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心裏苦澀感,越來越重。
陸洋猜錯了,是她有想法,沈墨之沒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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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離職,一點也不想。
那是她喜歡了十幾年的程峯,她好不容易纔找到他,才陪在他身邊四年,她還沒把他看夠。
況且,她還有了她們的孩子。
可不離職,她還能做什麼呢?她已經陷得太深太深了,她不敢想象,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她會崩潰成什麼樣。
她認輸了,她想離開了。
“欣欣,據我瞭解,沈老闆的父親沈鎮天,已經在給他物色結婚對象了。如果進展得快,他們會很快見面,結婚。豪門就是這樣,婚姻是場交易,從來由不得自己。”
“不出意外,他的妻子會是一位門當戶對,能給他帶來助力的豪門千金。”
陸洋的話,猶如冰雹一樣,狠狠地砸在顧欣的心上。
他好像再說,顧欣,別傻了,沈墨之根本不會娶你的,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顧欣垂着眼皮,眼底掠過受傷的表情,擡眼,卻是波瀾無驚:“陸洋,他只是我老闆,他的妻子是什麼樣,我並不關心。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
“那你跳槽了之後,有什麼打算?”
陸洋抿脣,車子已經駛入了一條巷子。
顧欣沒把他當外人,想了很久,才笑道:“我媽想我早點結婚,不出意外,我應該會相親,找個合適的男人結婚吧。”
“伯母考慮的也有道理,你始終是女孩子,遲早都是要結婚的。”
陸洋點頭。
“就停在這裏吧。”
顧欣突然開口。
陸洋踩了剎車,車子停靠在小區門口的車位上。
顧欣解開安全帶。
“欣欣,你如實告訴我,你現在還是單身嗎?”
一道溫和的聲音驟然傳來。
顧欣愣了愣,回頭看他:“你要給我介紹對象啊?”
“不能給你介紹對象嗎?”
陸洋笑着問。
顧欣想了想,她分手了,自然也會接觸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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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洋介紹,也沒什麼不對。
“可以。”
這句話,聽再陸洋耳朵裏,便以爲有了希望,眼底的笑意濃烈得快要溢出來:“謝謝你,欣欣。”
“謝我什麼?”
顧欣眼皮跳了下,她怎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陸洋神祕兮兮的勾了脣角:“很快你就知道了。我會繼續幫你找人,當然陸氏集團也會幫忙找總祕。有合適的,就推給你。”
顧欣聽着很是感動,到底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
這麼賣命地幫她。
她感激地說了聲謝謝,然後開車門,下車。
回到出租房。
顧欣剛想開燈,發現出租屋裏的燈全部被打開了。
她進屋一看。
沈墨之站在窗前,背對着她,眺望窗外。
他來了多久了,又再窗前看了多久了呢。
她和陸洋再車裏待了那麼久,他都看到了?
顧欣心虛,可她們只是牀伴關係,她馬上就要離職了,她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心虛什麼呢,害怕什麼呢。
做完心理建設,顧欣換了棉拖,走了過去:“沈總,這是我家,你沒經過我允許,就擅自來我家,會不會太沒禮貌了點?”
沈墨之側着身子,手裏端着紅酒杯,面色發紅,他喝酒會上臉。
在人間客已經喝了,來她家又喝酒,他怎麼了。
顧欣看到他眉頭微皺,直覺告訴她,沈墨之有心事。
她張口,關心他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他細長的手指拉開窗戶。
寒風透過窗戶,瞬間吹亂她的頭髮,當然清醒的,還有她的腦子。
顧欣,別再傻了,當機不斷,必受其亂。
顧欣轉移了視線,他的棉拖和她是情侶款,這是她在超市買的,就是擔心他來這裏過夜,會沒拖鞋穿。
可他穿着情侶款的棉拖,卻刺眼得不行。
棉拖不斷逼近她,冷笑聲在她頭頂盤旋:“顧祕書現在知道沒禮貌了,當初趁着我被客戶下藥,爬我牀的時候,你可絲毫沒顧及到有沒有禮貌這個問題?”
“……”
顧欣擡眼,抿脣。
“來欣墨當祕書,你是別有所圖,我沒說錯吧?”
“你都知道了。”
顧欣吃驚地看着他。
他冷笑,繼續逼近:“你看我的眼神,從一開始就不清白。顧祕書就差把你想爬牀,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顧欣高高懸起的心,瞬間墜入地面,摔了個稀爛。
她還以爲,他想起來她們的往事了。
原來他說的是這事。
可爬牀這件事,明明是他被人下藥,她扶他進了房間,她不屑於趁虛而入啊,把他放在牀上,她就想走的啊。
沈墨之把她拉住,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摁在身下,他眯着眼,親吻着她的眼眸,眉眼,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別走,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就因爲這句話,就因爲他說了這句話,她纔沒有反抗的。
“沈總,我願意成爲你的解藥,是因爲你說了你會給我想要的一切。這句話,沈總還記得嗎?”
顧欣仰着小臉,仰視着他,臉上帶着慘笑。
“顧祕書,你不會以爲你漲薪這麼快,能留在總祕這個位置上四年,正是因爲你的能力吧?”
“我給你的,欣墨給你的,已經足夠了,我已經兌現承諾了。我沈墨之,並沒對不起你顧欣的地方。”
沈墨之喝完杯底最後的酒,繼續逼向她。
顧欣不斷後退,原來她現在得到的一切,是因爲她曾經成了他的解藥,她卻以爲是通過努力工作得來的。
諷刺,心酸。
顧欣覺得自己太傻了,如果他今天不說出這幾句話,她還會被矇在鼓裏。
顧欣,醒醒吧,你的價值統統是建立再淪爲沈墨之牀伴的基礎上的。
棉拖踩到臺階,一個落空,顧欣險些摔倒。
一支修長的胳膊,把她接住,摟進了他的懷裏,他眼裏寒冰涌現,語氣透着警告:“顧祕書,適可而止,我不希望再看到今天這種擅作主張的行爲。不屬於你的東西,別妄想。給你,你也受不起。”
顧欣眨了眨泛乾的眼眶,給她,她也受不起,指的是她要交往,要名分這件事麼?她顧欣在他眼裏,只配夜裏狂歡,白天一拍兩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