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塵大師始終淡定:“怎麼,說到你的軟肋了?愛而不得,這麼多年了,阿阮竟然成爲了你的心裏的硃砂,不過你就是再怎麼期待,她也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
護國公很快反應過來:“九塵大師同樣是木昊澤那個老東西的手下敗將,還說自己在阿阮心裏佔據了重要位置,不可動搖,可是陪在阿阮身邊這麼多年,不離不棄,生兒育女的人,並不是你。”
“那又如何?”九塵大師並沒有因爲護國公這些話,有任何不滿意。
有些話,他沒有必要給他們解釋。
“你在另外一個女人給你生的兒子跟前,這樣承認心裏始終都是另外一個女人,你覺得這位安樂侯,到底會怎麼樣?”
九塵大師的話,讓護國公驚醒。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郭啓坤,發現他正在逃避自己的眼光。
“我們郭家的事,就不牢你費心了。”
“我自然不會費心,反正一個要隕落的家族,我沒有必要費心,當年的事,你們佔盡了便宜,洗了糊塗的佔到了高峯,已經很該滿足,不應該再有遺憾了。”
九塵大師每句話,都在扎護國公的心。
“什麼,我們郭家也是靠着真本事上位的。”
“我倒是很想聽聽護國公的高見,當年太子的親衛,爲何遲遲未到,羣臣爲何遲遲沒有得到消息,大雍先皇爲何沒有留下遺詔……”
九塵大師非常大氣的問出這幾個問題,護國公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郭啓坤直接就聽懂了,當年做到這些事的,都是九塵大師。
只不過,他做的隱蔽,讓郭家人還以爲當年是他們大勢所趨。
九塵大師又提了一句:“譚家的功勞,都要比你們大,可是這些年,他們不但沒有驕傲,還在韜光養晦,你們還不懂是爲了什麼?”
就這一句,就足夠讓郭家這對父子警醒了。
譚家,譚閣老。
這些年,最爲悠閒的人。
當年雖然跟着郭家一同做了一番大事,卻不居功,不自傲,也從來沒有任何逾矩行爲。
“你們當真以爲,當年譚家長女遠嫁大齊,是發自內心喜歡?”
護國公他們都要聽傻了,爲了保全譚家,也防止將來東窗事發,讓譚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駱夫人提前埋了伏筆,譚家作爲大齊鎮北侯的岳父,怎麼也可以保命。
這一家子,竟然算計了這麼多年。
而且從九塵大師的話來說,當年譚家參與的事情,比他要多,其實那件事,譚家功勞更大,可是他們把郭家推出去,享受了榮華富貴,也讓皇家的人對他們恨之入骨,把他們當成第一個要除掉的敵人。
郭啓坤都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這些年,他們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
“你們郭家的女兒送到宮裏,是最差的一步棋……”
九塵大師的點評,還沒有結束。
郭家兩個人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
“前輩,怎麼說?”郭啓坤的稱呼都變了。
“皇家對你們郭家厭煩透頂,你們還上趕着送了個人質進宮,讓自家被牽制的更狠,這不是蠢是什麼?”
九塵大師針對郭家的每一件事,都是簡單一句話概括。
郭家回到帝都以來,所有的謀劃,在他看來都是在自掘墳墓。
“那個廢王妃郭氏,本來你們郭家好好配合她,在帝都自然還可以立足,你們雖然有國公的爵位,人家可是皇族中人,跟她相比,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你娶的那個悍婦,如此不懂事,竟然扔了金鑲玉,整日把兩條臭蟲捧在手裏,遭到反噬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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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塵大師每說一件事,就讓他們更加心煩。
“大房的衰落,從他們踏入帝都,輕視楚王妃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本來就什麼本事都沒有,沒有國公府的庇護,他們算什麼東西?可是在帝都,國公府又算是什麼東西?不算東西的廢物,還想跟滿腦子鬼主意的楚王妃較量,不是找死是什麼?”
聽到九塵大師說到這裏,護國公問了一句:“既然九塵大師都知道,爲何當初莫君毅有難,你不出現幫忙?”
“幫忙?我教他本事的時候,可沒有讓他跟阿阮的外孫女爲敵。我沒有親自出面廢了他,已經算是顧念我們的師徒情誼了。”
從九塵大師的語氣,就聽得出來,他並沒有把莫君毅放在心上。
郭啓坤想起來一件事:“大師,還有一個駱如風,據說也是你的學生。”
“一個被逐出師門的學生而已,反正已經死在這裏了,還有必要提麼?”
“死了,真的死了?”郭啓坤原本就想着,這個駱如風不會這麼躲着,一直不出來。
可是,他竟然不是被囚禁了,而是直接死了。
這個尹素嫿,也太狠厲了,竟然完全沒有在意駱如風是來自大齊的人,這樣弄不好就會挑起事端。
“怎麼,他不該死麼?”九塵大師的話,明顯是沒有把駱如風放在心上。
不用說,又是因爲他對木家人動手了。
“大師,既然你對木家人格外照顧,明知道我們和木家的關係,又來找我們合作,這是什麼意思?”
郭啓坤問了一個一直都在困擾他的問題。
九塵大師終於有那麼一點欣賞:“你的條件不錯,只可惜沒有出生在一個好家庭。”
這句話,對於護國公來說,暴擊可不是一點點。
“大師,我今日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你覺得我需要你給的面子麼,護國公?”九塵大師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護國公任何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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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塵像是沒事人一樣,在一邊靜靜的待着,甚至連看都不看,就在自己喝茶。
“永寧侯爺,倒是有雅興。”護國公說了一句。
朱九塵好像挺納悶:“怎麼轉移到我這裏了?國公爺是有何吩咐麼?”
護國公沒有好氣:“說吧,今日讓我們過來,是想談什麼?”
九塵大師把話接過來:“還是那句話,小心郭文龍。”
最後幾個字,讓他們馬上想起郭承乾的死。
“這小子又要對誰動手?”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情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