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着,沒一會的時間,醫生模樣的人出現,他們當着保鏢的面走了進來,狀似檢查一般,實際上在出來的時候卻將試劑倒在了保鏢的身上。
“你做什麼呢!”兩個保鏢的心情不悅。
他們本就因爲傅瑾臣現在回來後即將要受到的責罵而不爽了,現在他們的制服又被潑成這個樣子。
如果被傅總看到了多不像話啊!
保鏢們心煩意亂,醫生連忙說着道歉的話:“實在是不好意思了,不如我們在這裏守着,你們去換衣服吧?”
保鏢聞言,面面相覷。
他們覈對了對方的身份,確定是季暖的主治醫生之後,特意就在這間病房內的洗手間快速換上衣服,唯恐會出什麼事情。
可季暖等的就是他們去換衣服。
她在醫生的摻扶之下起身,朝着外面輕手輕腳地走去。
“季小姐,這裏就是病房外了。”醫生輕聲說道。
“我知道了。”
季暖小聲迴應,對方現在無法再繼續幫助她了。
這是她爲了不連累這些幫助自己的人刻意想出來的辦法,否則等傅瑾臣查出來暗中有人幫忙的話,她的計劃就完了。
季暖在對方的提醒下找準方向之後,就立馬往外衝,按照自己腦海中的路線,竟然一路暢通無阻。
等她出去小一段距離的時候,醫生假意喊道。
“太太!太太!”
“太太怎麼了!?”
正在洗手間換衣服的保鏢們聽見這動靜,提褲子的動作變得更快,“怎麼回事!?”
“太太往外面跑了!”醫生裝作着急的模樣。
保鏢聞言,面面相覷:“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太現在不是瞎了嗎?怎麼可能往外跑!?
保鏢“砰!”的一聲打開房門,竟然真的看到了空無一人的病牀,和季暖轉身的一點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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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追!”保鏢的反應夠快,快步追了上去。
季暖也聽到了後面的追趕聲,她的心裏慌亂,但嘴上的拍子依舊是在數着。
中途有路人看到這一幕,不明所以。
季暖險些撞到他們,她立馬摩挲着牆壁。
保鏢瞧見這一步,步子邁得更大更快。
他們本是想讓路人幫忙攔人的,但又害怕有些不知道輕重的人傷到季暖。
從自家傅總最近的表現來看,季暖在他心裏還是挺受重視的,他們可不敢賭。
季暖就是險些摔倒也沒有放棄,她的雙眼茫然,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記憶還在,言墨的提醒還在。
她一路跌跌撞撞,終於是跑到了天台。
“太太!”保鏢們慢一步,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季暖搶先一步死死的關上了門,她摩挲着鎖頭,毫不猶豫地將門鎖住了。
“完蛋了!完蛋了!”保鏢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底都出現了個猜測。
“太太跑上去不會想……”保鏢不敢說出那個詞,立馬掉頭,準備去樓下。
同時有人給傅瑾臣去了電話。
傅瑾臣此時正在車上,已經開進了醫院,只聽到保鏢慌張的聲音:“傅總!太太跑到天台上去了!”
傅瑾臣的瞳孔一縮,腳上用力,都差點直接將車撞到牆上去。
他急剎車,不可置信的問道:“天台!?”
傅瑾臣還沒來得及問更多,他就看到車前的不少人都不約而同的朝着一個地方望去。
其間還有人嘰嘰喳喳的說道:“那小姑娘是不是要跳樓!”
傅瑾臣僵硬的順着人羣擡頭的地方望去,果然看到季暖孤身一人站在天台邊上。
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形單影只,光是站在都讓人感受到了孤獨。
傅瑾臣感受自己的心臟像是在瞬間被人捏緊,他的呼吸都停住了。
保鏢的話似乎是遊離在外,他甚至是都聽不清了。
傅瑾臣的身體不受控制走了出來,他看到季暖的身體微微前傾,人羣也隨之發出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季暖!”他大吼出聲,頭一次這麼失態。
季暖站在邊上,感受着風聲,還有門口的保鏢傳來鋸門的聲響。
她似乎是聽到了傅瑾臣的聲音,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小姑娘,有什麼事情過不去啊!”
“別跳樓啊!”
“怎麼還沒有急救人員過來啊!”
人羣議論紛紛,將傅瑾臣的聲音徹底蓋了過去。
季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傅瑾臣看着這一幕,知道她是在感知孩子,這是她懷孕的時候常常做的事情。
可現在孩子已經沒了啊!
傅瑾臣的心裏難得驚恐,下一瞬,季暖如同薄片一般往下跳的畫面將成爲他這輩子的噩夢!
“不!”傅瑾臣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顫,等他不顧一切衝破人羣的時候,季暖已經被一羣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員團團圍住了。
“快!快救救她!”傅瑾臣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季暖,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還要嚴重。
哪怕是季暖被帶上了急救牀,那血還是在不斷地流。
傅瑾臣的呼吸急促,雙眼通紅:“季暖!”
躺在牀上的人臉色蒼白,看起來已然像是沒了呼吸的模樣。
傅瑾臣摸着她的臉,企圖將血給擦乾淨,可血就像是怎麼都擦不幹一樣。
他整個人發了怒:“你們還不快救她!”
護士攔住了他的腳步:“先生,這裏是搶救室了,無菌環境,您不能進去。”
傅瑾臣被強行攔在外面,他的視線還緊緊地跟着季暖。
只見到她的單手還在護着自己的肚子,就好像是她之前保護孩子的那樣。
傅瑾臣只覺得尤爲的刺眼,他雙腿發軟的坐在了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手冰冷得徹底,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傅瑾臣就這麼一直等着,腦海中不斷地重複着季暖在自己面前一躍而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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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表明着她無法承受孩子離世的事實,眼盲成爲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傅瑾臣的雙眸通紅,不止一次地在心底懊惱,他到底是爲什麼要出差!
分明知道季暖的處境不會好,他爲什麼還要走!