷所有後患。”
盛千馳已經怒到極致,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擅自做主地逼他,哪怕是善意的,倘若他不是池曄,他定要他的命。
驀然起身踹翻了身前的茶几,轉身大步走出了包間。
走在幽長而寂靜的走廊裏,他的臉色越來越沉鬱,像是暴風雨前死寂的醞釀。
十幾杯合歡酒,不及時紓解,那一定會焚身而死,可他真的要強迫顧佳音嗎
換句話說,她值得他如此不要命地憐惜嗎
“砰”的一聲,包間的門被踹開了。
顧佳音與陸惜婭同時回頭,便看到一臉陰鬱的盛千馳站在門外,頎身如玉,壓迫性的沉厚的氣場無聲地逼至到空間的盡頭。
顧佳音皺眉,這個男人不太正常。
“回去。”男人只是冷冷地扔下這兩個字,便轉身走了。
“佳音”陸惜婭擔憂地看着顧佳音,欲言又止。
顧佳音思索了兩秒,收起一切情緒,對着陸惜婭微微地笑了,她不想讓她擔心什麼,“沒事,這個男人總是陰晴不定,不過對我從來不強迫什麼。”
陸惜婭遲疑着點了點頭,“那就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拜拜。”
顧佳音抓起包,起身出了包間,發現突然情緒陰鬱的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她疑惑地下樓,走出了藍夜,發現他正倚着路邊的車子抽菸。
煙火明明滅滅,在夜色的朦朧裏。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這個男人此刻,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緊繃的糾結的情緒,她猜不透。
走近才發現,他渾身都散發着紅酒的氣息。
他一手夾着煙,漫不經心地吸着,一手掏出了車鑰匙,“我喝酒了,你來開車。”
晚春夜晚的風,將煙霧吹得散亂而迤邐,在兩人之間氤氳起淡淡的菸草香味,很舒爽怡人的薄荷香。
顧佳音不想與喝了很多酒的人多說什麼,乖乖地接了車鑰匙,坐進了駕駛座,男人跟着坐進了副駕駛座。
纔剛剛扣好安全帶,男人猝不及防地撲了過來,扣着她的臉蛋便是狂風暴雨的吻。
“唔”顧佳音有點招架不住,用力推搡着,“盛千馳,你幹什麼”
然而,男人不給她
說話的機會,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吻到她的雙脣都禁不住發麻。
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但哪一次也沒有像這次這麼強勢霸道,甚至夾裹着不容反抗的暴戾。
不顧她的反抗和捶打,強勢地將她壓進了座椅裏。
就在這方小小的天地,他似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他像是失控了的野獸,直到她咬破了他的舌頭,兩人都嚐到了血腥味,他才猛然停了下來。
但他沒有離開她,抵着她的脣喘息着,她也喘息着,彼此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顧佳音臉頰緋紅,又羞又惱,咬着牙質問,“盛千馳,你瘋了”
盛千馳突然閉了眼睛,將臉深深地埋進了她的脖頸裏,悶悶的聲音從他的嘴裏漫出來,“佳音,做我的女人吧。”
這樣的英俊如斯的男人,這樣的磁感暗啞的聲音,帶着致命的蠱惑,任何女人在他面前,都拒絕不了這樣的邀請。
可顧佳音是與衆不同的。
她推了他一下,沒有推開,索性任由他靠着,“我們的契約期還有一個月,但目前我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盛千馳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不夠優秀,不能入你的眼”
“馳少是麗城最受女性青睞的鑽石單身男,沒人比你更優秀。”
“那就是我對你不夠好”
“馳少已經爲我做的足夠多,是多少女人羨慕都求不來的。”
“那爲什麼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嗯”他突然擡起頭,慢慢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那就是你還忘不了裴念晨”
“裴念晨”這個名字,他是咬着牙吐出來的,他是硌在他心裏的一粒砂,一日不移除,一日都刮磨得難受。
顧佳音卻很平淡,“你我約定過,我與他斷,你雪藏他的把柄,公平交易,我自那日起再不奢望與他有任何結果,你不必硬將他塞到你我中間。”
盛千馳終於再次柔和了表情,細細地撫摸她的臉頰,“那就做我的女人。”
“我說了,我不想。”
“跟了我有什麼不好,嗯”
“跟了你有千般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盛千馳突然就要開口問“你想要什麼”,倏地意識到這樣的對話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死循環,她的回答會不會與之前的一樣,她想要愛情。
愛情麼。
池曄說他愛上了她,果真是麼,他也能給她愛情麼
可是於他而言,他本身就不想要愛情,他不希望有任何女人來牽絆他的心。
所以他突然煩躁地離開了她,以手扶額,無比糾結陰鬱地閉上了眼睛,“開車。”
見他似乎的確有些不舒服,顧佳音也不再多說什麼,發動引擎緩緩開動了車子。
盛千馳再也不說一句話,就那麼安靜地倚着座椅閉着眼睛。
池曄給他喝的酒,本是用來男女愛愛前調節晴趣的合歡酒,藥效比較慢,他此刻還沒有多麼欲意難耐得不可忍受,但因爲他喝得多,所以還是感覺到身體在一點一點地變化着。
對於即將到來的夜晚,他還在糾結着到底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