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在世上真的還有親人嗎?

發佈時間: 2025-07-04 12: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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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事聽香凝這麼問,微微歪着頭,沉思片刻。

細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下巴,隨後緩緩開口回道:“這玩意兒,有錢倒也不難弄到。”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沙啞,卻又透着一種歷經世事的沉穩。

“水鎮我認識個人,到時候幫你弄一張。”

香凝聽到這話,一直緊繃着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還需要個身份,對吧?”

沒等香凝把話說完,林管事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扭頭看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了然於心的笑容。

“您都知道,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香凝臉色一紅,那紅暈如天邊的晚霞般迅速蔓延開來,一直染到耳根。

她沒想到林管事如此老道,自己不過纔剛起了個頭,他就已經將後面的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又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情,有錢能使鬼推磨。”

林管事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只要有足夠的錢財,世間的一切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有了路引和身份,香凝就能從水鎮離開。

到那時,即便被裴宴之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她也能憑藉着這些準備不留痕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倒也漸漸熟絡起來。

入夜後,四周被黑暗籠罩,唯有幾個燈籠在風中搖曳着微弱的光芒。

林管事站在隊伍中間,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大家就地準備營帳,休息一夜後再離開。”

衆人聞言,紛紛忙碌起來。

有的在搬運物資,有的在平整地面,還有的在搭建營帳支架。

一時間,人影穿梭,腳步聲和物品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香凝坐在馬車上,周圍的嘈雜聲被馬車隔絕。

她緩緩拿起一旁的水囊,輕輕擠出幾滴水,沾溼指頭,在馬車的小桌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水漬在燈光下閃爍着微弱的光,彷彿承載着她無盡的思緒。

其實昨日跟路江談完後,香凝的內心就泛起了層層漣漪。

她能真切地感覺到,自己不自覺地和路江有些親近。

這種親近感十分奇特,明明她從未見過路江,可那份親近,好似與生俱來。

尤其是在他說自己姑姑叫路華蘭時,香凝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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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心中充滿了期待。

她渴望從路江那裏得到更多關於親人的消息,可現實卻如同一堵冰冷的牆,無情地擋在她面前。

他們手中的線索和證據,全部都重合不了,就像兩條平行的線,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交匯。

“阿孃……”

香凝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

她的眼前浮現出阿孃的面容,想起阿孃曾經說過的話,只覺得心裏好似堵了一團棉花一般,沉悶得讓人難受。

她在這世上真的還有親人嗎?

又或者說,阿孃的話,真的沒有騙她嗎?

可爲什麼,她四處打聽了這麼久,依然杳無音信。

每一次的探尋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希望的浪花,只留下滿心的疲憊與失落。

甚至香凝都想,不如就這樣,不要再找了,她一個人在這世上也能好好過。

可那是阿孃的遺願,香凝必須得去做。

此時,在凌安的一處幽靜小院中,夜幕籠罩,萬籟俱寂。

忽然,一盞燈燭緩緩亮起,昏黃燭火搖曳,映照出屋內的景象。

裴宴之靜靜地坐在屋子裏,他身姿挺拔,神情冷峻,目光如炬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大人,您的人已經問過我許多次了,這金鐲子裏的東西,是誰塞進去的,我真的不知道。”

石浩滿臉無奈,一邊搖頭一邊急切地說,試圖讓裴宴之相信自己。

“想清楚了再回。”

裴宴之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說完,他便不再多說,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就這麼看着石浩。

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石浩的心在這種威逼下,漸漸變得不安起來。

“我……我真的不知,這鐲子,他,他不是我做的。”

被裴宴之的人盤問了這麼久,石浩也有些頂不住壓力,這才道出這句。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明祥頓時一驚:“不是你做的?”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石浩無奈低頭:“珍玉坊前些年生意好,少東家給錢也爽快,我爲了多賺點錢,就攬了不少活兒,但我只有兩只手,肯定做不完的,就,請了我老家的堂弟幫忙。”

石浩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懊悔。

“這金鐲子就是他做的。”

說完石浩嘆了口氣:“我不想說就是怕這件事被少東家知道,我就沒活兒幹了,我全家可都指望着我這點兒銀錢過活呢。”

石浩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奈。

這也是爲什麼石浩一直不願意說的原因。

路江最忌諱他們這些沒有本事還私自攬這麼多活的人。

“你堂弟呢?”

裴宴之滿面冷峻,看向石浩的眼神中滿是威懾。

他的聲音冰冷,彷彿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寒意。

聞言,石浩回道:“前兩個月,得癆病死了。”

石浩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痛。

“他那癆病許多年了,之前幫我做首飾,就是想拿些錢治病,只是這病一發作,哪裏還有活路。”

“人嘛,得了病,治不了,不就只有等死了嗎?”

裴宴之看着石浩,不多時,他站起身,只落下一句話:“放了他吧。”

明祥還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線索,爲了救這個石浩他們不知付出多少。

如今就這麼斷在這裏,明祥是真的覺得堵了一口氣。

“大人,就這麼算了嗎?”

“放了石浩之後,你親自在這裏等着。”

聞言,明祥擡眼看向裴宴之:“大人的意思是……”

“隔牆有耳。”

說完,裴宴之走出此處小院,他來凌安,就是想見見這個石浩。

明祥跟了他兩年,還沒他撬不開的嘴,這石浩什麼都不說,偏偏在他來問的時候開口。

只不過裴宴之現在決定留在凌安,是爲了那個憑空出現的,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